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吓得屁股尿流，腿都軟了，大聲念着，“僵屍啊！僵屍啊！啊啊啊啊！”
這巷子本就幽深，又是沒什麽人煙，兩個漢子的叫聲雖大，但卻沒有一個人聽見，他們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僵屍大人.....姑奶奶.....饒命啊！”
立在牆上的久曦手中抱着小果兒，嘴角不由得綻放了一抹笑容，袖袍輕輕揮動，巷子裏正啃齧着人肉的幻像陡然間消失，她拍了拍小果兒的屁股，低聲道，“回去了？”
“娘，他們膽子真小。”
小麽。久曦覺得倒是大的，那兩人身上的血腥之氣很濃，估計這種事情也沒少做，懲罰的話，都是，死了以後的事情了。
兩個漢子在原地磕的頭皮都破了，卻覺得奇怪，爲何那對僵屍母子沒有來吸食自己的血，他們用手捂着眼睛，害怕的偷瞄，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空如也，除了那一堆蜿蜿蜒蜒的血迹。
而那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十分清晰，漢子定睛看去，原來，是那牆頭上挂了生豬肉。
所以才會有血液。
不過這也讓他們吓得夠嗆，趕緊相互攙扶着跑了。
*
久曦将包好的燒雞放在桌子上，對着正坐在凳子上看書的靈周，道，“要吃麽？”
這燒雞香噴噴的，還帶着些許酒氣，是小果兒要特意帶回來孝敬夫子的。
靈周嗅了嗅味道，道，“大人有心了。”
隻是靈周爲鬼，這燒雞帶回來，根本就是吊人胃口的啊。
久曦噗嗤一笑，道，“靈周，作爲報酬，本王就賜給你可以吃東西的能力。”
她手指輕點靈周的眉心，一縷光芒漸漸沒了進去，而靈周原本飄飄忽忽的身子，好像有了些許腳踏實地之感，他也忍不住拂袖笑道，“多謝大人了。”
他的眸光帶着些許認真，些許探尋，更深的眼底，帶着幾許疼惜。
都說文人騷氣，這靈周還拿了雙筷子，慢慢的挑開了雞皮，吃像也十分的溫雅，不由得贊歎道，這雞肉如何如何。
久曦雙手搭着下巴，靜靜的觀摩着那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減少的雞，突然心底晃起一圈波瀾，其實，這雞才不是最好吃的呢，最好吃的，都是那個人做的。
她歪頭想了一會，将眼中的酸澀逼了下去，兀自扯出一抹笑容，有氣無力道，“那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小果兒。”
雖然靈周是鬼，但畢竟還是要避諱的，來京都，也是爲了處理這裏的鬼物。
久曦站起身來，朝着門口走了過去，而靈周炙熱如火的視線，卻是一直都停留在久曦身上，那眼底裏，是不加掩飾的疼惜。
他看着熱氣騰騰的燒雞，将筷子放了下來，眼底是如春水晃過一般的溫柔。
大人，的确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久曦将帳簾放了下來，這才躺在了床上，小果兒挽住她的手臂，爛漫的眸子裏多了幾許興奮，“娘，靈夫子怎麽樣？”
“靈周？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滿腹經綸，很會說大道理，教小果兒也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