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也沒有坑高翔,而是随便選了一家小飯店,就走了進去。既然高翔是有話要說,有事相求,那就聽他說事兒是重點。至于吃飯……倒并不是那麽重要。趙強對待吃,可是從來不挑剔的。
高翔随便點了幾個菜,但卻都是肉菜,看起來還是很“硬”的。不一會兒的功夫,酒菜就全都上來了。高翔親自給趙強倒滿了一杯啤酒,然後二話不說,和趙強碰了一下杯子,就幹掉了。
趙強跟着幹掉後,莫名其妙的問道:“我說老高啊,你有什麽事兒你就直說,整這事兒我可不喜歡啊!”本來關系很不錯的,整出來這樣虛頭八腦的事情,趙強感覺很不舒服。
“吃兩口菜再說!”高翔牽強的笑了一下,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嘴裏,卻覺得食之無味,難以下咽。
趙強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菜,然後又和高翔碰杯喝了一杯啤酒後,才說道:“現在可以說了?”
高翔愕然搖頭苦笑,“我感覺這一桌子的酒菜,給你吃都白瞎了。”見這趙強的吃相,着實是太難看了,壓根就吃不出來什麽味道嘛!
“呵呵,我就是想讓你說出來是什麽事,不然我心裏有事,這菜我還真吃不下去。”趙強輕笑道。
“好,我就直說了!”高翔“咕噜咕噜”又灌了一杯啤酒,才說道:“聽說你在北京有親屬,所以我想請你帶我去一趟北京!”
“去北京?你要去北京做什麽?”趙強放下了筷子,疑惑的問道。
“我女兒病了。”高翔苦笑道。“已經很久了,她就是說頭疼,我們各大醫院都去了,可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想去北京檢查檢查,又怕不認識人。聽說北京醫院排隊要排很久的,所以……”高翔說的是實情,如果不找人挂号的話,北京的那些有名的醫院,沒準挂号能從月初排到月末去。
趙強愕然問道:“你是說你們家高柔病了?”
“嗯。”高翔苦笑點頭,“雖然還在堅持上學,但是每天她都吵吵頭疼,我和她媽都因爲這事兒愁死了。你看我最近這麽賣力,也是希望多賺點兒錢,然後好去北京給孩子看病。”在高翔的世界裏,越是大的城市,不管什麽東西,也就都會越貴的。事實上……也差不了多少。
“看樣子也不像啊!”趙強皺着眉頭說道。當初在高翔家見到過高柔,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而且看着性格還比較活潑,說她是頭疼的厲害,還真是一點看不出來。
“有時疼,有時不疼的,你們來那天,是點子好。”高翔知道趙強在想些什麽。這高柔可是老高家的寶貝,學習成績一直十分的不錯。現在這一生病,學業落下了不說,也讓高翔的心裏心疼啊!恨不得讓女兒的疼痛轉移到他的身上。
“你女兒現在在哪上學?”趙強突然問道。
“北港一中,我們家那裏是屬于二中的地方,但是爲了更好的學習環境,我就把柔兒給轉一中去了。在一中念了……不到半個學期,就開始頭疼了,哎……我就怕孩子的腦袋裏長東西,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高翔回答道。高翔現在的樣子已經越發衰老,愁眉苦臉,每天在學校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真是苦了他了。
趙強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盡量給你安排!你也不要着急,有些事情急不得。”趙強話裏有話,但是高翔卻沒有聽出來。
高翔見趙強想也不想,直接答應了下來。十分感激的舉起了酒杯,鄭重的說道:“謝謝!”
“呵呵,都是大老爺們兒,說這些惡心人不?”趙強笑罵道。“你先說說你女兒的症狀!我在北京正好認識一個專家,我先跟他咨詢一下,沒準還不用去呢?省的白跑一趟。”
“真的?那太好了!”高翔高興得差一點喜極而泣了,理了理心神,就把高柔的情況大緻的全都說了一次。
高翔說得滿是哀愁,聽得趙強也直皺眉頭。不過趙強還是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酒過三巡,所謂“舉杯消愁愁更愁”,高翔喝多了。按照上次趙強和高翔吃飯來說,高翔的酒量可不僅如此,由此可見高柔的事情,在高翔的心裏,是多麽重要。趙強無奈的歎了口氣,高翔喝多了,那就不能去學校了。最後,還是趙強掏錢結了帳,然後打車把高翔送回家去了。
送過了高翔,趙強也沒有回學校,而是打算直接去醫院看看王雨昔。總不能一直讓魯萍心在那裏陪着,畢竟一個女孩子身體趕不上男孩子的,如果總是讓她呆在那裏,估計王雨昔還沒出院,魯萍心就得住院了。
然而,剛剛到醫院,還沒等趙強看到王雨昔,就被邢傲天叫到對面病房去了。
“我好像看到伯爵了!”這是邢傲天把趙強叫到病房後,說的第一句話。因爲不論是王雨昔,還是邢傲天,都是獨立的病房,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而邢傲天也自然檢查過竊聽器一些東西,所以邢傲天說起話來,也就沒有絲毫顧及了。
“伯爵?”趙強愣了愣,随後嘴角揚起,露出一絲笑意,找了這外國哥們兒這麽久,現在終于自己跳出來了。轉而,想了想,趙強問道:“怎麽是好像?”
“因爲我沒見過伯爵,連個相片都沒有,我也不好認。”邢傲天苦笑着說道。“我隻能通過你跟我說過的樣子,進而比較一下。”
趙強點了點頭,其實趙強也沒有見過,他跟邢傲天說過的伯爵的樣子,也不過是聽沈瑩說的而已。趙強疑惑道:“你是在哪裏見到的他?”
“醫院!”邢傲天說道。“當時我不敢确定,所以隻是暗中觀察。他在走廊裏若無其事的轉了兩圈後,就沒影子了。原本我還想跟着他,但是我怕調虎離山,弟妹會有危險,所以我隻好放棄了。”
趙強坐在病床上,捏了捏鼻梁。現在趙強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手不夠用啊!如果再多一個人,那麽自然而然不會放虎歸山了。與此同時,趙強的心裏還在琢磨着,是不是讓沈瑩畫一個伯爵的肖像?趙強這一次沒有準備讓沈瑩過來幫忙。因爲伯爵,以前是沈瑩的頂頭上司,讓她來大義滅親,顯然是很不好的。
至于門口的那兩個警察,不加以考慮。因爲,他們畢竟都是普通人,要麽托人找關系,要麽是公務員考試上去的。現在從經銷分配下來的警察,還真的是少之又少呢!而且,趙強這一邊的人對伯爵是一點了解都沒有。更何況,敵暗我明,隻能被動的等待伯爵出招了。
趙強長出了口氣,遞給了邢傲天一根煙,才緩緩說道:“下次如果他在出現,不管他是不是伯爵,先給拿下了再說!甯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人!門口的那兩個警察也不用擔心,必要的時候,咱們可以亮出來自己的身份。”
“好,你是領導,你說了算!”邢傲天笑道。
趙強翻了翻白眼,說道:“不行,有時間我看看‘昙’裏還有誰閑着呢,我也得叫過來,現在人手還真是不夠用啊!”
“哈哈,如果boss知道你是爲了保護弟妹,才把我和一心都叫過來,他指不定得怎麽收拾你呢!”邢傲天大笑道。
“哎,别提了,現在還真是一點進展沒有。”趙強撇了撇嘴,說道:“我去看看雨昔,有時候事天哥你再叫我。”
“嗯,好的!”邢傲天拍了拍趙強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自從當年趙強救了自己的命,邢傲天雖然被趙強尊稱爲“天哥”,但是邢傲天卻對趙強唯命是從,有一種把命賣給了趙強的樣子。所以,不管邢傲天多麽無聊,憋在醫院裏多麽難受,他依然是一句怨言都沒有。更何況,像是他們這樣的人,最基本的就是要耐得住寂寞。
來到王雨昔的病房,左右看了看,疑惑道:“萍心呢?”
“出去買飯去了,醫院食堂的人太多,所以隻能出去買。”王雨昔笑道。“你怎麽中午就來了,學校沒事嗎?”
“呵呵,沒事,你們班的學生,我讓他們去操場自由活動去了,你不會怪我?”趙強眨了眨眼睛問道。
“咯咯,怪你幹什麽?我都說服不了他們,我還挺佩服你呢!”王雨昔嬌笑道。“對了,趙強,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我……我想出院。”
“出院?”趙強皺了皺眉,問道:“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沒問題,現在也不用打針什麽的,隻要注意休息就好了。”
“嗯,那好!”趙強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在醫院,人太多太雜,對于保護王雨昔,還是很不方便的。如果在别墅裏,不但有邢傲天,自己還可以随時随意的保護王雨昔的安全,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