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她将那把劍生生的拔了出來,鮮血自胸膛處噴湧而出,她的臉色幾近紙片那般透白,也不知有沒有用,她用手指割破了手腕,另一隻手則是迫使冥夜張開了嘴巴,任由手腕的血滴入冥夜的口裏,淚與血的混合,如同冥界盛放的彼岸花,充滿了奢靡與絕豔之色,而她清晰的看見,冥夜的喉結在不停的滑動,她知道,是有用的。
血,是有用的啊。
恰在這時,宮辭在南天門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他們出現,這時候,也知道冥夜說自己身體痊愈了,是騙自己的,于是快速的進入了仙界,來時,便望見那女子的面上帶着無窮無盡的絕望。
宮辭望見倒在血泊裏的冥夜,白影瞬間移動,已經将躺在地上的冥夜抱在了懷中,依稀可以望見,冥夜嘴角還有着未幹的血迹,而久曦那身似血的喜袍上沾滿了鮮血,她居高臨下的望着宮辭,手中長劍已經結束了一人的性命,而左手的萬世印正在慢慢的吸收着這些仙兵體内的鮮血,她未曾想過,萬世印也可以作爲容器來使用。
她厲聲道,“不要管我!帶他!帶他走!”
明明是這麽脆弱的人說出的話語,可,卻具有無窮無盡的威嚴,宮辭竟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抱起冥夜,便飛離了仙界。
雖然,知道留久曦一人在仙界很是殘忍,但僵界不能沒有冥夜,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隻能帶走冥夜。
冥夜離開之後,久曦渾身仙氣震蕩開來,有些許離的近的仙兵們皆被這靈力所侵擾,猛地吐出了灼燙的鮮血,而這些血則是被萬世印一點也不漏的給吸收了。
隻記得,那天,白霧渺渺的仙界被鮮血染紅,無數的天兵死去,可卻有無數的天兵來補齊空位,她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隻記得,她的那身喜袍都被鮮血所浸染,很重。
立在遠處的天帝本來心中還存着一抹愧疚,但見久曦殺死了這麽多天兵之後,還無悔恨之心,便揮了揮手,準備讓司戰仙君上前與久曦對戰,誰知,瑾離卻在無聲無息中出現在了久曦身邊,眼中帶着一抹憐憫,雖然一開始,久曦是在用靈力殺那些天兵,可靈力終究有用完的時候,現在的久曦已經看不清任何人,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字:殺。
瑾離甩了甩袖袍,那些天兵天将皆後退了數十步,瑾離慢慢的将久曦摟在懷中,眼底裏倒映出久曦那張滿是倔強的臉,異常溫柔的将久曦的頭發攏到了身後。
五行靈珠,好似已經将她認爲主人了啊……
久曦在瑾離的安撫之下,慢慢的歸于平靜,隻是眼中的瞳孔依舊渙散,面無表情的望着死了一地的仙兵屍身,竟然嘴角晃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