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迦樓冥夜的對手，所以.....暫時和殿下聯手.....但殿下該認清一件事實！這仙界本王來得了，也走得了！若是殿下逼的本王急了，你猜猜本王會如何？”
銀面冷測測的眸光注視着久曦，道，“會殺了本殿麽？久曦，你殺得了本殿麽？”
久曦揚唇一笑，“本王就算殺不了殿下，再不濟，也能與殿下兩敗俱傷.....呵......殿下，是想試試看麽？”
違心的話語，她說的自然，面上也是怨恨的表情。
隻是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冰冰涼涼的，讓她很不舒服。
明明二層的空間很大，可她卻覺得逼仄的很，壓迫的胸腔都有些疼。
銀面收回了威壓，轉而陰狠的眸子注視着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織女，道，“沒用的蠢東西！”
織女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多了幾分楚楚可憐，輕聲道，“殿下.....”
這織女也是自作自受。
久曦可不是那種爛好人，反而有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銀面袖袍狠狠甩了甩，似乎心底的怒氣竄的很高，但半響，他又恢複到以往的雲淡風輕，他道，“久曦，第三層，有你的老朋友在等着你呢。”
老朋友。
是宮辭和戒染吧。
第三層，一點光亮都沒有，隻有沉重的呼吸聲，久曦打了個訣，仙牢内，陡然間亮騰騰的，隻有一個牢房，而那牢房之中，有一具棺材，而一個穿着白袍的女人正半膝跪在地上，手放在棺材之中。
女人的頭發隻低低挽成了一個髻，面容有着幾分蒼涼，久曦立在牢外，輕輕道，“戒染。”
在之前，便聽到了腳步聲，戒染轉過身來，眸子裏多了幾分黯然之色，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悄然走到了欄杆旁，聲音嘶啞低沉，“娘娘。”
久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戒染那略顯狼狽的面容，明明，是半本山海密傳.....卻爲了一個僵屍生了不該生的情愫。
還真是。
造化弄人。
久曦的沉靜，讓戒染微微錯愕，戒染頓了一會，道，“娘娘。對不起的話，戒染就不說了。”
久曦唇角上揚，眼中反倒多了一分悲憫，“戒染。在來之前，我的确是恨不得将你挫骨揚灰，但現在，我看到你，反倒是想笑了。”
與虎謀皮。
無非是這樣吧。
戒染沒有笑，眼底模糊一片，“三殿下.....其實，娘娘是認識的。”
瘦削如鬼魅一般的身體顫抖了一瞬，戒染睜大了眸子，卻顯得如此無奈，“娘娘.....你知道麽.....我一直很恨自己隻是一本書......身不由己的書。”
久曦從腰間拿出一個琺琅瓶，慢吞吞的遞給了戒染，冰冷道，“既然身不由己，本王便成全了你！這顆丹藥，可讓你再入輪回。”
久曦的手透過欄杆的縫隙伸了進去，而那琺琅瓶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戒染的手中，戒染倏然一笑，握住了久曦的手，輕輕用力，“娘娘。宮辭大人.....其實很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