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爺現在還躺在茶室,人已經沒氣了……看起來像是中毒,和他現在的樣子一樣……”老管家指着土神說道。
窦甯撒腿就往裏面跑,在跑到門口的時候,又調轉頭,對外面的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他走了。”
“是。”門口的弟子齊聲喝道。窦甯來了,他們才總算找到了一條主心骨。
窦甯再次出來地時候,眼眶也濕潤了。眼睛噴火似地盯着土神,說道:“是不是你?”
“是。”土神也不否認。
窦甯正想命令人把他射成篩子時,土神一頭栽倒在地上,沒有任何預兆。窦甯跑過去扶起他時,人已經斷氣了。窦甯對着周圍的人吼道:“怎麽回事?這他媽的都是怎麽回事?”
……
陸中天正召集下面的幾個門主開會商量如何解決掉樂正瑞斌這顆毒瘤時,沒想到有人急急忙忙的敲門,陸中天有些不悅,對着他地侄子打了個眼神,對方立即跑到門口。等到他回來地時候,滿臉的喜色,也不敢賣關子,開心地說道:“叔叔,剛才下面地人彙報,樂正瑞斌死了。”
“什麽?”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正在商量着如何逼死樂正瑞斌時,他卻先死一步。這也太配合了吧?
“是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是咱們安插在樂正瑞斌身邊的探子報告的。說是樂正瑞斌最近招來的那個得力幹将土神對樂正瑞斌下了毒,爲了迷惑樂正瑞斌引他上鈎,他本人也被毒死了……”
于是衆人欷噓不已,開始讨論土神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到底是誰派他來的。陸中天總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透著股子怪異,不敢大意,他敲敲桌子說道:“大家靜一靜,那些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我們要盡快對樂正瑞斌手裏的力量進行整編。”
……
木神也得到了土神去逝的消息,接到電話後,手握着話筒半天沒有說話。高大的身材像是突然間萎縮了,像是身體内的主心骨被抽出去了一般,土神一直都是他内心的精神支柱。看到木神這幅模樣,他第一次流露出這幅無助的神情,夏侯若萱着急地問,“怎麽了?”
“師父死了。”木神沉聲說道。“他殺了樂正瑞斌。”
說完,也顧不得去注意夏侯若萱的反應,木神落荒而逃。夏侯若萱眼眶裏噙滿了淚水,喃喃說道:“夏侯叔死了?”
……
“抱歉,總要有人站出來承擔。”遠在珠海的趙強接到電話後輕聲說道。看着遙遠的天際,遼闊的夜空一顆流星劃過一條燦爛地弧線後,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裏。曾經美過,也就無悔!
……
夏侯若萱的心裏也非常難過,這個叔叔和他相處的時間極少,而且這次回來後還選擇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可是夏侯若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坐在沙發上流了一陣子眼淚後,夏侯若萱想起木神剛才離開時孤獨無助地背影,便親自泡了杯濃茶往木神的房間走去。
站在門口敲了兩下房門,裏面傳來木神冷漠的聲音:“誰?”
“是我。”夏侯若萱說。
等了一會兒後,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木神一臉平靜地站在房間門口,并沒有邀請夏侯若萱進去的意思。“有事?”
“我給你泡了杯茶。”夏侯若萱把手裏的茶杯捧給木神。
“……”木神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杯子。
“夏侯叔去逝,我也很難過。這個世界上,我又少了一個親人。但是,他是爲我們而死的,是希望我們能夠生活的更好。所以,我們不要讓他失望。”夏侯若萱看着木神粗曠地面部棱角說道。這個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極具男子漢氣概,長相、氣質、處事風格等等。可他也要軟弱的時候。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末到傷心處。夏侯若萱知道,剛才他一定哭過。
“知道師父是怎麽死的嗎?”木神突然出聲問道。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咳嗽了一聲,這才恢複正常。
夏侯若萱疑惑地看着木神,說道:“難道不是爲了殺樂正瑞斌?”
木神目光如炬,灼的讓人心慌。看到夏侯若萱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着,自己将視線轉移到空中不存在的一個點,說道:“我去将師父的屍體找回來。”
夏侯若萱點頭離開,心裏卻在奇怪木神話裏的意思。難道夏侯叔的死另有隐情?那他又發現了什麽?可是,既然他對夏侯叔的事有所懷疑,爲何不直接說出來?和自己有關系?夏侯若萱的心有些亂,但是想到這種心情不适合她這種準媽媽,就趕緊地跑過去喝了杯牛奶,心裏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将所有的想法都排斥在腦海外。
……
趙強在土神去逝的當天晚上就趕到了香港,因爲現在香港現在又亂成一團,情況暫時還不明了,所以郎一心堅持要和趙強一起過來。兩人來香港已經有好幾次了,這次來是輕車熟路,而且因爲國安局地調解,王侯門和玄武門的恩怨暫時被壓下,夏侯若萱别墅門口的各個暗哨也都撤走了。所以,這次兩人根本就沒有易容,直接就把車子開到了别墅的大門口。
“你怎麽來了?”夏侯若萱驚訝地看着走進來的趙強說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間看到趙強心裏無端地喜悅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幾個親人,而今天又有一個親叔叔離開了。她的心裏非常地惶惶和失落,趙強的到來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的安慰。不得不說,趙強也成了她爲數不多的親人了,雖然她現在還不願意承認。
“我來看看你。”趙強笑眯眯地說道。視線和夏侯若萱的眼睛纏綿了一會兒後,又轉移到了夏侯若萱地肚子上。“寶貝,爸爸來看你了。來,叫聲爸爸聽聽。”
“……”正徑直往樓上走去的郎一心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樓梯上。這家夥什麽時候變的父愛泛濫了?
“你知道夏侯叔的事了?”夏侯若萱臉色黯然地說道。
趙強點了點頭,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算起來地話,土神的死他也有很大的責任。或者說,他提前就知道土神今天會死。他是整個計劃的策劃者,也是參與者。可是,他沒有更好地選擇。夏侯胖子死了,五爺死了,二爺退了,樂正瑞斌也死了,現在王侯門隻有兩股勢力地存在。一股是依附在陸中天那邊,一股就是夏侯若萱這邊。
趙強可以肯定,在玄武門的武力輔助和秦家的經濟壓制下,夏侯若萱必定能在和陸中天的争鬥中勝出。可是,如果土神不死的話,那麽權力很有可能會極中在他的身上。他的心機深沉,身手高強,而且木神又是他的徒弟,到時候下面的人會聽誰地?結果顯而易見。
或許他不會和夏侯若萱争什麽,可是,誰能保證呢?趙強不想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他死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更何況他本人也願意這麽做。趙強不放心土神,是因爲他知道自己駕馭不了他。同樣,他也駕馭不了木神。但是他知道,木神是可以信任的。他是個英雄,英雄就注定一輩子做牛做馬忠誠謙恭。所以,木神還活着。
任夢這次到來對趙強的評價很高,說他終于成熟了。趙強雖然有些排斥這種成熟,可有些事卻不得不這麽做。好不容易才有這樣地局面,他不能讓人給破壞了,陰溝裏翻船地英雄好漢實在是太多了。
“木神呢?”趙強問道。
走上前拉着夏侯若萱的手,她掙紮了一番,沒有能甩脫掉。不敢看趙強地臉,低着頭看着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每當肚子大一些的時候,她就覺得寶寶又長大了一些,很快就要和她見面,她每天都期待着這麽一天的到來。
“夏侯叔走了後,屍體被窦甯給控制了。我派人過去要人,他不同意放,木神過去将夏侯叔接回來。”夏侯若萱的心裏跳的厲害,聲音都在微微顫抖着。
被趙強這麽牽着手,她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了。雖然她已經有過性經曆,而且現在肚子裏有了孩子,是一個快要當媽媽的女人。可長這麽大被一個異性這樣拉着手,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她不知道應該怎麽應付眼前的局面。
趙強伸手過去撫摸夏侯若萱的肚子,夏侯若萱身體猛然一震,然後肌肉崩的緊緊的。想推掉他的手,身體卻沒有一絲力氣。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無力地說道:“放開我。”
趙強沒有聽她的話,輕輕地撫摸着,擡起頭看着夏侯若萱的臉,問道:“我們的寶寶應該要到明年生吧?”
“明年二月。”夏侯若萱說道。
“嗯,二月好,春暖花開。”趙強笑着點頭。“我這做爸爸的應該給他取個名字啊!應該叫什麽名字呢?姓趙,又是春天生地。要不男孩兒就叫趙春生,女孩兒就叫趙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