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君是怎麽知道的?你有如何知曉在這所謂太平洋的彼岸有這麽一片蠻荒之地?你也從來沒有跟随船隊出海過,便是咱們家的船隊出海,也并未有人到過你所說的那個地方啊;這個地球儀上的所有的地方你好像都了如指掌,标注的如此清晰,你又是怎麽知道這許多陌生之處?”晏碧雲仿佛知道所有人的心思,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衆人也都張着嘴巴看着蘇錦。
蘇錦撓撓頭,這件事還真的不太容易解釋,不過除了自己的穿越客的身份,他倒是願意讓這些自己最親近的人知道的更多,畢竟他的宏願是要建立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度,而非如大宋一般,靠愚民之策來禁锢迷信百姓。
“我很想向你們解釋爲什麽我會知道的這麽多,但是我說出來的話你們會覺得荒謬絕倫,所以我還是不說爲妙;我的話你們可以不信,但這一切都是可以驗證的,時間可以證明這所有的一切;大家以爲我在胡說八道,我也不怪你們,你們便當做笑話來聽便是,其實我還有更多的關于這個世界的笑話想說給你們聽,隻要你們不當我是瘋子,我願意說出來博諸位一笑。”
“說吧說吧,我們很愛聽呢,反正夫君說出來的話,我都信。”阿狸帶着寬沿布帽,遮擋着海面上灼熱的陽光,皓齒明眸嬌俏可愛。
衆人莞爾,這是赤裸裸的崇拜,一個狂熱的崇拜者,智商便已經退化爲零了。
蘇錦輕輕摟了摟阿狸的細腰,阿狸紅了臉掙脫開來,公然表示親昵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在閨房之中,阿狸是個火爆膽大什麽姿勢都配合的女子。
“兩位嶽父,幾位兄弟們怎麽說?”蘇錦笑道。
晏殊捋着胡子笑道:“老夫也想聽聽你還知道些什麽,反正長途漫漫,時間多的是。”
夏竦摟着過繼給夏家的夏思菱之子夏荀咕哝道:“閑着也是閑着。”
蘇錦一拍手道:“好,那我便說一說。”蘇錦負手走到地球儀面前,伸手将地球儀撥弄的滴溜溜亂轉,高聲道:“我說我們腳下的這塊大地是個圓形的大球,你們自然不能理解,實際上我們不僅全部生活在這個圓球之上,而且這個圓球還在旋轉,更甚至是這個圓球還隻是廣闊蒼穹之中的一顆小小的球體罷了;我們夜間所見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星球,他們和我們的地球一樣,懸浮在廣袤的宇宙之中,各自散發着耀眼的光輝,如果我們能站在别的星球上看着我們的星球,會發現他不過是一顆藍色的星星罷了。”
全場無聲,少頃爆發出一陣大笑,潘江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李重掩口苦忍,而晏殊則手點蘇錦搖頭不已。
“你今日喝了幾杯酒了?怎地說出這許多瘋話來?”夏竦拭去眼角笑出的濁淚道。
蘇錦看着衆人前仰後合的摸樣略有些尴尬,不過也在意料之中,這一切本來就不能叫人理解,他也沒打算讓他們理解,不過是填鴨式的讓他們略有接觸,至于能否相信,本不在考慮之内,否則伽利略又何至于被人活活燒死。
“能博諸位一笑,這便是我的初衷,你們隻當醉話笑話來聽便是。”蘇錦笑道。
“照你那麽說,這球要是旋轉朝下的時候,我們豈非全部要掉到空中去麽?哈哈哈。”景泰一陣爆笑。
景泰的妹妹景青青白了景泰一眼嗔道:“哥哥,蘇公子都說是笑話了,你還較真。”
蘇錦擺手道:“問的好,我倒是可以解釋一番,簡單來說吧,之所以我們掉不出地面,那是因爲我們的地球是個大大的磁鐵,在地表上的每一件物事都受它的吸引,所以無論何時,我們都被吸引在地表之上,這種吸引力大小适宜,所以我們能行動自如。”
“大磁鐵?哈哈哈。”衆人再次捧腹狂笑不已。
蘇錦伸手從桌上取過一隻茶盅來伸臂平舉道:“諸位看個實驗,我一松手,這杯子會如何?”
“會如何?還不是摔到地上去摔個粉碎麽?難道還能漂着麽?”衆人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蘇錦手一松,杯子墜在甲闆上摔個粉碎,旁邊的親衛們連忙趕來發生了何事,還以爲蘇錦惱羞成怒摔杯子發飙呢,蘇錦擺手讓他們退下,指着粉碎的瓷片問道:“那你們能解釋給我聽,爲何杯子隻往地上摔麽?東南西北左右上下爲何它專門往地上摔?”
“這個……水流低處,重物下墜,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這還需要解釋?”晏殊愕然道。
晏碧雲卻道:“對呀,這個道理我們都知道,但是卻沒想過爲何它偏偏隻往地上墜落呢,便是用力抛起,最終它們還是會墜落地上,難道說……?”
蘇錦拍手輕笑道:“還是碧雲腦子快,沒錯,那便是因爲地面的吸引,萬物都受吸引,故而重物隻會往下墜落,我說地球是個大磁鐵,諸位還覺得可笑麽?”
衆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雖然未完全相信,但隐隐覺得似乎好像蘇錦說的有那麽幾分道理。
蘇錦道:“好,這個笑話咱們先放下,說起來幾天幾夜說不完,在我們未開通蕃國貿易之前,我們都以爲大宋及周邊諸國便是世界的中心,但當海外貿易開通之後,我們會發現除了我們,世界上還有衆多的國家,他們分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膚色有白有黑,言語奇怪,風俗奇異,起初我們覺得奇怪不能理解,但後來我們也會發現,他們也是有血有肉跟我們一樣有情感之人;世間萬物但凡未目見自然該抱懷疑之态,這一點無可厚非,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或許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我不是信口開河呢。”
“我倒是有些相信夫君的話了。”夏思菱沉思道:“夫君這些年來做的事情很多我們都不能理解,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呢。”
衆人回想蘇錦這些年來的經曆,夏思菱所言非虛,蘇錦幹了多少驚世駭俗之事,起初非議者衆,到頭來還不是證明他的遠見。
蘇錦适可而止,說的太多,他們也接受不了,會被他們視爲怪物,這些東西慢慢的透露給他們聽,耳濡目染加上各種事實的佐證,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自己所說的不是個笑話。
趁着衆人議論紛紛的當口,蘇錦輕聲對夏思菱道:“你不是說要給我驚喜麽?驚喜是什麽?”
夏思菱神秘一笑道:“跟我來。”說罷扭身袅袅婷婷的往船樓行去。
蘇錦緊跟其後,不斷的詢問是什麽驚喜,夏思菱就是不答,穿過船樓房間之間的甬道,下到艙内第二層,那是婢女們居住的倉室,蘇錦還從沒來過,在甬道盡頭的一處倉室門口,夏思菱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蘇錦一笑道:“夫君大人,驚喜就在其中,你自己進去罷,奴家走了。”
蘇錦眨巴着眼道:“别啊,你不會是在裏邊藏着一隻大老虎吧。”
夏思菱伸手一推蘇錦的背,嗔道:“進去吧,羅嗦什麽?”
蘇錦被她推着撞入碎花門簾之中,房中擺設簡潔清雅,臨近船舷窗口灑下金黃的陽光,可見外邊明朗的海景和陣陣激流海濤之聲,乍見陽光,蘇錦的雙眼如盲,待漸漸恢複過來,赫然發現,陽光中一個嬌笑的身影站在那裏,轉頭驚訝的看着自己。
那人白衣白裙,飄逸如仙,長長的頭發被陽光鍍上一道金邊,蘇錦眯眼細看她的面容,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那不是别人,便是近十年未見的白牡丹,白牡丹嬌豔依舊,看上去依舊如少女一般,看見蘇錦,眼中淚花瑩然,不一會,珠淚撲簌簌而下,打濕衣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