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曦手指微微動了動,原本敞開的轎簾迅速的合上,一點冷風都透不進來,小果兒心滿意足的爬上了小榻,道,“娘!爹爹說不定現在已經後悔了!”
久曦急忙引燃了暖爐,又替小果兒烤幹了衣服,才放下心來,這才意識到,小果兒是在安慰她?
她眨了眨眸子,笑着道,“小果兒跟着娘不好麽?”
“好啊.....可是娘那麽喜歡爹爹。娘肯定希望爹爹陪着你的。”小果兒像個小大人一般說出自己的見解,卻讓久曦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之感,她将小果兒摟進懷中,輕聲道,“就算沒有爹爹,娘隻要有小果兒,就夠了。”
有時候,小果兒成熟穩重的像個大人一般,卻總是讓她心中泛起感動與酸澀。
有時候,小果兒,卻又顯露出稚氣的一面,就像是凡間的孩子那般,嘴角時常挂着笑容。
無論,是哪一種小果兒,她都是疼到心眼裏的,想要陪伴小果兒看盡這世上所有的美好。
小果兒許是有些累了,靠在久曦的肩頭,沒一會便睡着了,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久曦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将小果兒平放在小榻上,還細心的撚好了被角,這才心事重重的下了小榻,她設下了一道結界,柔白的光籠罩着小榻,也保護着她的唯一。
掀開車簾,久曦語調平平淡淡的,似乎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們跟了多久了?”
馬兒一改之前的放蕩不羁,認真道,“大人,自我們出了冥界,便跟着我們了。”
馬車很快便停了下來,久曦望着那些從四處湧出的飛僵,眼底漸漸染上幾分薄涼,他.....是後悔了麽,即使事實眼睜睜的擺在她的眼前,她仍舊忍不住的幻想了。
女人,有時候,真的是可笑。
癡情的可笑。
她回首望了望睡的正熟的小果兒,利落的跳下馬車,一身白袍上沾染的盡是紛紛白雪,有些許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爲她妝點了幾分冰冷,雪地上殘留着幾個腳印,她手中執劍,眼底泛起濃厚的諷刺,道,“你們想攔本王?”
來的大約有十個飛僵,這是他看不起她,還是,他笃定了她會爲了小果兒回去?
天氣很冷,卻冷不過她的心。
飛僵頭子走近久曦,十分恭敬的跪了下來,“娘娘,屬下并非想對娘娘做些什麽!隻是,爲君上帶句話罷了!”
“若是娘娘執意要離開,那麽,永遠都别想再回去了!”
這是君上的原話。
久曦突然笑了,好似是夢境突然碎了一般,她好笑道,“冥界是本王的,你們君上也要強取豪奪?”
這太搞笑了吧!那死僵屍的地方......明明在西方的僵界!憑什麽還不讓她回去?
更多的,是驚歎于他的無情。
飛僵一時語塞,還以爲娘娘會尾随他們回去,卻沒想到,這娘娘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主,但君上的命令,他們不得不從,飛僵道,“娘娘,屬下勸您切勿逞一時之快!”
久曦一劍刺入飛僵的胸口,偏離了屍心幾分,卻足以讓飛僵疼的露出了獠牙,久曦清清冷冷的聲音滑了出來,“你算個什麽東西!讓那死僵屍來本王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