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了他哭了。
這代表什麽?
趙強不知道。
從她流着淚的那雙眼睛中的空寂,從她對男人的厭惡,趙強知道,一切的起因,全在傅傑青的身上。
或許趙強不明白愛情爲何物,但總感覺有些心酸。
“我和他就是在樓下的餐廳相遇,很巧,那時候我也是在吃着早餐。早餐的内容和今天一樣,他吃的很開心。”
“嗯,今天我吃的也很開心。”趙強的臉色有些陰沉。吃着那十分有“紀念價值”的早餐,就好像這早餐原本不是給自己準備的一樣。
該死!自己在想什麽?自己和魯萍心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看到趙強的臉色,魯萍心莫名的有些慌張,“趙強,我不是想挽回什麽我隻是……”
“隻是什麽?”趙強在笑,笑的很溫和,但是卻不善良,反而有些陰森。“其實……你不覺得,我當你的傾聽者,是很不錯的選擇嗎?”
“你……我……”魯萍心心裏慌亂,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我把你當成朋友!”
朋友?
一直争吵、拌嘴的朋友。
趙強面帶自嘲的譏笑,“你和我是什麽關系我根本不在乎,實在是抱歉,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魯萍心的心突然一緊,木讷的說道:“我們兩家是娃娃親,但是因爲傅傑青一直在國外,所以從來沒有見過面。在我見到他以後,我就知道了一切。爲了家族,我選擇愛他。我一直努力的愛上他。終于有一天,我愛上了他。但也就在那一天,我去了傅家,卻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赤;裸裸的躺在一張床上……”
趙強好像是聽着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一樣,淡淡的說道:“繼續。”
“他說是他對不起我,他說不可能回到從前了。”魯萍心已經止住了淚水,輕聲說道。“可是就在前幾天,他突然毀掉了自己原本對我說的話。”
“要娶你?”
“嗯。”
“那你就嫁給他嘛!”趙強戲谑的笑道。
“我不會回頭。”
“你還喜歡他?”
“不。”魯萍心堅定的搖頭。
女人,可以沒有愛情,但是怎麽可以沒有尊嚴?
原本以爲念念不忘,原本以爲沒了他就沒了愛情。
小心翼翼的相遇,忐忑不安的愛上了他。
然後,不再愛他,也不恨他。
隻是依稀記得他的名字,他的樣子。
和他之間,終于成了陌生人。
甚至連招呼都不想打的陌生人。
“你是想利用我,甩了他?”
“不是利用,我……”
而就在此時,趙強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着手機上的電話号碼,趙強長出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情,面帶笑意的按下了撥号鍵,“喂,親愛的雨昔寶貝,找你趙強哥哥有什麽事啊?”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膩人的聲音。
“能!當然能!哎,我每天都朝思暮想,想要聽你的聲音,啧啧……真美!”
“去你的!對了,萍心姐怎麽樣了?”
“還好。”
“趙強,如果萍心姐有什麽困難,你一定要幫她!”
趙強心中苦笑,這小丫頭,真把自己當成神人了。然後,好像開玩笑似的說道:“那如果她求我的事情是要我當她的老公呢?”
果然,電話那邊沉默了。
“雨昔……雨昔……”
過了能有半分鍾,電話那邊的王雨昔才笑着說道:“我不介意。”
“……”
兩人又閑逗了一會兒,才挂斷了電話。
王雨昔不會介意……那算是得到家裏正妻首肯的情況下,勾搭小三不?
轉過頭,剛好對上魯萍心那吃驚的眼神。
“你和雨昔……”
“她是我女朋友。”
魯萍心眉頭緊鎖,該死的,如果自己在,根本就不會這樣。轉而心中一歎,現在,她還有心思去管别人嗎?
“雨昔說……讓我幫你。”
“那你呢?”
“我幫你。”
“謝謝。”魯萍心牽強一笑。但就在這時候,趙強突然抱住了魯萍心,用力的吻上了她的櫻唇。
趙強的手很不老實的攀上了高峰,舌頭用力的頂開了魯萍心的牙齒,與她的舌頭攪拌在了一起。
魯萍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趙強,身體用力的掙紮。
但不多時,魯萍心就融化在了趙強的懷抱裏。
罷了罷了,就認命一次!
然後,魯萍心熱情的回應着。
趙強很奇怪,魯萍心不是和傅傑青有過那麽一段嗎?
可是這親嘴的技術怎麽這麽生澀?
難不成魯萍心一直是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哎,可憐的傅傑青。
一直到兩個人呼吸困難,才唇分手離。
趙強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壞笑道:“剛剛算是收一點利息,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說完,趙強就走了出去。
自己……是他的女人?
那王雨昔呢?
難道要二女……
想着想着,那原本绯紅的臉色就更加紅潤了,暗罵自己胡思亂想。
呆坐了一會兒,魯萍心就起身走了出去,心裏亂糟糟的。
剛剛出門,就見到孫明心走了過來,“萍心啊,呵呵,傑青來了,你怎麽不去和他聊聊?”
魯萍心厭惡的皺起眉頭,和孫明心擦肩而過。
或許……趙強說的那種選擇,也很不錯。
……
一輛出租車在一塊荒郊野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司機不知道坐在後面的那位乘客爲什麽會到這裏,他都想過是不是要殺人搶劫?但是看那個人幹瘦的樣子,也就不怕了。
趙強走下了車,繼續緩步前行。
坐了兩個小時的出租車,是很不舒服的。
不行,一定得讓那個豬狗不如的家夥把車趕緊修好,沒有個車代步,多麻煩啊!
這一路,漫長無聊,沒有人和他說話。
甚至可以說,除了爲數不多的幾輛車經過外,荒無人煙。
北京的市内很繁華,但是和北京的郊區相比,簡直就是一種諷刺了。
趙強獨自一人走了半個小時,他才在一處療養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這療養院連個牌子都沒有,可站在門口的兩排身穿軍裝,手拿真槍實彈的軍人站崗。
兩個軍人虎視眈眈的看着趙強,可以說,如果趙強有什麽動作,那這兩個軍人會毫不留情的對他發射子彈。
趙強對那兩個軍人咧嘴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紅本。
兩個軍人馬上立正,對趙強敬了一個軍禮。
趙強随意的回了一個後,就走了進去。
能夠守在這裏的門口的軍人,全部都是各個部隊的精英,并且會在每周一次輪換。
趙強緩步走了進去,并沒有再受到任何檢查。趙強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幢看起來頗爲神秘的大院子裏面。
内院裏沒有穿着軍裝的軍人,但是那一個個穿着黑色西裝,耳朵上帶着耳麥的彪形大漢守護着四周。
趙強可以肯定,這裏,就連一隻蒼蠅都别想進來!
安靜!
肅穆!
不管是誰走進這裏,都會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甚至是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但是,趙強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
嘴角挂着笑意,走到了内院的小樓裏。
從前門入,從後門出。
又穿過了一片樹林,沿着一條天然形成的小溪一路向前,走到了一處緊挨着小溪而建造的别院門口。
紫藤纏繞在别院的牆壁上,深綠的葉子總是會讓人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院落不大,樣子類似于四合院。
依山傍水,别具一格。
一走到院落中,那原本的沉重感就會消失,反而是一種清新的感覺。
趙強推開木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院子裏,一個穿着跟村姑似的女人正蹲坐在地上洗着衣服。
趙強看到,莞爾笑道:“喲,我親愛的穎兒妹妹,洗衣服呢?”
女人洗衣服的動作頓時一停,然後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哎,穎兒寶貝,我倆都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了,我都想你了。”
突然,寒光一閃,趙強疾馳後退。
站穩後,趙強無奈的揉了揉鼻子。而女人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吹毛斷發!
“再叫我穎兒,我殺了你!”
“那好,龍穎寶……呃……龍穎,咳咳……師傅他老人家呢?”
“在屋裏。”
“好,我先去找他,一會兒再和你花前月下……”
龍穎剛要動,趙強已經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内。
趙強緩步走進了屋内,頭也不敢擡,說道:“師傅!”
“哼!出去一個多月,就學會這麽多禮數了?”
轉而,趙強把頭擡了起來,臉上流露出痞子一樣的笑容,看着躺在竹椅上的老人,說道:“嘿嘿,師傅,我這不是有事兒和您商量嘛!”
那老人渾身肌肉發達,露出那因爲日曬變得黝黑的胳膊上沒有一絲肥肉。濃密的胡子,銀白色的頭發,眼神就如同一隻餓狼一樣,誰見誰怕。
老人也笑了,“你這小子,回來就跟我打屁,說,什麽事?”
“嘿,正事兒不急,師傅您老人家最近怎麽樣?”
“不怎麽好。”
“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肯當我們‘破曉’的龍頭,什麽時候我才能好!”
“這個……”趙強眼珠子急轉,然後嬉皮笑臉的繞到坐在竹椅上的老人的後面,一邊給老人揉着肩,一邊笑道:“師傅,這個事兒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哼!”老人冷哼一聲,從竹椅上站起,一股龐大的壓力迎面撲來。就好像是在怒lang淘沙的大河旁邊,震人心魄。
“這個……師傅……”
“不要叫我師傅!你不接收我們‘破曉’,卻在當一個什麽狗屁特工,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趙強感歎道。
“狗屁!”
“……”
“義父,怎麽了?”龍穎聽到老人的怒吼,緊忙跑了進來,“趙強,你怎麽又惹義父生氣了?”
“哼!趙強,你什麽時候做‘破曉’的龍頭,什麽時候再進我們‘破曉’的門,滾!”
趙強一動不動,低着頭不說話,眼睛卻賊溜溜的看向龍穎的胸部……真圓!真大!
“義父,您老消消氣,趙強是什麽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是逼不得的。”
老人冷眼看了趙強一眼,嘴角突然挂起玩味的笑容,“趙強,怎麽?威脅不了你?”
“這個……好像真威脅不了。”趙強撓了撓頭,如實答道。一旁的龍穎狠狠的剜了趙強一眼。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你什麽時候肯在我們‘破曉’當龍頭,什麽時候我把穎兒嫁給你!”
趙強頓時眼前一亮,“師傅,此話當真?”
“哼!我龍世豪何時說過假話?”
“義……義父,我不嫁,我又不喜歡他!”
“喂,穎兒妹妹,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我會很傷心的。”趙強委屈道。
“哼!不喜歡!”
“哎,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大約在二十年前,你還說過長大要嫁給我,你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你……”龍穎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色绯紅,“那時候我們才多大?怎麽可以當真?”
“好啦,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
“不培養,你愛跟誰培養跟誰培養去!”
趙強苦歎搖頭,“哎,師傅,您老人家也看到了。穎兒妹妹不同意啊!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崇尚自由戀愛,你情我願。哎,師傅,看起來您老是不能如願了。”
“哈哈哈哈……你這個鬼小子。”龍世豪突然大笑道。轉而歎了口氣,“哎,師傅老啦!師傅希望這一生的心血,能夠後繼有人啊!”
“會有的。”趙強安慰道。
“滾,小兔崽子,老子不用你安慰。”龍世豪笑罵道。
“嘿嘿,師傅啊,主要是您老長命百歲,不用急嘛!”趙強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這混小子,說,有什麽事找我商量?”
一聽開始說正事了,趙強那原本嬉笑的臉色馬上變得一本正經,說道:“我要回去!”
“回去?”龍世豪眉毛一挑,歎了口氣,說道:“算起來,你已經離開了十七年了,是時候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