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霍銅來到燕京建立惡狼幫時,也用了好幾年才成爲這燕京的黑道霸主,沒想到,以楚子風這等年紀,居然可以在短短幾個月之内拿下燕京,這是魍魉所想象不到的,同時也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所以楚子風才能将身份保持的如此神秘,如果他自己不主動現身的話,估計不管是誰,也查不到楚子風的頭上去。
到現在,親眼見到楚子風的出現,林少軍幾人全部都站在楚子風的身邊,很明顯證明了眼前這個少年的的确确就是東幫的龍頭老大,可魍魉心裏還在想,楚子風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果單單憑他的身手,要單打獨鬥那絕對沒問題,這點魍魉在上海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魔劍斬天的威力他到現在都是心驚不以。但是,要建立一個黑幫,并且成爲一方霸主,那可就不是靠自身的身手能辦到的,還要有與衆不同的手段,跟精明的頭腦,這幾點居然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魍魉實在是想不通,楚子風,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楚子風,沒想到我們怎麽快又見面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就是東幫的龍頭老大。”
魍魉現在還真不敢亂來,以楚子風的實力,再加上一個玉面修羅唐語焉,一但動起手來,自己跟自己的這些兄弟,估計會跟前一批來到燕京的青幫成員一樣,是有來無回了!
“魍魉,我東幫與你們青幫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們青幫不但是踩進我東幫的地盤,而且還殺了我這些多兄弟,如果今天我不做點事情的話,無法對我下面的兄弟交代,你看,我是将你的人全部殺光呢,還是單殺你一人爲好?”
在魍魉看來,楚子風說的出,必定是做的到,但青幫的其他成員卻如同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就聽在魍魉身後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前來說道:“小子,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呼。
這個男人話剛落,突然,一陣無形的狂風吹去,在楚子風身邊的唐語焉如同閃電般,出現在了青幫說話的男人身前,“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
“你又知道你在跟說說話嗎?”
唐語焉一個耳光打完的同時,人已經回到了原地,這一幕雖發生的太快,可林少軍跟追魂卻是看的十分清楚,他們二人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這位君主怎麽又認識了一個怎麽變态的女人,這速度也賊快了點吧,而已,她的舉動,她的話語,都是如此嚣張,目空一切。
“臭婊子,你找死。”
男人手中鋼刀一舉,他可不會被一個女人白打了,就要上前将唐語焉給砍成十八快。
“山羊,住手!”
魍魉深知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找死,但他卻沒來的及阻止,被他稱作山羊的男人舉起鋼刀剛沖出一半,來到楚子風與魍魉相對的中間位置,誰知,一條黑藍色的鎖鏈,直接穿過了男人的胸口。
這又是令人吃驚的一幕,林少軍他們幾人此時全部都看向了一臉冷漠的唐語焉,唐語焉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鐵鎖鏈輕輕一拉,就見青幫的那個男人慘叫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也是法器!”
林少軍跟追魂同聲道,然後都看向了楚子風,想要從楚子風這裏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楚子風現在根本就沒有去管唐語焉的行爲,之前的事情楚子風仿佛沒有看見一樣,依然是看着對面的魍魉,說道:“魍魉,你還是說說,今天這事,該這麽了吧?是要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把自己給處理掉?”
“楚子風,在上海的時候我就說過,你的命,我一定會取,但在取你的命之前,我會先還你當時的不殺之恩。現在,我還給你。”
話落,魍魉動了,但他卻沒有向楚子風他們那邊沖過去,而是身體一轉,手中一把氣刀顯現出來,嗡嗡的刀鳴聲讓林少軍他們立刻移到了楚子風跟唐語焉的身前,卻沒想到,魍魉手中的氣刀,居然是朝青幫的人揮了過去。
“老大,你……”
唰……
圓圓的氣刀在青幫衆成員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的孤弧,幾時個青幫的成員,全部都被魍魉的氣刀給割斷了脖子,沒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自己的性命,卻斷送在了自己老大的手下。
林少軍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到底是這麽一回事,這個魍魉瘋了嗎,之前還在殺自己東幫的人,怎麽現在反過來殺起他的手下來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幫成員,魍魉陰森森說道:“你們就先走一步吧,之後,我會爲你們報仇的。”
慢慢的轉過身來,魍魉對楚子風說道:“你兄弟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你當天的不殺之恩,我也已經還了。現在,該我們了。”
魍魉果然是個人物,楚子風沒有看錯,像這樣的人,呆在青幫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孔目青父子對魍魉還有所提防,如果沒猜錯的話,在孔明那家夥接任青幫幫主之後,他所要殺的第一個人,也将會是魍魉,所以,楚子風現在不但有收服魍魉之心,也有救他之意。
“你隻是我的手下敗将而已,就算再打一次,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楚子風話鋒一轉,對石頭說道:“聽說你以前是打黑拳的?”
石頭說道:“是的,君主。”
“那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替你老大出口氣。”
“請君主吩咐。”
楚子風對魍魉說道:“魍魉,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一分鍾之内打倒我這個手下的話,那我就放你走。可如果你一分鍾之内無法打倒他的話,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魍魉有點不爽道:“楚子風,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居然找個普通拳手跟我打。”
“打的倒他再說吧。”
楚子風走到一張凳子前坐了下來,石頭也是毫不畏懼在出現在了魍魉的身前。
但林少軍卻擔心道:“君主,那家夥不是普通人,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您讓石頭跟他打,那不是讓石頭去送死嗎!”
楚子風笑道:“少軍,那個石頭既然是你所選中的人,那你這個做老大的就要對他有信心。呆在旁邊看吧,如果石頭死了,我自然也會讓魍魉給他陪葬,如果石頭死不了,那以後,你就好好培養他做你五湖堂的副堂主吧。”
楚子風這話很不夠明顯嗎,他是在提撥石頭,但也要讓石頭證明給自己看,他有讓自己提撥他的實力,如果連這點考驗都經受不住的話,那他就不值得自己去提撥。
林少軍明白了楚子風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站在了楚子風的身邊,雙眼看着前方的石頭。
石頭的雙拳緊緊而握,面對林少軍都對方不了的魍魉,他的表情還是如此的堅毅,渾身仿佛帶着一種野獸的氣息,嘴上沒有說一句廢話,大吼一聲,以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拳攻勢,朝魍魉沖了過去。
“區區一個拳手也敢跟我動手,你找死。”
魍魉立于原地根本一動也沒有動,單腳一擡,不等石頭近他的身,這一腳已經叫石頭給踢倒在地。
石頭肚子上中了魍魉的一腳,力道之大,并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承受的住地,但石頭卻沒有痛的在地上打滾,而是下一刻猛然起身,臉色開始發青,喘氣的節奏也比之前多了好幾倍。
很明顯,石頭是在強忍住身體的疼痛,沒将這份疼痛給表現出來,也可能這就是一個地下拳手的獨特之處,不管受到多強大的攻擊,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内站起身來,面對敵人的時候在氣勢上不會有絲毫的下降。
“再來。”
石頭一個弓步,第二次朝魍魉沖了過去,但這一次,魍魉沒有直接進攻石頭,而是在閃躲着石頭所攻向自己的拳頭,每一拳都如閃電般,一陣陣的拳風在魍魉的耳邊響起。
楚子風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少軍,還記的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林少軍苦笑道:“記的。”
“這個石頭,跟當時的你非常像,同樣是這樣不要命,尤其是他那句‘再來’,跟你當時面對柔道社的家夥氣勢相同。”
林少軍說道:“不敢隐瞞君主,這也是我看中他的原因。石頭來自大興安嶺深山溝,從小是吃不飽,穿不暖,沒讀過書,以打獵爲生,常年與山中的野獸爲舞,自然而然的就帶有了那種野獸的氣息。但因爲兩年前的一場大火,他們全村的人全部都被燒死了,就剩下他一人,所以他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家鄉,步行來到了燕京,靠打黑拳養活自己。”
“哦!他是從大興安嶺走路來的燕京的?”
“是的。”
“那他一路下來都吃的什麽?住的什麽地方?”
“餓了吃樹皮,喝涼水,困了以天爲被,以地爲床。聽他說,在路上的時候也有人把他當乞丐,丢錢給他,可那些人都被他給揍了一頓。”
“哈哈,有意思,是個熱血男兒。”
砰。
砰。
砰。
此刻的石頭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魍魉給打倒了,但每一次,石頭都不出五秒又站起了身來,這讓魍魉的臉色都變的非常難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怎麽不要命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命這樣硬的人,被自己打成了這樣,居然還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身來,這家夥,真是個怪物。
“一分鍾已到。魍魉,現在該你受死了。”
在楚子風旁邊的唐語焉總是冷不丁的丢出一句話,人也已經出現在了石頭的身前。
石頭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他擡頭看着唐語焉,但卻沒有說一句話,也可能是現在的石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當當當……
修羅鎖鏈的響聲讓魍魉心中大怔,身影剛想動,閃躲開唐語焉的修羅鎖鏈,卻沒想到,唐語焉動作太快,出手太快,自己還沒來的及從石頭的身上反應過來,唐語焉的修羅鎖鏈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
“語焉,住手,先不要殺他。”
楚子風從等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石頭的身前,一手将石頭給扶了起來。
“君主,我,我沒倒下。”
“哈哈,不錯,少軍的眼光果然挺到位的。石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五湖堂的副堂主,以後跟随少軍,好好幹。”
石頭一聽楚子風居然升自己爲副堂主非常吃驚,但他卻沒接受楚子風的提撥,說道:“君主,我不做副堂主。”
“哦,那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能跟随君主,跟随林大哥就可以了。我不稀罕什麽金錢跟地位,我要的,隻是一份情義。”
石頭的話是楚子風萬萬想不到的。想這世上有多少人爲了金錢,爲了地位拼個你死我活,但石頭面對這兩樣卻毫不動心,他隻要一份情,一份義,這等人,楚子風怎會冷落了他。
“很好。石頭,既然你什麽都不要,那我也不勉強你。可我不給你權利,也要給你一個名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東幫的第五戰将,之後我會傳你弑神第五式,以後依然跟随在少軍身邊。”
石頭看了一眼林少軍,林少軍點了點頭,說道:“還不謝過君主。”
石頭愣了一會才說道:“謝君主厚愛,石頭定爲君主不停的戰鬥下去。”
楚子風這時對唐語焉說道:“先放開他吧。”
唐語焉也不多問,直接收回了她的修羅鎖鏈。
“魍魉,如果我想的話,你們已經要死第二次了。可你知道我爲什麽不殺你嗎?”
魍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實在想不通,楚子風這次爲什麽又不殺自己,問道:“爲什麽?”
“因爲我覺得你是個人物,如果就這樣死了,那就太可惜了。你身在青幫,想必關于孔目青父子對你的顧及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點吧?”
“那又怎麽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孔目青父子的心中,你是最大的後患,你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一天,到時孔明就無法坐穩青幫之主的位子,也就是說,在孔目青退下位之前,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将你個置之死地的。”
魍魉無所謂的笑道:“這點,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爲什麽還要呆在一個不值得你所呆的地方呢,何不投身我東幫。”
“孔目青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背叛他。”
唐語焉說道:“難道兩次的不殺之恩,還比不過一次的知遇之恩嗎?魍魉,子風現在是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你把握好了,日後的作爲絕對比現在大上無數倍;可如果你選錯了路,那到時迎接你的,将會是絕對的死亡。”
唐語焉說的沒錯,且不管其他的,就今天這事,一但魍魉獨身一人回到上海,加上他上次沒殺成楚子風,那孔目青父子會怎麽想,他們那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一定會以爲魍魉跟楚子風有所交際,到時也一定會拿魍魉問罪的。
魍魉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就如這小夥子剛才所說,我要的,也不是什麽金錢跟地位,僅僅是一份情,一份義而已。不管孔家父子怎麽對我,他們對我無情,可我卻不能對他們無義,就算他們要殺我,大不了一死,也絕不留個不忠不義之名在人間。”
唐語焉說道:“不知變通的家夥,看樣子,是留你不得!”
“語焉……放他走吧。”
“什麽?他都已經這樣說了,如果放他走,将會是你的後患呀!”
“不是我心軟,而是這樣有情有義之人,我舍不得殺。不過,魍魉,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下次見面,我一定殺你。你,走吧!”
“多謝兩次不殺之恩,我魍魉無以爲報。一隻手,留給你,就當我的謝禮了。”
魍魉一手氣刀,唰的一聲,根本不等楚子風阻止,直接将自己的左手給砍了下來,可他,卻沒有慘叫一聲,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看着魍魉留血不止的走出了天涯閣,楚子風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了,一個如此了得的人物,就這樣廢了!青幫,孔目青,如果我不滅你們,對不起魍魉的這隻手!”
楚子風眼神一變,轉身對林少軍說道:“少軍,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正面與青幫交鋒。”
“是,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