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對着趙強沉默的點頭,擦拭了把嘴角的鮮血,對郎一心說道:“下次再戰。”
等到木神的身影走遠,趙強看着将外套脫下來丢一邊的郎一心,有些心疼的說道:“又不要了?太lang費了,下次你就别買那麽貴的嘛!咱随便買個幾十塊一件的就行了,反正你人長的帥,穿不穿衣服都好看。”
“……”郎一心沒搭理趙強,忙着收拾自己身上剛才跌倒沾染上的灰塵。這個騷包,明明知道和人家打架,還穿着一身白衣服。這套衣服怎麽着也幾千塊,就這麽丢了“覺得他怎麽樣?”看着郎一心臉上的淤青,趙強笑着問道。
“我不如他。”郎一心平淡地說道。
趙強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你倒也不用妄自菲薄,單純搏鬥的話,你不是他對手。如果拼起命來,你們是半斤八兩。好了,我們回珠海吧!今天我要去一次香港。”
仍然是郎一心開車,趙強将身體靠在柔軟地座椅上,利用手機浏覽最近的娛樂新聞。看了一會兒後,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緊緊地抿着,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香港,有太多的可殺之人。
……
澳門通向香港公路上的一個關卡,一輛面包車停在旁邊,像是接受檢查的違規車輛。而車裏封閉的車窗裏,卻有兩個男人沉默的坐着。李旭拉開車門,向澳門方向看了一眼,啐罵道:“媽了個逼的,這群王八糕子怎麽還不回來?”
“要有耐性。”窦甯睜開微閉的眼睛,掃了李旭一眼,笑着安慰道。
“有個鳥的耐性。這雞;巴太陽這麽烈,都快成烤ru豬了。這破車也不知道阿強那小子從哪兒撿來的,他媽的空調有跟沒有一樣……熱死了……”李旭罵罵咧咧地說道。
“破車才不引人注意。搞輛好車停在路邊,木神那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不懷疑?”窦甯笑着說道。“心靜自然涼,再等等吧!”
“不等能怎麽樣?那個娘們整天卧在家裏不出來,身邊有木神那個老家夥跟着,想找個動手的機會太他媽難了,今天可不能放過機會,夏侯若萱那個娘們是一定要做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連木神也給做了,整天讓他壓在咱們頭上,咱們活的也夠窩囊的……”李旭用衣服煽着風,看了眼檢查站,說道:“那群小子不會露陷吧?我看他們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不會的。關卡在我們手裏,隻要能将木神的車隊攔下來,埋伏在周圍的兄弟就方便動手了,不過動作一定要快……”
“有心算無心,看這次他們怎麽跑?依我說,也别動刀子了,先打幾棱子彈再說……把他們的車子給打個稀巴爛,看他們還能不能活……”李旭嘿嘿地笑着提出建議。
……
如果說,趙強有一個男性知已地話,那個男人一定是郎一心。不要笑,這是事實。郎一心是個很冷酷的男人,沉默内斂。性格淡泊。他的話很少,而且拒絕廢話。所以,一天下來,從他地嘴裏很難蹦出幾句話出來。
但是,他是一個最好的傾聽者,也是一個最好的保密者。而且,他在有自己地感想地時候,會豪不猶豫地向趙強說出來,不會顧忌趙強地面子以及是否傷害到他地自尊。當然,我們地趙強同學也确實沒有那玩意兒。
雖然郎一心沒有問,但是在趙強合上手機後,還是主動向郎一心講起他和夏侯若萱談判的事。這個世界上趙強能信任的人不多,而郎一心是其中的一個。聽完趙強的講述,郎一心一邊開車,一邊用怪異地眼神斜視着趙強,卻沒說話。
“你想說什麽?”趙強轉過臉問道。
“……”郎一心沒有說話,視線從趙強身上收回,專注地到着前面地路,臉上的傷痕并不能影響他地美觀。喔,抱歉,應該是帥氣,像是被冰霜擊打過的冬菊般,雖然殘缺,卻有一股凄豔美。
“你是不是想說孩子地事?”趙強笑着問道。
“你可以叫趙強而不叫趙霖,爲什麽要閉着孩子姓趙?”郎一心握着方向盤,淡淡地說道。
“因爲師父叫我趙強啊!”趙強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想起那個和郎一心一樣沉默寡言但是卻将自己養大對自己呵護有加的龍王時,趙強的心裏一片溫馨。
也不知道他過的可好,是應該回去看看他了啊!趙強沒有給老頭子打過電話,他也知道他不會使用這種高科技地東西。他們像是功俠時候過來地一般,久不聯系,但心中卻彼此牽挂。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趙強知道,他的視線從來都不曾從自己身上逃離。在趙強心中,龍王才是父親一般的存在。隻是,他從來沒有當面喊過。
這個答案郎一心其實是明白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趙強。破曉的孩子身世都不好,而且從小時候開始便親情殘缺,所以,他們都極其懂得保護自己。不輕易逾越,不輕易付出,不輕易說愛,他們比其它地人更害怕傷害。因爲,其它地人被傷害了還有親情,而他們什麽都沒有。
自己地保護膜是自己的冷漠,趙強的保護膜是什麽?是他地沒心沒肺。是的,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卑鄙,覺得他無他無賴,覺得他沒心沒肺,覺得他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早早地死亡。可是,郎一心知道,他的内心是潮濕的。了解他的人,會愛上他。不理解他的人,會對他厭惡之極。
他不是好人,他也沒想過做一個好人。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往往是以弱者和下位者的尴尬身份存在。而他也不是個壞人,他殺人放火勒索打劫,但他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線。他地公司每年往西部投入地公益事業是全港甚至全國之冠地,趙強希望小學早已經遍布在西部山區地各個角落。
“你應該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開心。”良久,郎一心才接下去說了句話。
“哈哈,不說。不然,像是我要拍那老頭馬屁似的,我現在對他意見可是大着呢!我本來過着美好的田園生活,他倒好,硬是把我推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整天跑來跑去地,還危險重重……他在家裏畫畫喝茶聽小曲,過的倒是滋潤……”趙強笑着說道。他不适合進行太過于煽情地話題,況且是和一個男人之間。
“你本來就應該在這個位置。”郎一心根本不給趙強留情,一句話就結束了趙強埋怨和唠叨。
“你倒是向着他,怪不得你們倆性格這麽像……可你也不像老頭子學習學習,人家一件衣服能穿一星期我就滿足了。唉,下次你脫衣服可别在我面前,我看着心疼……”趙強和郎一心開着玩笑。趙強現在是玄武門的門主,同時也掌握着玄武門的經濟命脈。
趙強對錢的概念是很清楚,平時倒也不缺錢花,可是那天蘭馨将玄武門地帳本給他到的時候,他才真正地被吓了一跳。天知道,他竟然會有這麽多錢。有富可敵國來說,實在是一點兒也不冤枉。
一些成功人士在參加電視采實,我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帳戶上的金錢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遊戲。趙強心想,如果有一天有電視台來采訪他的時候,他也是能夠很牛逼說出這席話的。
“會花錢的人也會賺錢。”郎一心理直氣壯地反駁。确實,以他的身手,如果願意接點兒業務撈點兒外快的話,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出了市區,車子駛上了澳門通向珠海的公路。兩座城市距離并不遠,并沒有高速公路可以直達,普通的柏油路,偶爾還有些坑坑窪窪。突然,郎一心的手機響了。
“你的小蓉蓉給你打來電話了。”趙強笑着說道。他很喜歡看到郎一心和葛蓉通電話時的樣子。那表情實在是……太酷了。人家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他在這邊才酷酷應一聲。但是,每次兩人的通話時間都能堅持半個小時以上。
不得不說葛蓉的口才是極佳的,更不得不佩服郎一心同志的魅力。要是其它的男人敢這樣對自己的女友,早就被甩到爪窪國去了。而葛蓉卻樂此不疲,從來沒有抱怨過。女人一旦戀愛,智商将會清零。趙強有些同情女人了,不僅僅每月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戀個愛還有這麽大的副作用。
郎一心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臉色有些古怪。按了接聽鍵放在耳朵邊,卻不說話。趙強以爲又是葛蓉在那邊說,正想打趣幾聲的時候,郎一心突然将手機遞到趙強面前,說道:“木神他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