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則,聖母心中是百感交集,有着熟稔感,有着陌生感,有着激動。
久曦心中是一百個冤枉,這裏的妖怪都是瞎了麽,她願意進來麽?她還不是被當成了肉粽子被扔進來的。
久曦擡起水袖将臉上的水珠拭去,幽怨道,“若是閣下将我放出去,我保證再也不會進來。”
妖塔裏面陰暗潮濕,這時候,身上又被灑了水,久曦更是冷的身上盡出了冷汗,唇上也失了血色,但她還是狠狠的将萬世印攥在了手中,以防聖母偷襲她。
聖母撫摸着自己的面具,自然将久曦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裏,突的笑了,“滄溟那老不死的上天了吧?”
這麽多年沒有出去,聖母對外面還是很陌生的,但萬世印的氣息,聖母還是識得的,若不是滄溟将冥王之位傳給了久曦,聖母實在想不出萬世印爲何
會在久曦手中。
久曦一臉頑固面色,不悅道,“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父王活的可好了!”
邊說着話,久曦邊蹭着牆坐了起來,冰涼的牆壁傳來的是刺骨的涼,但她眼底仍舊是波瀾不驚。
聖母低聲道,“看來滄溟是半分也沒給你說我的事啊......”
倒真是恨自己恨到了極點。
久曦動了動身子,目不轉睛道,“父王的老情人衆多,但久曦未曾聽過妖界還有一位的。”
聖母忽略了久曦面上的寡淡,不自禁的冷哼一聲,“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嘴巴倒是挺伶俐。”
話鋒一轉,聖母居高臨下的望着久曦,隐藏在面具後的臉其實早已熱淚盈眶,但聖母還是将喉間的酸澀吞咽了下去,問道,“你娘親呢?”
關于娘親的一切久曦都是聽滄溟說的,而在她記事之時,便沒有聽過娘親的任何傳聞,而父王卻說是娘親生她的時候撒手人寰了。
可,她總是對這個抱有懷疑的,父王的靈力高深,又怎麽會讓娘親死。
收回了神思,久曦眼中盡是淡薄,似乎已經看淡了生死,淡然道,“死了。”
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聖母站不住腳跟,險些一個踉跄跌倒在地,聖母指甲狠狠嵌入久曦身後的牆壁之中,就連如此堅固的牆壁也被聖母的爪子挖出了一個坑,望見久曦面上的不解,聖母幹冷的咳了幾聲,道,“你母親是如何去世的?”
久曦靜默的注視着這個帶着面具的女人,一種渾然天成的熟悉感蕩漾在心間,但久曦确實是不認識這個女人的,更何況,這個女人身上的妖氣......
很重,想必便是那些個妖怪口中的聖母。
久曦望着聖母的手握成拳,狡黠的笑了笑,“聖母大人爲何對我父王和娘親這麽感興趣?”
聖母釋然道,“你竟看出了我的身份。”
“呵,當然是聽那些個妖怪們說的。但聖母可曾聽過一句話,這世上從沒有免費的東西,若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可能,放我出去?”
竟然是與聖母談起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