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眼睛陡然間變得深邃,冥夜親昵的伸出手指穿過她如軟綢般的發絲,縱然心中萬分不舍,但他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他道,“本帝此行,定然會節約時間。你在冥界好好呆着,不要亂跑。”
他的确是怕極了她突然消失。
她難得安分的點了點頭,糾結許久的事情終究是有了解決的辦法,冥夜見時辰還早,急急忙忙将她抱了起來,往寝殿的方向走了過去,渾然忽略了身後的利藏與月白,月白眼中噙着一抹難色,道,“利藏,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蒼梧雖然陰險,但至少爲仙身,如今天帝隻有他一個兒子,自然不會狠下殺手,可蒼梧卻離開了仙界,做了妖王,這的确,太奇怪了。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一僵屍一仙君之間彌漫着,利藏撓了撓腦袋,嗫嚅着嘴唇,道,“仙君,利藏擔心的不是那小子,我擔心的是,雲绯和洛昀。”
利藏覺得,自從君上放了雲绯之後,雲绯與洛昀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依照雲绯恨娘娘入骨的性子,實在是奇怪的不行,比老母豬會上樹還奇怪。
然則,那畔抱着久曦回房的冥夜倒有些戀戀不舍了,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分開,但冥夜卻隐隐覺得,此行,會發生什麽,他眷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面上,又替她拉好了衣服,道,“不要使性子出去玩了,至于嶽丈和嶽母,我已經差人去請他們回來了,有他們二人護着你,我也放心些。”
畢竟,她父王以前可是,仙界戰無不勝的司戰仙君。
她倒是喜出望外的看着他,道,“我原本還以爲,父王早和娘親不知去哪裏逍遙了。”
他如鴻羽一般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上,寵溺的眼神如往常一般,“冥界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要管。”
他目光突然間變得幽遠而深涼,之前找到滄溟之時,滄溟倒是認出他是以前吸久曦血的僵屍了,對他大打出手,其實,滄溟的仙力還算得上是佼佼者,至少,近觀現在的仙界,沒有一個仙君,會是滄溟的對手。
他隻能一面躲閃着滄溟的攻勢,一面将庚帖扔給了滄溟,誰知,滄溟卻還以爲那庚帖是什麽暗器,忙漫出一道靈力将那庚帖給毀了。他們打了一天一夜,從海裏打到天上,結果是北海的水族都冒出了頭尖,不時的捶胸幽幽抱怨。
滄溟見到水族的慘樣,也停下了手,寬大的衣袍随着海風飄揚,道,“本仙君知道你的實力不僅如此!隻是,昔日之仇,本仙君必然要報!”
滄溟正一闆一眼的打着官腔,好多年了,他都沒有打的這麽暢快了,正準備與冥夜換個地方打架的時候,卻聽冥夜眼底劃過一抹亮光,道,“久曦有我的骨血了。”
就是這句話,險些氣的滄溟吐血,還是身後的扶矜上前來扶住了滄溟,才穩住了滄溟搖搖欲墜的身體,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突然有了别人的孩子,還是個僵屍,滄溟好似有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滄溟眼中寒芒閃過,道,“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