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麽講。”男人并不否認。“但是,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嗎?”
想起自己銀行帳戶裏的六百萬以及口袋裏剛剛進帳的一千萬支票,鄭光文無話可說了。任何機會都伴随着風險,可是,假如孟家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實力雄厚的話,自己又如何離開香港?
看到鄭光文不再說話,坐在駕駛室地男人笑了起來,說道:“好了,鄭先生,現在是共同努力的時候了。我想,手機裏面的資料,你肯定會有備份吧?以你地聰明一定會這麽做的。當然,假如沒有地話,那我對你就很失望了,隻能請你下車。”
鄭光文看了看自己手裏一直牢牢拽着的旅行袋,咽了咽口水,說道:“是的,我有備份。”
他明白了,以自己現在的處境,隻能是被他吃的死死的。瘦男人開着車很快就溜出了繁華的市區,而是向偏僻地郊區駛去。那兒人口比較混亂,經常會有陌生的面孔出現。而且,孟家的勢力網太過于強大,在市區的話,難保不會被他們發現。
将車子停在一幢看起來很老舊地樓房前面,矮個子男人先下了車,鄭光文也提着自己的旅行袋跟着下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黑乎乎的樓梯面,一階階地往上爬。不時地有下樓的人和他們擦肩而過,但對他們卻并沒有什麽探究的眼光。這幢樓本來是屬于同一個業主的,樓上住的大部份都是租戶,經常有人退房,多人連這樣的樓房都租不起。
上了五樓,矮個子男人在一間鐵迹斑斑的大鐵門前停下來,上面有黯紅色的門牌号:502。矮個子男人從口袋裏取出鑰匙,打開這咯吱咯吱直響的鐵門。裏面是一個大單間,大概有三十多平方米。一張單人床,一張看起來很破舊的桌子,兩把木椅,一台飲水機。但是和這個環境極不協調的是,那破舊的桌子上面竟然放着一台嶄新地ibm手提電腦。
矮個子男人打量了一正好房子,歉意地說道:“房子臨時找來的,條件雖然不怎麽樣,卻比較安全,這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想,懷裏揣着一千萬的支票,即使住在再糟糕的地方,心裏也不會太難受。你說對嗎?鄭光文先生。”
“沒事,我能将就。”鄭光文咽了咽口水,回答道。他說的沒錯,口袋裏那一千萬讓他現在的身體還是飄的。即使條件比現在更艱苦一些,他也是能堅持的。
“好了,鄭先生,很榮幸能和你共處一室。從現在起,這間屋子将是我們共同奮鬥的地方了。那台電腦就是你的工作工具,這一刻起,由你和我來引導一起娛樂風暴吧!”
“好。”鄭光文将手裏的旅行袋放在一張看起來稍微幹淨些的椅子上,一臉陰沉地說道。他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也知道他們利用自己是想做什麽。但是,那不正是自己想做的嗎?他本來就對這場娛樂風暴這樣的結束不滿,這個時候有人願意讓他繼續,而且酬勞是一千萬港币……這筆錢讓他賣命都是值得的了。
“那我們開始吧!鄭先生,你難道不覺得創造曆史的興奮感覺嗎?”瘦小的男人微笑着說道。從口袋裏取出一包煙,也沒有給鄭光文,自己給自己點燃了一根。很快,煙草的味道就彌漫開來,塞滿了整間屋子。屋子裏有些嗆人,不抽煙的鄭光文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矮個子男人向鄭光文道了歉,過去打過了窗戶。
鄭光文打開了電腦,電腦内裝了無線網卡,所以并不用再拉網線就能直接上網。鄭光文打開網頁測試了一下速度,還不錯。他先是浏覽了一些門戶網站和幾個主要論壇對這件事做出的結論以及網民的反應後,然後便選擇好了幾個目标。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揭開這一假像,以自己做過記者的優秀文筆寫一篇文章出來,然後配以唐糖的短信證據和照片證據,再次将這件事給炒起來。
等到事情再次吸引來人們的眼球後,才是真正戰鬥開始的時候。那時候,他要一點點兒的放出證據,将這件事的輿論導向向另外一個方向引導。這些對鄭光文來說很容易,這千萬賺的也太容易了些。鄭光文忙着在寫稿子,矮個子男人趴在那扇破舊的窗戶旁邊抽煙。屋子裏安靜起來,隻有不時響起的鍵盤敲擊聲。
“咚”、“咚”!
外面響起了兩聲輕微地扣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将正專心做事和想着心事的兩人驚了一跳。他們對視了一眼,矮個子男人對着鄭光文做了個噤色的手勢,自己卻從腰裏拔出一把黑色手槍。輕輕地拉開了保險栓,手腳地向門口走去。
矮個子男人在門邊站定後,再次給鄭光文打了個手勢,鄭光文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着門外喊道:“誰啊?”
“送開水的。”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傳過來,說的是香港本地方言。
矮個子男人的房子也是才租下來的,并不知道房東會不會送開水。本來想拒絕,但是想想,兩人以後要是住在這兒了,就一定要減少外出的次數,而吃泡面是最捷徑的一種方式。而這房間裏什麽都沒有,确實需要他們的開水。于是這才放下心來,将手槍關了保險栓,又插進腰間後,這才拉開了房間門。
等到看到門口站立的那個妖娆媚惑的動人軀體時,便知道壞了。可一道銀光閃過,他便再也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脖子上出現一道細細的縫隙,正向外滲出腥紅的血液。任夢對着呆若木瓜張大着嘴巴卻說不出來話的鄭光文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怕,有人讓我暫時不要殺你。”
其實,任夢能夠這麽快就找到鄭光文,袁菲月功不可沒。那天晚上和鄭光文見面後,袁菲月對鄭光文這個朋友很有意見。沒想到這個男人撕扯溫柔的僞裝暴露本質的時候是這麽的恐怖而讓人厭惡,對他說的話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可當第二天有關趙強和唐糖這兩個娛樂圈的大明星同時有染的新聞傳出來時,袁菲月想起了鄭光文當時說的話以及他那陰險的表情。難道,鄭光文已經提前知道了些什麽?很快,他就會名聲掃地,成爲一無是處地可憐蟲。所有的人都抛棄他,唾棄他,辱罵他……
鄭光文昨天晚上才說過這樣的話,第二天有關趙強的負面新聞就立即出來了。難道,這件事和鄭光文有關系?而且,最先刊登此事的正是鄭光文供職的《港島報》。袁菲月強忍着心中的不快,撥了鄭光文的手機号,關機。
撥打進他們報社找他,一個男人很粗魯地告訴他鄭光文已經走了,然後便沒有禮貌地挂斷了。辭職了?怎麽可能?鄭光文當初爲了得到一個來香港工作的機會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啊!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辭職了?而且,昨天他也沒說辭職。對了,他說他有了很多錢,要帶自己去美國……
袁菲月已經可以确定了,鄭光文的異常肯定是和趙強的绯聞案有關。而且,這起風波很可能就是他制造出來的。在其它地媒體記者們都在瘋狂享受這起娛樂圈盛宴時,袁菲月翻出那個已經好久末曾撥打過的電話号碼。
趙強是在去澳門的路上時接到袁菲月地電話的,對于這個手機上根本就沒有儲存過的電話号碼趙強都在猶豫着是不是接了。在郎一心常樣的眼神注視下,趙強坦然地按了接聽鍵。奶奶的,今天這個電話是不接,郎一心肯定又以爲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然後人家找上門了。我怕他知道什麽,所以電話都不敢接……
“趙強嗎?我是袁菲月。”電話那邊一個女聲急促地聲音傳過來。
“袁菲月……”趙強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和這個名字相對應的臉來。整天在外面跑,見得人多了,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記住的,趙強可沒有任夢那種變态的過目不忘的本事。
“你不記得我了?”感覺到趙強話中的停頓,袁菲月的聲音有些黯然。
“啊!記得,怎麽可能不記得呢?哈哈,我們原來見過面嘛!”趙強笑着打着哈哈,說道:“菲月,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強,你現在在哪兒?香港出大事了。”袁菲月着急地說道。
“大事?什麽大事?”雖然香港已經炒的沸沸揚揚,但是趙強确實是毫不知情。這件事也隻是今天早上《港島報》先報出來的,然後反應最快地就是香港媒體了。雖然内地也很快有媒體報道出來,可此時趙強和郎一心已經在往澳門去的高速公路上了。他們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更沒有網絡。而任夢是有心想替他将這件事給解決了,所以也沒把這事告訴他,免得他分心。和王侯門直接對戰,不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是不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