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曦用帕子将小果兒臉上殘留的淚漬給擦幹,心道,還是個孩子,若是以後,見到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爹爹什麽的,小果兒會難過的吧。
可是,那段感情,那麽噬心徹骨,她不敢再去經曆一次了。
大不了,以後小果兒需要爹爹的時候,她就穿男裝。
似乎想到了什麽好方法,久曦嘴角漾開一抹抹暖意,卻讓小果兒不由得笑了,“笨蛋娘親,一會笑一會哭!”
久曦:“.......”
如今與冥夜決裂,她自然不可能将孩子留在乳母這裏了,萬一又發生今夜的情況,她不敢想,她命令奶娘将小果兒換洗的衣物,玩具什麽的帶到了主殿之中,而她則是抱着小果兒往主殿的方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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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冥界的所有僵屍盡數被撤走,而迦樓冥夜與小雙則是趁着茫茫迷霧帶着衆僵屍離開了鬼門關,迦樓冥夜望着那緊緊閉起的鬼門,嘴角勾勒起一抹算計的笑容,小雙圈住迦樓冥夜的手臂,眼底眉心盡是甜蜜,可卻惋惜道,“君上,你真的休了那個女人麽?”
迦樓冥夜自然不好意思将那件事說出來,點了點頭,“這女人不識擡舉,本帝不休她休誰?”
而跟在迦樓冥夜身後的僵屍都是滿臉鄙夷的看着小雙于冥夜,這世道真是變了,比起這個狐狸精,他們更喜歡僵後娘娘,也更爲僵後娘娘不值,他們并不抱怨亦或是怨恨娘娘将他們都給趕出來,他們更恨的是這個狐狸精。
其中有個飛僵跪在滿是雪的地上,忠誠進言,“君上,娘娘爲您付出那麽多,君上如此不合适吧?”
越來越多的飛僵拜倒一片,他們這些年與冥界的鬼差相處都很熟悉了,如今,離開,的确是十分舍不得。
迦樓冥夜冷嗤了一聲,放開了小雙,悄然走近了一個飛僵,手掌輕輕覆蓋在那飛僵的頭上,隻稍稍用力,那飛僵的頭顱便被那隻手給擰開,有着血液濺到了迦樓冥夜的紫袍之上,迦樓冥夜像是看到什麽惡心物什一樣,皺了皺眉,将那頭顱扔的好遠,而那飛僵失去了頭顱之後,剩下的身子到處尋找着自己的頭顱,若是,被豺狼野豹刁走了,恢複原本的容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雪地上,散落的盡是鮮血。
看的人觸目驚心,飛僵們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說話了,畢竟有前人之鑒。
“不過在冥界呆了千年,你們這些畜生已經學會吃裏扒外了麽!”迦樓冥夜冷硬說道。
冰冷的血氣在空氣中蕩漾,飛僵們都垂下了腦袋,“屬下不敢!”
而此刻的久曦立在酆都的城樓之上,靜靜的望着眼下的一切,她撫着自己的胸口,望着那男人眼底泛起的血色,突然笑了,喃喃自語道,“真的變了吧。”
變得連她都不認識了,仙界......究竟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呢,還是說,誰給了他證據證明小果兒不是他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