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走在行人道上,手裏拿着手機,正在刷微博。
陳浩在旁,諄諄教導:“陳悠,平時出門的時候不要做低頭族,你這樣不是車撞你就是你撞車,撞壞别人的寶馬哥哥就算賣身也賠不起錢給人家車主。”
陳悠眼睛沒有從手機屏幕中移開過,纖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動着:“要你管,别看我這樣,其實,我還留着一分心觀察着周邊的情況呢。”
陳浩哈哈地笑了一下,很快地,他的笑容就隐下去了,眼光的餘光,冷冷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獵人身上,然後,他把自已手中的傘撐開,幫陳悠摭住一頭的陽光。
陳悠的頭擡也沒擡,道:“謝謝。”
陳浩身後,兩個頭染黃發的中二年紀少年,如同看到了獵物的野獸一般,雙眼泛着精光。
他們兩人騎在摩托車上,一人駕駛着摩托着,另外一人從在車後面,眼裏露出一絲貪婪的精光,正注視着陳悠的後背。
“突突!!”
聽到了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陳浩看也沒有再看他後面。
後面的摩托車,一個加速,差不多是擦過了陳悠的旁邊!
在這個刹那間,陳浩的手中的傘像是漫不經地微微向着陳悠的方向偏側了過去。
“該死!”雖然聲音很小,差不多被摩托發機的聲音給遮住了,但是陳浩依然聽清了摩托車後背黃發青年的一聲詛罵!
陳浩的傘,看似是漫不經心,但是實際上已經将摩托車後背的青年所有出手的出手角度給封住了!
對方跟本就找不到搶到陳悠手中手機的機會!
出手的機會,隻有那麽側身而過的一刹那,錯過就是錯過了。
這一次,陳悠終于擡起了頭,她的眼眸看着那如離弦之箭般離去的摩托,輕張嘴唇:“他們兩個騎那麽快的車幹嘛?撞到人了怎麽辦?”
陳浩将自已手中傘扶正開來,臉上那一抹笑容剛剛露了出來,很快地就又凝了起來!
陳悠的背後,另外一輛摩托也像是急着去投胎一般,向着陳悠的後背,如風一般急急地沖了過來!
摩托車的後面,一個留着長發的青年,已經伸出了手!
陳浩的眼角間閃地了一絲的冷意。
雙連搶,竟然是雙連搶。
在第一次搶奪不成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留有後手!
嘴角間帶着一絲的冷意,陳浩拿着傘的手縷在陳悠的肩頭上,将陳悠向着他的方向挽動過來,然後,他手中的傘又一次伸出,摭住了陳悠身體的大部。
“泥馬!”又是一聲的咒罵,那台飛車差不多是擦着陳浩的傘而過的!
陳浩的懷裏,陳悠似有所悟,她嘟着嘴輕聲道:“大白天的,怎麽開車的!?”
如果不是陳悠及時拉住自已,說不定自已已被飛車擦傷了。
不過,陳悠的話音未停,那台飛車卻以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坐在後座的長發飛仔,跳下了車,吊兒郎當般的地擋住了陳浩兩人的路。
而剛才那一台飛車,也以一個急轉彎回頭,坐在後面的那個黃發青年,也跳了下來。
“小妹妹,你怎麽這樣說話啊!”那個飛仔,睨着眼睛看着陳悠,一臉看凱子的神态。
“小妹妹,不如一起玩玩吧……”另外一名的黃發青年,也嘻嘻笑着上前。他的眼光,始終停留在陳悠手中的手機上。
陳悠的秀眉,皺了起來。她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陳浩搖了搖頭。
今天的事,看來是難善了。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在那兩名青年。
“幾位,你們也未免太過份了吧!?”
看着擋在陳悠面前的陳浩,兩人相對視一眼,臉上現出一絲戲谑的笑意。
“喲,小子……”
他的話還沒有完,陳浩已經出手。他揮出一拳,狠狠地擊在那個剛剛張口的飛仔的鼻子上,咔嚓一聲的脆響,似是有什麽東西斷裂開來了一般,那名飛仔的鼻子噴濺出一道血箭。還沒有等其他的人反應過來,陳浩的猛地裏上沖擡膝重重地擊在飛仔腹部。
受到了極重的一擊,飛仔臉上青筋暴起,眼球突起,臉色潮紅張大着口彎腰如同一個大蝦般卷着身子躲在地上。
“你!!!”飛仔的三名同伴全部都驚呆了。
兩個還騎在摩托車上的不良青年,撐好車向着陳浩怒氣沖沖地就殺了過來。
而站在陳浩旁邊的那一位,在陳浩打倒了同伴的刹那也揮拳擊向了陳浩的頭部。
陳浩的頭微微一側,就避過了這一拳!
然後,在陳悠的目瞪口呆中,陳浩發起了反擊!
一分鍾後。
四名不良青少年,正躺在地上,發出若有若無的叫苦之色,而在馬路的對面,幾名行人正指指點點地觀察在馬路的這一邊發生的毆鬥。
看着張大着眼瞳的妹妹,陳浩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走?”
陳浩:“不走的話,警察就來了。哥哥我可沒有那麽多錢賠他們幾個藥費。”
陳悠一把抓住了陳浩的手,看了他一眼:“那還不快走!?”
很快地,兩人以一種如同比賽沖刺般的速度,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中。
車站,人來人往。
奔跑了一陣後,陳悠放開了陳浩的手,彎着腰喘氣連連:“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下才行了。”
靈眸輕閃間,陳悠忍不住問道:“哥,警察不會真的找到你的頭上吧。”
陳浩白了一眼陳悠,道:“陳悠,你想多了,這個世界的黑暗太多了,警察不會管到這樣的小事上來,而且,那幾個被我打了的人,他們更加不想見到警察。”
“爲什麽?”
陳浩呵呵笑了一聲,沒有和妹妹說她剛才手機差一點被搶走的驚險,他似是很有條理的分析道:“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不良少年,他們十有八九都已經在警察局裏留有案底了,所以他們比我更加不願到警察局去。”
陳悠點了點頭,很快的地,她秀眉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看一件新鮮事物一般,看着陳浩:“哥,你變了。變得差一點連我也認不得了。”
陳浩幹笑一笑,沒有接陳悠的話。
“你什麽時候學會打架了?而且,剛才還打得那麽兇狠!?”陳悠問道。
陳浩:“妹妹你錯了,其實哥哥我一直都會打架。”他左看看,右看看人流,像是在分享着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靠近陳悠耳邊道:“基實你哥我打架很厲害的,以我現在實力就是伸出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秒殺超人了。”
陳悠白了一眼陳浩,确定哥哥精神正常後道:“嗯,你能不能打敗超人我不和道,不過我知道你吹牛的實力一定超過了超人。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
陳浩哈哈地笑了一聲,道:“好了,剛才說笑的,我們還是上車吧。”
——分界線——
陳浩的家鄉,是一個江南小鎮,保留着濃重的明清的風情。
三十年前,他們隔壁鎮來了一名畫家,将江南水鄉的風景描繪到他的畫作裏,很快隔壁很快就出名了,變成旅遊勝地了,連同他們鎮也沾光發展了,商業開發了,環境也跟着污染了。
遊人們的到來,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如同快餐般感受古鎮的風情,他們不知道但是當地的人卻知道,在這一帶小鎮群中,最美的地方是離小鎮有點偏遠的蘆花河。
這裏,是一個遊人少到卻從來沒有經過污染的景區。
綠水白雲間,蓮隐蘆花處。
綠水上的一葉小舟上,陳楚和陳悠正坐在小舟上劃着小舟。
陳浩的手中,已經多了兩張漿,他輕輕地劃動着舟,在河中流蕩着。
在另一邊,陳悠的臉上,帶上了如同這波漣般的明媚,她的手中,正拿着手機,照着周圍的波光流色,殘荷綠蘆。
“哥,來一張吧。”陳悠對着陳浩盈盈一笑,道。
陳浩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手中的槳微微停下,看着手機的攝像頭。
“真傻!哥,你笑起來好傻啊,你能不能笑得陽光一些啊!”陳悠略帶不滿地道。
“我笑得有那麽難看嗎?”陳浩笑着問道。
“想一下在你旁邊的是最美麗的景色或者其他的一些美好的東西,哥,這樣的話你笑起來就不會很難看了。”
陳浩笑了,似乎放下了什麽似的,陳浩臉上的笑容,極度的燦爛。
“咔嚓”輕微的聲音響起。陳悠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幫我拍幾張吧,哥。”
“算了,我還是劃船吧,你自拍吧。”
“爲什麽?”
“不喜歡。”
“爲什麽不喜歡?”
陳浩道:“不要把醜陋留在這個世界上,妹妹!”
陳悠愣了不到半秒,怒極生笑向着陳浩的方向走過來:“說的什麽話?你不是要我把的你照片删除嗎?我們兩兄妹合照一張吧。”
“也好。”陳浩這一次倒沒有拒絕了。
陳浩擡起頭,挨着陳悠肩頭的旁邊,看着陳悠舉起的手機,露出了一絲笑容。
“咔嚓”一聲過後,陳悠看着照片,顯得極爲滿意:“你看,你站在我旁邊,顯
得比以前好看得多了吧?”
陳浩點了點頭,認真地表示認同:“所以說,紅花需要綠葉護,好的事物是烘托出來的。”
陳悠看着陳浩:“……”
陳浩的嘴角間,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好意思,我不應該說實話出來的。”
陳悠有一種将陳楚推下河裏的沖動,她怒了:“哥,你能不損人嗎。”
嘴角間帶着笑意,陳浩道:“好了,好了,我的妹妹最最好看,總行了吧?”
陳悠道:“還行吧。”
小舟漸進,蘆影漸近。
初秋時節,已經全綠的蘆葦如同翠竹般的綠,幾點蘆花,毛絨絨地如同莆公英般飄滿。
墨發叢中,陳悠的小臉微微拉聳,輕輕地歎道:“可惜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如果再遲一二周的話,就到了蘆花紛飛的時節了!”
陳浩看了一眼陳悠,決定打擊一下這個常識不足的妹妹:“一兩周後過來也沒有用,現在已經是蘆花盛開的時節了,那種蘆花如雪紛飛的景像,你以爲真的是随便就看得到嗎?”
陳悠伸出手掌,接住了一點輕輕飄落扣蘆花,聲音糯糯道:“可是,我就是想看一看蘆花紛紛,是不是就像别人所說的那麽美。”
陳浩搖了搖頭,青春期的妹妹的心思還真的是讓人猜不透,摸不準,總是想一些莫名奇妙的事。這個年紀的女孩,總是向往一些好的美的東西。
陳悠像是沉溺于自已的世界中,她眼眸裏帶着沉醉之色,道:“那樣的景色,一定很美很美!”
陳浩道:“不要多想了,恐怕你是不會再看到這樣景像的了!”
“誰說?說不定等一陣會刮起大風吹起蘆花呢!”妹妹又開始異想天開了。
陳浩聳了聳肩頭,沒有再說話。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間像是起了一絲的波瀾。
風,吹過陳悠的頭發,輕輕地飄起。
河邊無數的蘆葦,在風中微微彎腰,葉子與葉子之間,摩擦間現出沙沙的聲音。
這是一陣風,也是一陣的怪風。
遠方的蘆葦,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而近處的蘆葦,卻隻像是被微風撫過一般輕柔。
無數的蘆花,從遠方如同雪花般飛舞飛了起來。
小船上,原本臉上帶着向往與失望神色的陳悠,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如初放的蓮花,又如這漫天而開的蘆花。
無數的蘆花,微小如同白色精靈一般,在空中飄蕩,落到水裏,落到小舟上,落到陳悠的秀發、肩頭上,有幾點甚至沾到了陳悠的眉毛上。
陳悠站站了起來,看着這漫開的蘆花,臉上因興奮而染上了一層淡淡紅色的暈環。她張雙手,想要擁抱這漫天的蘆花。
在他旁邊,陳浩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分界線——
傍晚,華燈初上,陳浩家門口處,陳浩正拿出鎖鑰開門。
站在她身後的陳悠,一臉的意猶未盡。
“哥,在蘆花河時你說不會有風,你看,馬上就有風了。”陳悠哼哼道:“你的嘴那真的挺‘靈’的。”
陳浩笑了:“那時我說的是反話你沒聽出不出來嗎?我早就看過天氣預報知道會有風了。”
陳悠一臉的不信:“呵呵,是說錯了吧?你看,上天也是站在你妹妹的這一邊的。”
鎖鑰轉動鎖孔,發出咔嚓的聲音。
如同想要兌換自已的承諾一般,陳浩在廚房将自已不多的幾道拿手好菜都做出來了。晚上,陳浩少有地沒有妹妹争奪電視機的體育頻道陪着妹妹看了一部文藝片。
夜漸漸地變濃,縣城居住區内不少的燈都已經熄滅。
陳浩的房間口處,陳悠一臉的酡紅之色,向着陳浩招了招手:“哥,晚安,不要太遲睡了。”
陳浩點了點頭,看着妹妹洗完頭後幹爽面容,微微一猶豫,問道:“還有什麽要和哥說的嗎?”
“嘻嘻,哥,晚上不要發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哦。”
“……”
“今天玩得很開心。”陳悠微微一笑,道:“哥,最多以後我多一點聽哥的話就好了。”
陳浩有一點淚流滿面的感覺:“謝謝,你如果早有這樣的覺悟,哥哥會少很多的麻煩。”
“你找打!”陳悠怒道。
陳浩笑了笑,向陳悠擺了擺手:“你也早一點睡吧!”
“嗯。”陳悠順從如小貓般點了點頭,向着自已的房間走去。
陳浩一手握着房門的門把,一手倚在房門上。
他看着妹妹走過大廳,看着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自已一眼,向自已輕輕笑了笑。
“早點睡吧。”
輕輕的啪的一聲,房門關上陳浩再也看不到陳悠的背影。陳浩呆呆地看着那扇門,仿佛世界已經給他關上了一道門一般。
過了那麽十幾秒,陳浩轉身将自已的房門關上。
他臉上的神色,不再是對着妹妹的溫和,相反帶上了一絲黯然神傷。
他低頭頭,呢喃自語:
“再見,妹妹。”
房間内,原本熟悉的的景物,漸漸如同融化般的消失。一個蒼老的聲音帶着驚訝響起。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不到二秒的時間,陳浩眼前的景物已經轉變爲碎石堆的最深處。他正置身的一個布置複雜的陣法中。
陣法外,老頭的看着陳浩,一臉的不可置信。
“十分鍾!你竟然隻是進去了十分鍾就出來了?你的脫體修煉,竟然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找回了自已的意念力量并且識破了幻影?”
脫體修煉,是自已的部分意念,注入到脫體幻陣中,在無盡的歲月裏修煉自已的意念。進入到幻陣後,隻有自已的意念才可以幫助自已走出幻象中,這種修煉的危險在于。很多的修煉者,無限地沉溺于幻像中,不可自拔走不出幻像導緻死亡!
當然,脫體修煉也是對心神意念的極大的磨練,進行過脫體修煉的人,意念之力必然定大大地增大。
場邊,老者自言自語:“這麽短的時間就出來了,這……這是幾萬年才可以見到的的神修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