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救下了小孩,可久曦仍舊覺得心底不踏實,那種失去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可小孩卻抓住她血肉淋漓的手,眼裏攜帶着的盡是疼惜,甚至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都流出了淚珠,淚珠啪嗒啪嗒的落在久曦的手背上,涼涼的,久曦卻用右手摸了摸小孩的臉頰,道,“我不疼。”
久曦随意抽出一布條便将左手給包了起來,繼而将小孩護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是執着一把劍,鋒利的劍刃直指雲绯,黑色的衣袍翻飛,如綢緞般的青絲垂落腰間,她的眼裏,是凜冽的殺意。
血漸漸侵染了包裹傷口的布條,小孩嗅了嗅鼻子,那股血香味太甜,可小孩直到他必須拼命抑制這股想要吸血的沖動,不然…..久曦肯定會不要他的。
可還沒等到久曦動手,随着噗嗤一聲,雲绯的背後徑直插入了一把劍,那把劍從雲绯的後背一直延伸到雲绯的腹部,可以說,雲绯被刺了個底朝天,透腹涼。
雲绯轉過頭,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人的面容,一個俊美到妖豔的男人……
是宮辭。
宮辭面無表情的将劍抽了回來,從懷中拿了個帕子,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劍上的鮮血,而雲绯便在此刻倒在了屋檐上,傷口處的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的流了出來,帶着刺心的涼。
宮辭的白靴甚至還踩在了雲绯的傷口之上,一步步的朝着久曦走了過去,衣角輕垂,宮辭望着她那隻染血的手,眼中的疼惜一閃而過,因爲,宮辭看見了小孩那滿是侵奪的眼神。
這變數,久曦倒是從未想到,原本想着解決了雲绯之後,再醫治自己傷口的,可到了此刻,她的手的确疼的厲害,就連額角都滲出了汗珠,這時候見着宮辭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久曦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宮辭,你怎麽會來?”
宮辭在看見小孩的時候,冰冷的臉上閃現了一抹尊敬,惜字如金道,“是墨羽。”
也對,久曦就此坐了下來,明明時間還不長,布條上卻粘着了她的血肉,撕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悶哼一聲,那隻手上,滿是血色,久曦的右手帶着馥郁的靈力慢慢的覆蓋在左手之上,而靈力正在修補着她的筋脈,她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新生的喜悅之感。
可宮辭卻在望見這隻手的時候,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一抹片段,旱魃在牢籠裏,而一個女子卻不停的在呼喚着他,“濟塵,濟塵。”
可那旱魃,卻毫不留情的咬斷了那女子的手指,也是一片片的血肉模糊。
是他…….那個旱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