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長安,遠離了大唐的政治核心,杜睿也少了很多煩心事,雖然尚且不能親身加入到創造這個輝煌盛世當中,隻能作爲一個旁觀者,未免惋惜,誕生能親眼目睹大唐逐漸的走向繁榮昌盛,杜睿依然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感到無限欣喜。
聽雨軒内,杜睿倚着欄杆,看着雨滴打在湖面上,雨聲雖然稀稀落落的,但是到了杜睿的耳中,此刻缺陷的格外安靜。
“少爺!”黛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杜睿的身後,将一盞茶放在了杜睿身邊的石幾上,輕聲喚了一句。
杜睿回頭,見是黛玉到了,不禁一笑,他很喜歡這個柔弱的女孩兒,有的時候,杜睿都懷疑她是不是也經曆過轉世重生,不然的話,怎麽會将《紅樓夢》當中的那個林黛玉學了一個十成十。
“你身子不好!怎的不在房中歇息!這些事,讓元春她們幾人來做就好了!此時正值雨季,别再犯了病,就不好調理了!”
黛玉聽着杜睿關心的話,心中不禁一陣悸動,面上也映出桃紅色,道:“少爺!近幾日奴婢身子已然大好了,若是連這些小事都做不來,奴婢在府中豈不是成了吃閑飯的了!”
杜睿聞言一笑,搖了搖頭,見黛玉還是站在他身旁,便道:“有事嗎?”
黛玉聞言,心中不禁一陣煩悶,暗惱自己嘴笨,不像姐妹們一樣會說話,平日裏見寶钗和杜睿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有說有笑的,可輪到她的時候,卻完全變了樣子,總是說不上兩句,就相對無言,這讓她的心中好像針紮一樣的痛,自打進了杜府,她便将一顆心都撲在了杜睿的身上,對于自己的身世,她也清楚,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如今杜睿更是被太宗指婚給了安康公主,一個是大唐最尊貴的公主殿下,一個是流離失所,被杜睿收留到了府中的下人,奴婢,這其中有着天大的差别,在寶钗的規勸下,黛玉如今倒也沒有了那般妄念,隻是希望能時時的留在杜睿身邊,早晚能見得到面,至少讓杜睿心中能有她一點點位置,她便心滿意足了,隻是現在看來,便是連這點兒小小的要求,似乎都很難實現。
黛玉的心中苦悶,低聲道:“是杜貴大叔回來了,如今正在前廳候着!”
杜睿聞言,心中不禁一動,暗道:可算是回來了!
當初杜睿在這杜家堡裏開了那麽多作坊,全都交給了杜貴打理,到如今,那些作坊也已經一再的擴大規模,單單在杜睿那些作坊裏工作的人數便已經超過了五千餘人,便是放在後世,以杜睿這般規模,都可以稱得上是個大資本家了,當然這也都是受到了生産技術,生産方式的局限。
如今杜睿的七寶齋已然開到了大唐的各個角落,便是西域的一些國家,也能看到七寶齋的影子,公子紙,墨鏡,糖,玻璃制品,鏡子等等商品,爲杜睿帶來了巨大的财富,俨然已經讓他成爲了大唐首富,說是富可敵國也不是妄言。
貞觀八年秋天的時候,杜睿便派杜貴遠行,出西域,前往歐羅巴洲,如今時間過去了一年多,杜貴總算是回來了!
之前的這段時間,杜睿一直都在計算着杜貴的行程,感覺也差不多應該到了,可是卻始終不見蹤影,這讓杜睿不禁暗暗擔心,這個時候,不同于後世,根本就沒有及時的通訊儀器,再加上此行,要經過高唱,吐谷渾,以及西域衆國,雖然此時因爲大唐的兵鋒震懾天下,那些西域的國家,對大唐商人倒也不敢留難,但是杜貴此行帶着的貨物可謂價值連城,難保那些西域的小國不會心存歹念,再加上語言不通,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
再加上此時東歐,北歐尚且還處在一片夢寐之中,杜睿給杜貴的地圖也不近詳實,萬一杜貴走錯了路,沒有到達拜占庭,反而去了别的地方,那其中的危險可就不言而喻了。
好在雖然延誤了些時日,但杜貴總歸還是回來了,這讓杜睿這些日子懸着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趕緊起身,朝着前廳趕去。
到得前廳之時,杜仲一家人已經都在了,正拉着杜貴叙話,看到杜睿到了,杜貴忙上前見禮:“少爺!杜貴幸不辱命,總算是回來了!”
杜睿心中也是激動,拉着杜貴的雙臂起身,仔細的看了看,見杜貴臉上已經需起了絡腮胡須,面色雖然因爲風吹日曬,變得微黑,但是整個人卻精悍了不少,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鐵塔一般。
“好!好!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快來和我說說,此行的見聞!”
杜睿拉着杜貴坐下,此時杜雲蓮這個專愛湊熱鬧的也過來了,就好像平時聽杜睿說故事一樣,找了個好位置,一雙大眼睛爍爍放光的看着杜貴,等着開場。
杜貴有些不自然的道:“少爺!小人拙嘴笨舌的,便是講也将不通透,不如還是讓韋先生來說的好!”
杜貴所說的韋先生,乃是當初杜睿初到杜家堡時,上門自建的一個年輕學子,姓韋,名铄,字行之,杜睿開始見他文采不錯,特别是不死讀書,對時事頗有見解,便本不想留用,怕耽誤了他的前程,但是韋铄執意要入杜府,甚至連續兩日立在門前,不吃不喝,杜睿無法,隻好留他在府上做了個賬房先生。
貞觀八年時,杜睿派杜貴遠行歐羅巴,韋铄便自告奮勇,要一同前去,杜睿見他意志堅定,便隻好同意了。
杜睿聽杜貴這般說,便道:“既如此,快去請韋先生前來!”
對于韋铄,杜睿從來都不曾将他當成府中的下人看待,當初也曾有名言,但凡找到了好去處,來去自由,而且此前和韋铄評論時事,二人倒也相得益彰,再加上年歲差的不錯,便成了摯友,方才隻顧見到杜貴激動,卻忘了還有一個韋铄。
時間不長,韋铄便到了,和杜貴一樣,也黑了不少,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此時也變了模樣,一路的風霜,讓他看上去老了不少。
“少爺!韋铄見禮了!”
杜睿笑道:“行之兄不必如此,你我是朋友,這般稱呼反倒生分了。”
韋铄聞言,卻闆着一張臉道:“禮不可廢!”
杜睿頓時一陣無奈,這個韋铄什麽都好,而且對很多事情看的都十分通透,也十分豁達,唯獨這性子實在是讓人無奈,刻闆的很。
“好!随你!坐!你來說說此行的見聞!”
韋铄一聽到這個,心中不禁對杜睿異常感佩,當初臨出發之時,杜睿便曾經交給他們一些歐羅巴洲此時的人文風貌記載,當初韋铄還以爲盡皆妄言,可是沒想到真的到了那裏之時,才發覺,居然與杜睿所說相差無幾,心中對杜睿的敬仰,頓時更深了些,直接将杜睿當成了人們口中的文曲星一般看待。
“多虧少爺,在下當真不虛此行,西域的人文風貌,不需在下多言,在下便說說這歐羅巴洲!”<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