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
淩晨負手說道:“而當時的燕雲發還有一個弟子,便是我。理論上來說,你應當還要喊我師叔。”
“昔年,我與你的父親在燕雲發的手下學藝,那時候我與你的父親關系到不錯。不過呢, 有一次燕雲堂手下的人找到了我,要在我在師傅燕雲禮的茶水當中下藥。”淩晨說到這裏。
“不可能,燕雲堂師伯行事,從來都是堂堂正正的。”淩晨搖頭說道。
“聽你喊燕雲堂師伯真是奇怪啊,我與你的父親是同一輩,也是喊燕雲堂師伯, 好了, 便不再糾結于這些小問題了,反正各個修仙門派的各種喊法一團糟。”淩晨說道,其實這也是實情,在任何修仙門派各種輩份的喊法都是亂的。比如吧,你收一個弟子,然後這弟子的兒子也可能會拜在你門下,老子兒子在同一個門派屬于同一輩也不算多稀奇,甚至有爺爺老子兒子祖孫三代在門派當中屬于同一輩的。
淩晨說道:“燕雲堂此人,号稱行事堂堂正正,但是實際上嗎,哈哈哈哈,他的行事風格簡直和我們修魔者相當,不過虛僞上許多。如果我說我們修魔者是真小人,那麽燕雲堂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這事兒,發生在七戰七決的時候,那時候燕雲堂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勝過燕雲禮,故而便用一些小手段。”
“我本來也不想害我的師傅燕雲禮, 但是奈何, 一則我有一個把柄落在了燕雲堂的手中,二則是燕雲堂給出了豐厚的條件,我不答應都不行。那一次與我一次的還有你的父親戚斷,他一樣有把柄在燕雲堂的手中,還同樣的被燕雲堂給出了優厚的條件。但是不知他哪裏有病,居然不答應,還把我要害師傅的事給洩露了,靠。”
“這樣一來,他戚斷是成了英雄,卻把我害苦了,我直接被廢了一大半的實力,趕出了白銀燕府。媽的,不是戚斷想做英雄,我隻要害到了師傅燕雲發,便可以得到很多資源,媽的。”淩晨看向戚威:“就是當年你的父親這麽一害,我由着白銀燕府出來,功力大半廢了,昔年的仇人都尋上門來了,我吃了多少苦頭,你隻怕是想也想不到的吧。最終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地上魔京,得了一月組織大香主獨孤子鼠的收容,又練了魔功逆轉心經,終于把本身的法力恢複了許多。但是終是無法回到巅峰功力,不然我豈會和你這樣的後輩同一法力,該死。”淩晨咬牙切齒的說道。
戚威說道:“那我父親呢,我父親當年和我們自己說他是昔年被修魔者打傷不治,所以才死的,是不是也有内情。”
“你很敏感,不錯,你父親的死當然也有内情。你父親自己尋死,要當什麽英雄,得罪了燕雲堂。他還想扳倒燕雲堂,但是燕雲堂是什麽人物,故而他也被燕雲堂暗傷了一把,他實質上是死在燕雲堂手中的,哈哈哈哈。”淩晨長笑出聲。
“原來如此。”戚威聽了之後沉默,爾後說道:“但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我感覺我父親做得對。一個人再有把柄在敵人手中,隻要師傅對自己好,也絕對不能弑師。我支持我父親的決定。”
淩晨聽了之後,長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和你父親一樣的性子。你既然要尋死,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以後我這麽多年受到的恥辱。”
“殺了你之後,我更要殺死燕真,他是燕雲發的兒子,而當年親手廢掉我大半功力的便是燕雲發。當年,三香主趙無算說由他去對付燕真,我便一切由他。不過這一次最可惜的是隻有你與燕真出來了,戚純與戚薇這一對姐妹還沒有出來。我一定要找機會把戚純與戚薇引出來,再好好的淩虐這一對雙胞胎姐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淩晨怪氣森森的說了一句,然後他整個人似乎消融入了黑暗當中,向着戚威攻去。
他的身形在黑暗與虛幻當中不停的出現,再不停的消失,詭異莫測到了極點。
他這一輪攻擊的第一招便傷到了受了重傷,法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戚威。
然後,他的身形,他的劍再在黑暗與虛幻當中不停的出現,不停的消失,當這一柄劍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到達了戚威的咽喉前,這一擊戚威絕對無法躲過。
而二香主淩晨在擊出了這麽一擊的時候,看到了戚威眼中的絕望表情,他不由的大樂。這是一張多麽像當年戚斷的臉龐啊,戚斷甯死不悔,而戚威卻是絕望了,哈哈哈哈。
正在此時,卻有一柄銀色閃着妖異色彩的長劍,蓦然出現。
這一劍無巧不巧,正好擋在了淩晨長劍的必經之處。
淩晨的劍立即換地方,想要由另外一側進攻,但是那劍似乎也馬上看破了淩晨劍的虛實,也馬上跟着換地方,幾乎完全是在追着淩晨在打。
當!
兩柄劍在虛空當中交鋒。
淩晨的劍本來是處在虛幻與現實當中,有着一種飄渺莫測的感覺。但是現在,卻一下子轉爲了實體,顯然見這柄劍在剛才的交鋒當中并沒有得到好處,那柄銀色的劍也蓦然的後退,但是退得也不算太多。
這一擊算是兩人打了一個平手。
二香主淩晨立即看向握劍的人,那是一個白衣勝雪,帶着幾分輕狂,帶着幾分邪氣的年輕男子。二香主淩晨感覺此人的長相真的是太像太像了,像極了印象當中的某一個人,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像,印象當中的人氣質是傲然的,驕傲的,而這人的氣質卻是輕狂,邪氣的,這應當是兩個人。
二香主淩晨立即反應過來:“白燕公子燕真。”
燕真不由的鼓起了巴掌,啪啪啪的連拍了幾次:“沒錯,我正是白燕公子燕真。不錯,不錯,這麽快便估計到我身份了,這應當是憑着我這一張臉吧,我這張臉據說與我父親燕雲發長得頗相似,而你能認出來,也是極正常的。不過看你的表情相當的不正常,估計是想到我父親對你的種種威懾力吧。”
二香主淩晨冷笑一聲:“三香主趙無算号稱算無貴策,想不到居然讓你給逃了,結果還讓你逃到我面前來,罷了,便讓我出手來收拾你。”
燕真哈哈一笑:“三香主趙無算此人,智計百變,雖然硬實力可能不如你,但是他加上他的智謀,威脅度絕對比你大,這點你應當也知道。如今三香主趙無算也奈何不了我,沒困住我,你又能如何?”
二香主淩晨冷笑一聲:“你是想引出我的心理陰影吧,可惜沒用的。我練了逆轉神功,心理陰影可以在瞬間轉爲心理優勢,本身的心理是不停的變化着的,無論你怎麽變,你也奈何不得我。”
燕真搖頭:“我對于引出你的心理陰影沒有任何的興趣。我隻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我父親的弟子,而且你想下藥害我父親,然後被我父親廢了大半功力,逐出師門之後,居然還以爲自己很有理,這真是叫人感慨。所謂人臉皮一厚便天下無敵,果不其然啊。”
二香主淩晨哈哈一笑:“人臉皮當然要厚,臉皮不厚在這樣的時代當中早就活不下去了,哈哈哈哈。你來了到是極好,你的父親我的師傅燕雲發曾經有過一件重寶,但是這件重寶卻已經無故消失了。而如果這件重寶最可能的出現地點,便是在你身上有蛛絲螞迹。隻要擒住了你,我會得到這件重寶的。”
燕真聽了這麽一說,不由的微微一訝看向淩晨:“哦,什麽樣的重寶,說來聽聽,我到是沒有聽說過我父親燕雲發有一件重寶。”
三香主淩晨唇角閃過了嘲弄的笑容:“你才幾歲,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簡單的來說,你還是太嫩了。重寶當然有,據說便是燕雲堂與你父親的七戰七決,其實核心的目的,也是爲了那件重寶。估計燕雲堂都在研究着你,隻是你不知道罷了。至于什麽重寶,我當然不會告訴你,我會把你擒住之後,再慢慢慢慢的來研究。”
燕真點頭:“原來如此,我也打算擒住你,讓你老老實實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交待出來。”
“交待,交待個屁啊。”二香主淩晨冷笑一聲之後,全身的殺氣沸騰了起來,魔氣翻翻滾滾。
而燕真卻似乎壓根無視這股驚人的魔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戚威:“喲,戚威啊,上午好啊。”
戚威有些尴尬,畢竟,在當時出了白銀燕府打算向着江東聯盟進發的時候,那時候孔無情,戚威以及燕真三人同行。但是孔無情跟着他大哥孔無量去了,而戚威感覺自己的任務最輕,隻要不引起修魔者的重視,便可以輕松的把父母的墳墓給移走,反觀燕真的任務太重,要救的人太多。他怕與燕真一起被燕真所牽連,故而一個人施施然的走了。結果哪裏料想得到,他這看起來極輕的任務後面,隐藏着對他父親恨意極深的一月組織二香主淩晨,然後他再被淩晨埋伏而重傷,眼看便要死在淩晨的手中。
而現在居然是燕真突然殺出,救了他一命,這叫他情何以堪,尴尬之極。
更不要說他戚威的父親是燕真父親的弟子,這讓戚威在燕真的面前憑白的低了一輩。
戚威有些尴尬的說道:“抱歉啊,燕真。”
燕真揚了揚手:“不用說抱歉,我救你有兩個原因,一,你的父親當年可以堅守住原則,沒有害我的父親,二則,你剛才就算是被逼到絕路,還可以說你父親做得對,沖這兩點,我要救你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