小萍也知道輕重,慌忙點頭,此事事關重大,她自然不會随便亂說,雲不悔囑咐小萍燒完紙錢趕緊回去,小萍也不敢逗留,,燒完紙錢,把灰燼鏟到湖裏,這才回去。
冰月陪着雲不悔在碧月長廊賞荷,冰月說,“小姐,看來杜鵑的小産和死亡,都另有隐情,你要繼續查下去嗎?”
雲不悔搖頭,已經不用查下去,事情已浮出水面,已經沒不需要查什麽,小産是樓嫣然所爲,而杜鵑的死,死無對證,又幹淨利索,自然尋不到線索,如今小萍說的也隻是她的疑惑,因爲她伺候過小萍,她在西苑也不受待見,常常做最髒最累的活兒,若是有心栽贓旁人也說不定。
杜鵑的死不能聽她一面之詞,若是她走入别人的陷阱就笨了,如今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程慕白說得一點都沒錯,繼續追查下去,對她而言,百害無一利。
她回去得晚,程慕白正在床上看着書卷,雲不悔進了内室,他目光溫柔地凝着她,雲不悔笑說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等你。”程慕白微笑着,牽過她的手,“習慣抱着你睡,沒你在身邊,我睡不着。”
雲不悔心中歡喜,程慕白的手撫過她冰冷的臉蛋,“臉這麽冰,去哪兒了?”
“我到碧月長廊賞荷。”雲不悔笑說,“這花期快過了,再不趁早賞着,荷花該謝了。”
“今天是杜鵑的頭七,她死在那兒,你今晚去賞荷,多晦氣。”程慕白說道,語氣擔憂,“沒受驚吧?”
“沒事,這人活着尚不能做什麽,死了更沒什麽可怕的,鬼神之說隻是唬人的,我可不信。”雲不悔說道,程慕白抿唇,輕輕一笑,鬼神之說他是深信的,自幼便信着。
“再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這是你在府中第一個生辰,好好放手讓自己開心一些,正要半點喜事,沖淡府中的愁雲慘淡。”程慕白柔聲說。
“你怎麽知道我的生辰快到了?”
“隻要有心,什麽都能知道。”程慕白說,目光寵溺,他凝着她的目光仿佛她是全世界唯一的亮光,是他的信仰,沒了她的注視,他便什麽都不是。
這樣的目光,最能打動女人的心。
雲不悔是感動的,她的生辰,極少人能記住,以前住在樓家,樓家的少爺,小姐生辰都辦得熱熱鬧鬧,收到許多禮物和祝福,她的生辰隻有三夫人、樓開陽、樓搖光記住。樓開陽和樓搖光常在外面,她的生辰大多會收到三夫人的禮物和紅包,或者一起吃個飯,有些許冷清。
程慕白是親人之外,一個記住她生辰的人。
且她嫁給他才幾個月,他便記住了,她怎麽能不感動,正如他所說,隻要有心,知道什麽都不難。雲不悔親昵地摟着他的手臂,淺笑說道,“我不喜歡熱鬧,生辰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需要大辦,隻要那天你陪着我過,我便開心了,其他人我無所謂。”
“不悔……”
“就聽我的好不好?不要辦了,父王和母親也不在府中,辦也沒意思,往年生辰都是我和三舅母、哥哥、姐姐過,今年和你過,我已經很滿足了。”雲不悔誠懇地說,再說府中死了人,辦什麽都沒心情。
程慕白央不過她,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若是這樣便滿足了,爲夫便滿足你,就我們一起過,你想要什麽,爲夫送你。”
雲不悔莞爾,好奇地望着程慕白,“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哪兒來的新奇玩意兒,從我們相識到今日,你已經送了許多東西給我。”
“你喜歡就好,都是皇上賞賜的小玩意,那些東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你,明珠有了愛珠之人,才會散發光芒,放在庫房也是一塊沒用的珠子。”程慕白淺笑說道,“說吧,想要什麽?”
雲不悔勾着他脖子,如一條妖媚的水蛇,從他身上爬過,纏繞在他腰間,吐氣如蘭,她的唇輕輕地啄着他的唇,鼻息間淨是她的香氣,帶着絲絲誘huo,以最妖娆在姿态綻放在他懷裏,“慕白,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一心待我,此生不負。”
她什麽都不缺,就缺一份不離不棄的感情,相濡以沫的愛人,隻有程慕白能給她。
程慕白目光一深,鳳眸映出她的笑靥,如染了妩媚的胭脂在他眼前暈開,一點一滴地纏繞着他的心,他吻着她的眼睛,沉聲道,“如你所願。”
他吻住她的唇,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長指挑開她的衣裳,深深地吻上那一片凝脂肌膚,今晚的他有點急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中,她能感覺到他超出以往的狂野和激烈……
“慕白……”雲不悔嘤咛,婉轉盛放在他身下,如一朵嚴厲的牡丹,盛放出最美麗的香,“小白……”
程慕白身子一頓,驟然用力一撞,雲不悔凝在唇邊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小白,小白……
他聽到這一聲小白,似乎莫名的興奮,仿佛她這一聲呼喚帶着緻命的催qing劑,程慕白下身急切地撞着,銜着她的唇,似乎是命令的口氣,“剛剛叫我什麽?”
雲不悔咬唇,香汗淋漓,似是不好意思出口,他壞心地他停留在她體内,吊得她難受,雲不悔忍不住尖細了聲音,“小白,小白……”
程慕白微微退出,又重重地撞進來,同時吻住她的唇,“不悔……”
不知道從哪兒湧上來的也憐惜和深情,塞滿了他的心,他對身下的女子生出一種無法割舍,不舍傷害的恐懼來,從未過這樣脆弱,卻又強烈的情緒。
她眼角有着淚水,他俯身去吻,怕傷害了她,可她這副模樣又惹出他心底的淩虐之感,隻想着狠狠地要着她,愛着她,就這樣死在她體内,他也甘願。
……
翌日她起得晚了,靈溪和靈心端着銅盆進來她似乎聽到,程慕白輕聲道了聲出去,靈溪和靈心才掩嘴笑着出去,昨晚她們伺候在外,兩人的動靜聽得諸位侍女面紅耳赤,饒是靈溪也不例外。諸人悄悄議論着世子和世子妃真是恩愛,冰月嘴巴沒遮攔,又說世子這病弱的身子,竟然能持續這麽長時間,真是……勇猛。
今一早,本不想進去梳洗,怕驚擾了他們,昨晚這動靜到了下半夜才停歇,她們也料想程慕白和雲不悔今天會晚起,沒想到真是晚起。
府中事忙,程慕白時而需索也極是可怕,可從不曾似昨晚那麽狠,幾乎要把她弄散了架,雲不悔迷迷糊糊聽到程慕白的聲音,可身體太過困倦,睜不開眼,尋了一個舒适的姿勢,膩在他懷裏又睡着了。
幾縷長發披在他的胸口,程慕白低頭,深情地睨着她的臉,芙蓉面上胭脂紅,十分美麗,睫毛溫順地覆着,看起來十分乖巧,櫻唇紅腫,臉上有着濃濃的qingyu的味道。
他伸手拂去她臉頰上的發絲,微微一笑,不悔,不悔,他對她越來越在意了,她的喜怒哀樂,也越來越牽動他的心,左右他的喜怒哀樂,這可怎麽辦。
就這麽寵下去,就這麽任她在心底紮根麽?
心底似乎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寵着她,愛着她,如澆灌着一朵美麗的花朵,隻盛開在自己眼前,這樣的感覺是極美好的,他寵着她,哪怕心底再不願意承認,他也知道,他是真的離不開她。
雲不悔……
不悔。
她可真大膽,敢叫他小白,仿佛叫着一條小寵物,這麽白的小名,是她的專屬,他母親都不曾喚過他小白,長這麽大,隻有雲不悔這麽叫。是她專屬的稱呼,小白,小白,那細細軟軟的聲音,如在心底長了線,牽着他和她的心,雖然小名損了點,也沒什麽威信,可他喜歡雲不悔這麽叫着他。
小白,小白,他是她的小白。
她似乎感覺到他心思浮動,眉心帶着笑,更加親昵地摟着他睡,程慕白輕撫着她的臉,睡吧,我的小妻子,你的心願,爲夫如你所願,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