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等待,是最爲漫長的,就拿戰争時代那些被敵軍圍困的兵來說吧,他們在黑暗中,在生死的邊緣中等待着援兵的營救,那種心情,估計比直接戰死還要難受,還要緊張。
現在,米蟲雖不在戰争時代,但卻同處一片黑暗之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下場就會跟那兩個手下一樣,甚至比那兩個手下還要慘,倒在地上,雙眼一閉,就永遠起不來了!
其實,對于米蟲這樣的人來說,女人,他不缺,隻要是有錢,這錢也不需要太多,難道還怕沒女人送上門來嗎。可年快過半百的米蟲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兒女,這就是他心中一直的痛,這次好不容易有個女人給自己懷上了一個種,所以,不管怎麽樣,米蟲都要先将自己的種給生下來,至于之後,阿婵這個女人也就沒什麽價值了!
包廂内的氣氛顯的比較死沉,楚子風跟梁尚明坐在了沙發上,而米蟲跟阿婵卻站在了一旁的角落,他們在等,着自己的姐姐或者那位市長姐夫來救自己,隻要人一到,那在米蟲而言,他又可以嚣張跋扈了,區區兩個小子,也不會放在眼裏!
梁尚明有點坐立不安,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一鬥準沒好下場,不管是以前封建社會的官還是現在的官,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長了兩張嘴,他們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可能在當時不會拿你問罪,可事後一支支的冷箭放過來,也有的你受的!
“子風,我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那家夥的姐夫可是燕京市的市長,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是得罪不起的!”
梁尚明輕聲說道,可楚子風卻是一副你安心,凡事有我頂着的模樣,這也不得不讓梁尚明再次打量着自己這個老弟。才半年多不見,楚子風這麽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以前的他挺精明的呀,見勢頭不對,一定會找個理由将圓場給打了,然後閃人。可是今天,分明知道對方的後台硬,卻還跟他對着幹,這如果沒有一點手段或者把握的話,梁尚明相信,楚子風絕對不敢如此的。
難道說,自從楚子風來到燕京之後所認識的那些人,真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嗎,強大的連堂堂市長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之前的洪一,現在的跋扈,梁尚明一顆心也就漸漸的放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慢,這不僅僅是對于米蟲,楚子風也是相同的。
“我說這位米先生,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的人最好在十分鍾之内幹到,否則,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你,你想做什麽?小子,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來,等我大姐跟姐夫過來了……”
“來就來吧,可我也算是出來混的,都說出來混要講誠信,說要你付出十倍的代價就不能是九倍。”
“楚子風,你最好識趣一點,如果敢動我們家蟲蟲一下,呆會我們大姐他們來了,你就等着進監獄吧。”
楚子風本是不想現在就動手的,可不知道爲什麽,一聽到阿婵這個女人說話心裏就來氣。
“你不說還好點,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先做點什麽吧。”
“你,你别過來。”
楚子風幾步上前,一隻手扣住了米蟲的肩膀,也不等梁尚明讓他手下留情,真搞出了人命,那不管楚子風認識的人有多強大,還是要被判刑的。
可梁尚明太慢了,或者說,楚子風太快了。
隻聽包廂内“啊”的一聲慘叫,楚子風直接将米蟲的一隻胳膊給拉斷了,是骨頭斷了,不是跟魍魉那樣,将手給砍了下來,畢竟梁尚明是普通人,又是個文人,那等血腥的場面,就算楚子風要幹,也不會當着梁尚明的面呀。
“蟲蟲,你這麽了?”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楚子風,你,你還真敢下狠手,你,你……”
包廂的門此刻打開,就見一個婦人帶着好幾個警察從外面沖了進來。
“小蟲,你這是這麽了?”
婦人剛一進門,沒去管其他的,見到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立刻上前将米蟲給扶了起來。
“大姐,我,我的手斷了,啊!”
“小蟲,你忍着點,我馬上派人送你去醫院。”
“大姐,先将那兩個小子抓起來,我要他們全部進監獄。”
婦人大怒道:“誰怎麽大膽子,居然敢動我的兄弟,活的不耐煩了。”
幾個警察看似比較新,應該是新同志,新同志都挺沖的,一見楚子風二人,其中一個警察上前說道:“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梁尚明立刻說道:“人是我打的,要抓就抓我。”
“你還挺義氣,但現在你們兩個都要跟我們走,到了局子裏把事情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我們黨向來的政策。”
楚子風笑道:“以你們這架勢來看,坦白從寬,就是要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就能早點回家過年,所以,我選擇抗拒,不但要抗拒,而且,這人我還沒打夠。”
“哎呀,在我們面前你難道還想繼續動手不成?”
“那又怎麽樣,你們這些警察,很了不起麽。”
“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看看,是誰家的混小子如此嚣張,在我面前還敢說出此等大話。”
婦人猛的起身,轉過身來,怒道:“你們幾個,将這兩小子給我……”
婦人話未完,雙眼已經看向了楚子風,本是想說,将這兩小子給我抓起來,不管他們是什麽來頭,馬上給我送進監獄去,讓他們在監獄裏呆誰個十年八年的。
可當婦人見到楚子風之後,臉色突然一變,雙眼的顯的驚慌,嘴唇微微動了動,然後吞了吞舌頭,想要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幾個警察年紀,根本就看不出婦人這表情意味着什麽,倒是楚子風說道:“袁孝這位市長剛一上台,功績還沒見到,他的夫人倒是挺有官夫人的架勢嗎。袁夫人,你剛才說什麽來着?好像話沒說完呀,是不是先把話說完我們再聊聊?”
婦人現在心裏叫苦呀,不會這麽巧吧,怎麽會是這位太子爺,自己那兄弟誰不好去得罪,誰不好去招惹,怎麽偏偏将人家楚大公子給得罪了!
“楚,楚……”
“别跟我楚楚的,我的話沒聽懂嗎?給我把剛才的話說完。”
“楚公子,這,這是一個誤會,是誤會。”
“誤會?誰跟你誤會了。你現在馬上給我叫袁孝滾過來,給他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之内不到場,他這個市長也别幹了。”
這一刻,梁尚明吃驚,那米蟲見到自己大姐的表情跟驚慌,都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痛,更别說是阿婵那個女人了,幾個警察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十分鍾不到,包廂的門又打了開來,這次來的,正是米蟲口中的那個市長姐夫,前段時間剛剛從市公安局長提到燕京市市長的袁孝。
袁孝接到妻子的電話後都想直接沖過來抽她幾耳光,你丫的也太不長眼了吧,也不想想,你老公的後台是誰,你老公之所以有今天又是因爲誰,你可倒好,直接将你老公的後台給得罪了,想找死去跳樓,跳樓也别拉上我呀!
袁孝進入包廂後,先對幾個警察使了一個眼色,幾個警察非常識趣的有多快就閃多快,現在這情況對方是要私了了,且不管楚子風是什麽人,既然一句話可以将市長大人滾過來,那無疑是自己這些小警察得罪不起的,現在還不知道,難道等倒黴呀!
“楚公子,這,這是這麽一回事呀?”
袁孝苦苦的問道,他也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更加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舅子将别人的妻子給搶了搶的還是楚子風大哥的妻子。
“袁大市長,你可真速度官威十足呀,就連一個小舅子,都敢在外面打着你的名号亂來。”
“楚公子,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米蟲這混蛋得罪了您?我現在馬上叫他向您道歉。”
“他倒是沒得罪我,隻是搶了别人的妻子而已。”
“什麽?有這種事!楚公子,您放心,我一定讓他給您的朋友一個交代。”
楚子風說道:“不是我朋友,是我大哥。”
“啊!”
袁孝現在真有碰牆的沖動,楚子風的大哥?先不管楚子風哪冒出一個大哥,就單憑大哥這兩子,太子爺的大哥,把太子爺大哥的妻子給搶了,這事可大條喽!
“米蟲,你給我過來。”
袁孝輕聲而又重重道。
米蟲根本還不知道個情況,自己這位市長姐夫跟大姐今天這是這麽了,這麽怕一個小子怕成重要。
“姐夫,這,這小子……”
“混蛋,叫楚公子。”
“什麽公子?”
啪。
袁夫人直接一個耳光打在了她親兄弟的臉上,也管不了他的手了,怒道:“你這個不争氣的東西,我叫你好好去找個女人結婚,可你就是不聽,偏偏在外面亂來,現在還敢搶别人的妻子,你,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這個耳光足以證明楚子風的身份,如果是普通人,自己的大姐會這樣做嗎?絕對不會。
“大姐,我,我……”
“你自己跟楚公子交代吧,這事這麽了?”
楚子風說道:“還了什麽了呀,那個女人都已經壞上他的種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他們這對狗男女自動消失;第二,我派人讓他們消失,你們自己選一個吧。”
“楚公子,這,這……”
阿婵知道現在事情鬧大了,更加想不到,楚子風這個孤兒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威力,連市長都怕了他,可現在,她也隻能求梁尚明了。
“尚明,看在我們夫妻一場,我現在又壞了米蟲的孩子,你就救救楚子,不,楚公子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梁尚明心軟,這是自然的,這麽說都是夫妻一場,他總不能看着阿婵死吧,也管不了楚子風哪來的這等威力,又是這麽從一個孤兒變成什麽公子的,說道:“子風,我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反正她也已經不值得我們再生氣了!”
楚子風說道:“既然我大哥爲你求情,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當然,我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自然不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利!”
頓了頓,楚子風對袁孝說道:“袁大市長,你就安排他們兩個離開燕京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他們,他們也永遠不要在我大哥的面前出現了。至于他的家産,我想也不會太幹淨,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是,楚公子,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