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的蹭了蹭她的臉,她的身體卻是如冰霜那般寒冷,讓他有一種掉入冰窖之感。
她的頭發依舊如往昔那般順滑,如瀑般飛瀉而下,隻是,這人再也不會.....吐露出任何話語。
他薄涼的目光盯着宮辭,冷冷道,“你現在,舍得将她還給我了?”
宮辭嘴角扯了扯,眉眼中盡是憂傷,“她說,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認識了你。若非認識你,她不會被仙界逼着跳地獄,也不會失了這條性命。
君上,宮辭知道,她的指骨在你手上,隻盼君上能讓她早日入土爲安。”
若不是,久曦想出了這條計策,他們想要得到指骨無異于登天那般難。
冥夜的眸光倏然間暗淡了下去,但随即便厲聲道,“本帝與她如何,你又有何資格管?”
宮辭冷凝一笑,話語中帶着幾分冷冷諷刺,“君上以爲,她爲何要穿着紅色的斂服?她,早已是我的結發妻子。”
好一個結發妻子,冥夜嘴角抽搐的弧度更甚,原來,這百年來,她一直不肯回來,是因爲已經與宮辭.....成婚了。
還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向來驕傲,此刻也不得沉了聲調,“指骨我自然會還給她,至于,她何時入土爲安,本帝說了算!”
平靜的殿中突然間起了大風,就連桌台都哐當一聲飛了出去,無數的毛筆亂飛,紙頁也被那風刮的亂響,這是,冥夜怒意的象征,宮辭的衣袍被大風吹的獵獵作響,然而宮辭仍舊死死的盯着冥夜,看着他抱着久曦一言不發的走近了内殿。
而在冥夜衣角漸漸消失之際,殿内的大風戛然而止,宮辭沉了心緒,眉目中的憂傷更甚,她不想與冥夜有過多糾纏,那麽他就成全了她,就算是,說了謊又如何。
但多年以後,宮辭卻是十分後悔今日的說辭,自然這是後話。
靈力在屋内萦繞,他小心翼翼的将五截指骨捧了出來,望着她柔若無力的手指,眼裏眉間盡是疼惜,她是死了麽......可他卻完全不相信,五行靈珠在她體内,她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死了。
除非,是借助别人的身體還魂了。
是蘇久的身體?
懷着萬分疑惑,他謹慎的将她看似完美的手劃開,繼而皺着眉頭,将指骨裝了進去,似乎怕弄疼了她,他的動作微笑而細心。
等五截指骨都穩穩當當接好,他才如釋重負般抹了抹額角的汗,他手中一道靈力閃過,她的手又完好如初。
宮辭說的話,他向來不會懷疑.......蘇久,是宮辭帶回來的,宮辭,以前從來不會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唯有久曦與蘇久。
看來,蘇久果真是她。
自那日以後,君上就不曾出過門,就連盛極一時的瑤歌姑娘都被拒之門外,據聞,是僵後娘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