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的木門從裏面打開,一個身穿素白旗袍的侍茶女低着頭站在門口,夏侯天宇側立在旁邊,等着木神和夏侯若萱從他身邊過去。李萍要跟着進去,被夏侯天宇攔了下來。夏侯若萱拍拍李萍的手,對她說沒事,自己能照顧的來。
夏侯若萱一進屋,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兩個老人的視線立即像夏侯天宇一樣,往夏侯若萱的肚子瞟過去。夏侯若萱突然間閉門不出,他們幾次去看望而不得入内,又傳言她已有身孕,這次好不容易見到她人,自然第一個關心這事。
當看到夏侯若萱的肚子果然挺起來的時候,那個滿臉紅光的胖子鄙夷地罵道:“傳言果然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野種。”
木神臉色大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有掩飾不住的殺意。夏侯若萱臉色蒼白如紙,手指緊緊地捏住自己的大腿,固執地站在兩位老人的面前,說道:“好久沒來和三爺五爺請安了,你們身體還好?”
“别,我可不敢當。你也别叫我爺,我可丢不起這人。”胖子碘着臉譏笑。
“老三,過了,讓若萱坐下來好好說話吧!”身材消瘦臉色陰沉的老五用手指頭叩叩桌子,出聲說道。
“怎麽着老五?她能做,我還不能說了?咱們夏侯家也這麽多年沒出現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了。要是擱在前些年,都是要浸豬籠了。更何況她還是咱們兄弟捧出來的門主……這次樂正瑞斌他們恐怕是要笑掉大牙了。嘿,我就想不通了。你竟然懷孕了,就躲在家裏别出來啊,你今個兒又跑出來幹嗎?”胖子不依不饒地說道。“爲了向别人證明你肚子裏有了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種?”
“說話放尊重些。”木神一臉寒意地瞪着胖子說道。“或者,别怪我不客氣。”
“木神,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老子出來混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這兒是香港,不是你那窮鄉辟壤地一畝三分地。還有,你也知道自己姓夏侯?難道她夏侯若萱就丢的是我一個人的臉?”胖子指着木神訓道。
“姓不姓夏侯對我來說不重要,誰敢傷了……”
“木神。”身材消瘦的老人家出聲喝道。“好了,大家話都說絕了接下來還怎麽談?都坐下來吧!”
木神知道這個老頭以王侯門裏面舉足輕重,而且以智謀見長。所以也不得不給他一份面子,就把要說出口的狠話給咽了回去,過去扶夏侯若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夏侯若萱拒絕了木神的好意,一臉坦然地說道:“是我做的不對,我給三爺斟杯茶,算是向三爺道歉。”
“我要讓他不得好死。”坐在門口車子裏做保镖打扮的趙強通過竊;聽器聽到了裏面人說的話,嘴唇咬的流血。一字一頓地對旁邊地郎一心說道。郎一心突然發現,趙強的眼睛竟然布滿了血絲。和他受刺激發狂時的反應一些,難道他也是血瞳?
“道歉?不敢當,也不需要。我可沒心情喝你的茶,怕髒了自己的嘴……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非把他拖去下油鍋不可。”聽到夏侯若萱說要給自己敬茶,胖子微微有些意外,然後表情更加地嚣張,翹着兩腿說道。
夏侯若萱沒有回答胖子的問話,而是挺着肚子靜靜地走到那張木桌邊,從跪在地面毯子上的侍茶女手中接過茶壺,倒了一杯茶後,雙手捧起來那潔白細膩上面繡有青色小花的茶杯,對胖子說道:“三爺,若萱向你道歉。”
“若萱,不用了。”木神看着夏侯若萱說道,他不知道爲何夏侯若萱一定要去做這吃力不讨好的事。胖子昂着臉,不願意伸手去接夏侯若萱手裏的茶杯。
“老三,你都這麽大把年紀了,還和個小輩一般見識幹嘛?”消瘦的老者在旁邊勸道。“若萱給你敬茶,你就接了吧。”
“我可不敢。女人懷孕期間身體有髒東西,他們碰過的東西外人都不能用……那茶我是不會喝的。”胖子轉過臉來對老五說道。
“你說的什麽話?這些老調子你也信?若萱,我替你三爺接下這杯茶。”消瘦老人伸手過去接。
夏侯若萱反而不給他,将杯子往回端,說道:“這杯茶一定要敬三爺才行,既然三爺不願意接,那我就喂他喝吧!”
夏侯若萱說着,竟然端起茶杯往胖子的腦袋上扣去。滾熱的茶水傾倒而出,把胖子光溜溜的腦袋澆了個正着。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練家子,可現在年紀大了,而且因爲身體過于肥胖的原因,反應非常的不靈敏,沒能躲過夏侯若萱的茶水。反而從椅子上滾到地上去,大喊大叫地捂着腦袋。
“老三……老三……若萱,你在幹什麽?對長輩是什麽态度?”一直在幫夏侯若萱說話地消瘦老人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去扶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胖子。
“還愣着幹什麽?過來幫忙啊!”因爲胖子身體肥胖,他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扶起來,大聲吆喝着瞪大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的侍茶女罵道。
夏侯若萱一臉冷笑地到着在地上滾來滾去跟頭肥豬似的胖子,用手捂着自己地腹部,說道:“自己做着世界上最龌鹾地事,卻能一本正經地去指責别人,你不是因爲我拒絕了做你那個花癡侄子的女人而要報複嗎?”
“老三,這是真地?”正合力把胖子攙扶起來的老五出聲問道。他們兄弟之間有規定,誰也不能在暗地裏打夏侯若萱的主意。不然,那權力就會發生傾斜。兄弟相殘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利益是驅動戰争最大的因素。
“她胡說,這個賤人的話你也信……夏侯天宇……給我進來……”胖子氣急敗壞地對着外面喊道。
不一會兒,夏侯天宇就推開門大步走進來。疑惑地掃視了茶室淩亂地現場一眼,恭敬地問道:“三爺,你找我?”
“把那個賤人給我抓起來。末婚先孕,傷風敗俗,讓她浸豬籠。”胖子指着夏侯若萱喊道,但是看到夏侯若萱依然冷靜的眼神後,心裏也暗自警惕起來。難道她還有些倚仗?除了一個木神,她還有誰?
木神怕夏侯若萱有危險,向前跨了一大步。正好擋在她的身體前面。夏侯天宇有些爲難地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又是門派内鬥,他們這些在下面地弟子也有些疲憊了,而且這種事還極其的不好處理。
“還愣着幹什麽?把她綁了。”
夏侯天宇看着木神,說道:“夏侯兄,能否讓一步?”
“不能。”木神搖頭。
“你這讓我爲難了。”
“你也同樣在爲難我。”
“木神是什麽東西?把他一塊兒給我抓了。”胖子看到木神三番五次地和自己作對,出聲喊道。腦袋上疼痛地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燙破皮。這個小**真恨,竟然把開水往自己頭上澆。幸好燒開晾了一會兒,不然要死人了。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這口氣他咽不下。
“天宇,别聽他的……老三,你太沖動了。”消瘦老人趕緊阻止夏侯天宇地舉動。夏侯若萱與他們而言隻是一個傀儡,綁了也就綁了,能替他說話的人很少,就算有也能壓下去。木神不同,他可算是手握大權的一方諸候。如果把他給綁了,那他的人還不鬧翻天?說到底,這仍然是一個比誰拳頭更硬地時代,與科技地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沒有太多地關系。“天宇,你先送三爺回去休息。”
“走?這樣就讓我走了?五弟,今天這事兒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是不會走的。這個賤人竟然敢往我頭上潑茶水……”胖子又躺回椅子上,罵罵咧咧地說道。
“老三,她是夏侯聲的女兒。”聽到自己的兄弟口口聲聲罵夏侯若萱賤人,老五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出聲提醒道。
“那又怎麽樣?還不就是個婊;子?”
“如果你再出言不遜的話,我會對你不客氣。”木神一字一句地盯着胖子說道,身材偉岸一頭銀發的木神發起飙來是很唬人的。
“木神,别人怕你,我還就不怕你。會殺幾個人了不起了?王侯門有數十萬弟子,我就不信你能把他殺幹淨了。有本事你來動我一下試試?”
嗚呼哀哉,老五微微歎了口氣。他這個兄弟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一件成功的事。要不是他和大哥幫他撐着,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年輕時的性格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改。
“願意從命。”木神大步向胖子走去。夏侯天宇向前站一步,伸手阻攔道:“木神……啊……”
木神閃電般出手,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豪無防備的夏侯天宇愣是被他一拳給打的飛了飛來,騰空向胖子砸了過去。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