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銅盆中瀝幹布巾的小穗兒附和道:“就是好好的書便罷還要玩什麽蹴鞠有了空也不說回家來帶我們出去轉轉.”
蘇錦在浣娘輕柔的手指下舒服的眯着眼哼哼道:“蹴鞠的魅力你們不懂這也是強健身體的一種方式嘛見天的書遲早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浣娘道:“公子爺的心思奴家們猜不透也不知道手無縛雞之力有何不好奴家隻是希望公子爺當心些你瞧這身青紫紅腫之處不下十餘處奴家便是再不更事也知道這可不是強健身體而是作踐身體呢。”
蘇錦見她說的懇切點頭道:“知道了以後當心便是這傷藥倒是蠻靈的擦到傷處立刻便不疼了。”
小穗兒看着浣娘手中的瓷瓶yu言又止她看出來了這個小藥瓶乃是小娴兒打破蘇錦的腦袋的時候晏碧雲送給蘇錦的想開口揶揄幾句轉念又一想閉口不言了歎了口氣将毛巾遞在浣娘手出去張羅晚飯去了。
浣娘輕輕的用布巾幫蘇錦擦拭着後背仔細的塗藥膏見蘇錦眼神迷茫似是要睡去趕忙道:“爺可别睡着吃了晚飯再睡不遲。”
蘇錦睜眼道:“浣娘的手很柔軟這都舒服的真要睡了我還是起來走兩步。”
浣娘看看他的後背臉se微紅雖然不止一次見到蘇錦光溜溜的身但總是那般的不适應公子爺天一熱便在房中光膀子在廬州時還瘦骨嶙峋的身體已經變得有些魁梧了身的雪白的肉也顯得有些棱角起來看來公子爺堅持每天造成小跑和所謂的健身起到了效果。
蘇錦爬起身眉頭不自然的一擰嘴裏絲的吸了口涼氣;浣娘捕捉到這個細節忙問道:“怎麽還有哪疼麽?”
蘇錦擺手道:“無妨疼半天就好了娘的這幫兔崽子下手真重。”
浣娘将他欠起的身子壓下道:“哪裏?藥啊。”
蘇錦翻翻白眼被朱世庸暗算的屁股這會子疼的很但怎好讓浣娘幫自己敷藥要是柔娘倒是沒問題。
見蘇錦不說浣娘猜到了定是不方便的部位了浣娘紅了臉不敢胡亂猜測了要是下身某處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幫忙的雖然姐姐柔娘跟自己說的很明白以後自家兩姐妹便是蘇錦的人但畢竟還未和蘇錦有什麽瓜葛這羞人答答之事還是公子爺主動的好蘇錦越是不對她有什麽想法自家越是不能自薦枕席已經淪落到這般地步了最後的一點自尊一定是要有的。
蘇錦可沒想到敷個藥會引起浣娘如此多的思緒屁股又疼的厲害于是道:“你拿面銅鏡來我自家對着鏡子藥便是傷處不方便勞煩你。”
浣娘左思右想紅着臉指着蘇錦的屁股道:“傷處是在……是在這裏麽?”
蘇錦也弄了個大紅臉道:“你别管了我自己來。”
浣娘忽然咬了下唇伸手便解蘇錦的腰帶;蘇錦忙按住道:“幹什麽幹什麽可不能如此。”
浣娘眼睛眨動幾下滴下淚來。蘇錦慌了手腳坐起身拿起布巾遞給她道:“好好的怎麽又哭了知道的還沒什麽不知道的還當我欺負你了。”
浣娘不接布巾隻是抽抽噎噎的哭個不停蘇錦最怕女人哭泣柔聲道:“可是跟着我心中委屈早先跟令姐妹便說好了不順心的話來去zi you令姐令姐怕是走不了了但是浣娘你隻要說一聲蘇錦即刻千金送還你zi you之身。”
浣娘淚眼婆娑看着蘇錦忽然撲入蘇錦懷中粉臉貼着蘇錦光溜溜的半身哭個不住。
蘇錦隻覺得浣娘的臉蛋熱的燙人淚水将在自己的胸口打的一片chao濕忽然明白浣娘爲何而哭泣了便如那ri離别之夜柔娘伏在自己肩頭哭泣着要自己善待她們姐妹一般;這淚水是自憐身世的傷心之淚也是委身與人的無奈之淚蘇錦當然也能感受到這是對自己的幽怨之淚。
猛然間蘇錦便忽然明白了這個時代女子何其不幸柔娘浣娘小穗兒小米兒還有……晏碧雲;無論你出身如何無論你是貴是賤無論美醜無論老幼;隻要你身爲女子你便面臨着諸多的枷鎖和束縛你的命運總是cao縱在他人之手。
蘇錦本已覺得這時代對男子的枷鎖已經夠多了現在看來跟女子相必簡直便是天堂了。
蘇錦也忽然明白了晏碧雲的處境那封信可不是搪塞之言以晏碧雲的身份能對自己傾吐心聲已是極爲不易自己犯渾居然孩子氣的撒潑送回諸般物事還自作聰明的奉一首酸溜溜的打油詩可以想象晏碧雲的心怕是被自己傷透了。
蘇錦想到這裏不由的癡了心中起伏如海chao奔湧難以平靜;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蘇錦的心開始疼了起來。
蘇錦的沉默不語敏感如含羞草的浣娘立刻便感覺到了她仰起帶淚的臉看着蘇錦;蘇錦看着她的臉輕輕道:“對不起。”
浣娘心頭一震剛要說話蘇錦已經俯下嘴唇将她鮮花般紅潤的嘴唇擒住浣娘身子微微發抖忽然熱烈的吐出小雀舌兒逢迎起來。
小穗兒拿着一根蠟燭站在門外臉se變幻不休蠟燭在她的小手的摳抓之下斷成數截。
“先是姐姐後是妹妹這兩姐妹還真是一家人公子爺爲什麽就喜歡這樣的呢?不就是說話聲音輕柔一些走路的腰肢扭得厲害些胸口比人家大一些麽?”小穗兒憤憤不平的想低頭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氣不打一處來。
“張嬸說要過兩年我這裏才會鼓起來可是這才幾個月公子爺便迷了這兩姐妹了到了兩年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呢。”小穗兒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不自信的感覺兩年時間該是多麽漫長的煎熬啊。
……
……
次ri蘇錦果然遵循曹敏大人的吩咐沒有去書院;早間夏四林過來催促的時候蘇錦還光着膀子呼呼大睡呢;夏四林早忘了自己列下的約法三章不待通報便闖入蘇錦的房間一眼看到蘇錦的光膀子恨得牙根癢癢的紅着臉退了出來。
正從外邊進來的小穗兒迎面碰夏四林用看賊人的眼光盯着她道:“夏公子可莫要随便亂走那ri不知誰說私闖民宅打死勿論的咱們家的四個護院脾氣可不好被哪天鬧了誤會将夏公子當賊人打了那可了不得。”
夏四林暗罵自己最近行爲有些逾矩本該叫使女來通報的怎麽一睜眼鬼使神差的便往這邊跑腿腳都走順溜了;自己這是怎麽了一睜眼便想見這個讓人又可恨又可氣的人真是想不通。
夏四林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小穗兒在後面道:“我家公子說書院的大人給他放了假他今兒個不去書院了。”
夏四林驚訝的轉身道:“今兒個可是書院的大ri子怎地他還不去朝廷三司使晏大人來書院講學不但書院的學子争相一睹尊榮聆聽教誨連應天府中的名士才子也要去參見呢怎地他倒不去。”
小穗兒道:“你說的這些我可不懂我隻知道我家公子說了今個趁着空閑帶我們去逛逛應天府去什麽燧皇陵、什麽雅台、什麽莊聖人的墓、什麽木蘭祠總之好多好多地方;夏公子自便一個當官的有啥看頭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
夏四林無奈自行登車而去心裏頭居然憋着一股氣趕車的車夫被她沒來由的罵了好幾句車夫翻着白眼直嘀咕:“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一大早便火匝匝的。”
夏四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人家出去遊玩關自己什麽事自己幹嘛心情不高興是沒告訴自己沒約自己麽?萍水相逢的人家自家人出遊幹嘛要約你一起去。
夏四林心裏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一會自責一會又空落落的糾結的宛如淩霄花纏了葡萄藤整個一個剪不斷理還亂。<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