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道:“什麽彩頭?賭錢麽?”
張葉哈哈大笑道:“賭錢有什麽意思輸了我也不心疼赢了我也不感到高興倒是對你們還有點吸引力對我們‘紅馬’蹴鞠隊可就毫無吸引力了。”
蘇錦道:“張兄視錢财如浮雲真乃君子也;不過除了錢财我想不出有什麽好彩頭來想必張兄早已有計較不妨說來一聽。”
張葉看着蘇錦道:“我說了蘇兄可莫生氣這蹴鞠之戲原本是閑暇之時的消遣遊戲汴梁城中大宋各大州府風靡雖風靡矣但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才真正有時間消遣平頭百姓忙于生計斤斤計較于一貫兩貫的錢财借以糊口度ri還來不及玩蹴鞠實乃不務正業;我父曾向皇進言建議民間蹴鞠之戲應如關撲之類下旨禁之在下看很有一番道理。”
蘇錦莫名其妙這家夥絮絮叨叨想表達什麽?顯擺家世顯赫麽?你老子能跟皇帝說話管我鳥事心裏微微不痛快于是道:“皇定是沒有理睬令尊了皇不虧是仁主這等提議實在可笑。”
張葉怒道:“如何可笑?我父建議禁止民間蹴鞠實乃爲社稷黎民着想百姓荒廢于嬉戲ri子如何能過的富足?若将之禁絕時間都用于經營耕作豈非于國于民均有益處麽?”
蘇錦啞然失笑這等荒唐的提議不知這張葉的老子是如何想出來的當下不無調笑的道:“張兄勿惱令父子真是人才小弟甘拜下風;經你這麽一說我有個建議可令尊奏于皇。”
張葉道:“講。”
蘇錦道:“令尊奏皇每家每戶恩賜一個木塞子于國于民大有裨益。”
張葉詫異道:“木塞子何用?”
“塞住天下百姓的五谷輪回之洞每ri五六次的如廁可憑此木塞減少到一次省下來的時間可用于經營勞作豈非于國于民大有裨益麽?”蘇錦微笑道。
“你他娘的原來是消遣本少爺來着賤民一個居然敢嘲笑朝廷奏議。”張葉破口大罵。
蘇錦冷笑着看着他道:“你若再口出污言穢語小爺不介意即刻讓你頭臉開花你若不知小爺的手段去問問那朱天順在廬州府他是如何被小爺拍的滿臉桃花開。”
朱天順之事張葉等天天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自然是了如指掌事實這次比試一部分也是爲了朱天順出氣另一部分便是維持會數次被蘇錦落了臉面所以要拿他開刀。
蘇錦一犯橫張葉倒也不願意過多的招惹;倒不是懼怕蘇錦的手段張葉高大魁梧蘇錦身量雖不低但身子看去很單薄單打獨鬥張葉有十足把握拿了蘇錦;隻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和他演全武行蘇錦一介草民自然沒什麽自己可是堂堂尚書公子怎可丢了這臉面。
張葉忍下怒氣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無益那彩頭便是你們若輸了從今往後不準在書院玩蹴鞠之戲見了我等需行禮側讓其他的就算了就這兩點敢不敢接着。”
蘇錦微笑道:“張大公子好大的自信你們若輸了怎麽辦?”
張葉道:“我們怎會輸?”
蘇錦道:“你這智商快趕令尊了不愧是父子兩。”
張葉道:“你又扯我爹爹作甚?這是你我兩隊之事。”
蘇錦已經無法跟他交流了這貨自負的要命智商不會超過八十跟他沒什麽好說的當下道:“你們輸了也要照此辦理今後見了我等也需行禮退避今後也不準玩蹴鞠連看都不準看。”
張葉哈哈大笑道:“我們怎麽會輸我們不會輸得你想的美。”
蘇錦學着他的樣子仰天大笑幾聲道:“這世無不可能之事隻有你想不到卻沒有人做不到答應了咱們就立刻比賽不答應也無妨反正我們也無所謂即便是能得到你們的行禮避讓小爺也不長半斤肉。”
張葉咬牙道:“且先由你說嘴稍後你哭都哭不出來便如你所不過要想我們輸你是在白ri做夢。”
兩人邊走邊說這會子已經來到場中雙方隊員早已摩拳擦掌在場中躍躍yu試;蘇錦将适才的彩頭之事說與衆人聽衆人反應不一有的道:“這幫腦滿腸肥之輩欺人太甚這次定要好好打擊他們一下。”
有的也表示了擔心責怪蘇錦道:“球頭你怎可答應倘若輸了今後這書院咱們還能呆麽?”
此言一出頓時招來衆人白眼吳恒心叫道:“這叫什麽話球頭不也是爲了我等的面子麽?你怎可如此說話。”
那人抗辯道:“本來便是如此勝算不足三成他們的蹴鞠之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蘇錦看了看那人道:“這位兄弟任何事都有失敗的可能你若說雞蛋和石頭碰倒是雞蛋必碎但蹴鞠不同即便如你所言我等尚有三成勝算這難道還不夠麽?你來書院書應舉是否有十足的把握中舉?”
那人支支吾吾道:“這怎敢談有把握中舉。”
蘇錦道:“那你還來書作甚?既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你還不如回家幫襯父母打理田畝安心度ri算了;又何須來碰這個機會呢?”
那人啞口無言一言不發拔腳便走;魏松鶴道:“蹴鞠比賽在即你去何處?”
那人頭也不回的道:“在下退出了我可不願意每ri見着他人行禮鞠躬讓道先行你們願意你們便去。”
錢松鶴正要說話蘇錦制止他道:“道不同不相爲謀何必強求。”
錢松鶴道:“那怎麽辦?咱們少了一人了啊。”
蘇錦道:“再叫來一人便是雖則那幾個蹴鞠技藝一般但聊勝于無。”
錢松鶴點頭道:“也隻有如此了。”
無名隊這邊的情形盡數落入衆人眼中眼見蹴鞠在即卻有人臨陣退出有人擔憂有人高興也有人幸災樂禍嗤笑不已。
蘇錦卻已無暇顧及轉身朝另幾位候補隊員出走去想尋出一名替補補卻見一人越衆而出口中大叫道:“蘇球頭這等重要的比賽怎麽不讓在下場呢。”
蘇錦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那人卻是王安石蘇錦有些納悶王安石是乙二堂之人理應跟張葉他們站在一起不知強自出頭要加入自己的球隊是何用意。
衆人面面相觑王安石倒是自來熟一面熱情的跟蘇錦這面的人打招呼一邊脫下長袍露出黑se短襖黑se綢褲正是一副蹴鞠的行頭。
事已至此蘇錦也無暇考慮那邊曹敏已經叼着根竹笛來到場中當仲裁眼見笛聲一響比試便要開始蘇錦一揮手道:“脫了長衫準備比賽。”
兩邊的隊伍紛紛脫下長衫這一脫頓時場笑聲一片;紅馬隊那邊一水的綢緞紅坎肩紅綢褲還在頭紮臭屁的紅綢帶看去jing神奕奕儀态風流;再看蘇錦這邊長衫剝去裏邊穿什麽的都有。
有位仁兄還穿着晚睡覺的開檔夾褲幸而此人機靈将裆部用麻線封這才免于走光之虞;但那一條歪歪扭扭的針腳着實醒目仿佛裆下趴着一隻大蜈蚣一般惹人發笑。
再看顔se黑的白的藍的青的綠的啥都有整個一個烏合之衆的雜牌軍。
紅馬隊隊員叉着腰笑的前仰後合圍觀衆人也是哄笑不停就連一些先生家的女眷也用絲巾捂着小嘴笑的渾身發抖時不時偷看一下那褲裆裏的大蜈蚣臉紅chao起伏宛如變se龍一般。
蘇錦整個隊伍就蘇錦跟王安石穿得正規一點不過也是顔se各異一白一黑黑白分明。
“莫管他人嗤笑赢了什麽都好;公雞彩羽紅冠隻會作喔喔之聲八哥黑不溜秋卻能巧舌如簧。”王安石大聲道。
蘇錦喝彩道:“說的好王兄好口才。”
王安石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話猶未了曹敏高聲喝道:“兩隊準備就緒這便要開始了注意不準抱摔扭打不準拳擊掌掴不準膝頂肘擊不準言語謾罵違者罰出場地;都明白了沒?”
二十餘名學子起身呼喝道:“明白了。”
曹敏高聲道:“好我書院好男兒這便盡情耍弄起來。”
長笛一聲響曹敏将手中牛皮球高高抛起在空中二十餘人蜂擁而搶奪落點比賽正式開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