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緻ri,諸葛瑾來到荊州,先使人報知諸葛亮。卻說諸葛亮先ri夜觀星象,見南方煞星璀璨,不久必有慘烈戰事。諸葛亮以其超絕智慧,一一推算,已有定奪。當ri,諸葛亮與潘鳳正是議事,潘鳳得知其兄入荊州,神se一凝,疑聲向諸葛亮問道。
“令兄此來爲何?”
諸葛亮不假思索,便立即答道。
“必是來索南郡耳。”
潘鳳聽言大驚,急說道。
“南郡乃荊州重地,絕不可失。軍師萬不可應允此事!”
“二将軍放心,南郡之重,亮如何不知?且先靜觀其成,亮自有計策應付。”
諸葛亮胸有成竹,仿佛一切皆在他預料之中,遂與潘鳳教到如此如此。潘鳳暗暗謹記在心。
計會已定,諸葛亮遂與潘鳳出郭接諸葛瑾,諸葛亮引着其兄,不到私宅,徑入賓館。參拜畢,諸葛瑾并無索取南郡,反倒是猝然放聲大哭。
諸葛亮忙向諸葛瑾安撫道。
“兄長有事但說。何故發哀?”
諸葛瑾淚水如泉,慘呼道。
“二弟所有不知,兄一家老小被吳侯所擒,危在旦夕呐!”
諸葛亮雙目一瞪,故裝震怒喝道。
“吳侯如此,莫非是爲亮不還南郡乎?因弟之故,執下兄長老小,弟心何安?兄休憂慮,弟自有計還南郡便了!”
諸葛瑾聽言大喜,即要拜謝其弟諸葛亮。就在此時,潘鳳暴瞪鳳目,怒聲咆哮道。
“不可!!我兄不在荊州,茲事體大,當應待我兄回來再做定論。軍師即爲人臣,豈可一人獨做主意!此實乃情理難容!!!”
諸葛亮聽言,哭拜于地,向潘鳳求道。
“吳侯執下亮之兄長老小,倘若不還,我兄将全家被戮。兄死,亮豈能獨生?望二将軍看亮之面,将南郡還了東吳,全亮兄弟之情!亮以死報之主公!!”
潘鳳再三不肯,諸葛亮隻是哭求。諸葛瑾暗暗看在眼裏,見其弟哭得這般凄慘,亦是于心不忍。潘鳳臉se冷冽,對着跪伏在地的諸葛亮,扯聲大喝道。
“我與我兄桃園結義,誓共匡扶漢室。()荊州本大漢疆土,豈得妄以尺寸與人?更何況今我兄不在此地,未有我兄允偌,誰敢讓予荊州寸土,我必不饒他!!!”
諸葛亮見狀,哭不止聲,悲痛yu絕。諸葛瑾忙向潘鳳求道。
“今吳侯執下瑾老小,若不得荊州,必将被誅。望将軍憐之!”
潘鳳聽言冷笑,向諸葛瑾喝道。
“此來孫伯符之谲計,如何瞞得我過!”
諸葛瑾見潘鳳這般無情,厲聲喝道。
“劉玄德幸得我弟所助,得之荊州之地。今我弟不過僅僅索取一個南郡,以救我家老小。将軍何太無面目耶!?”
潘鳳鳳目一瞪,刹地掣出腰間利劍,詳裝大怒喝道。
“休得再言!否則别怪潘某此劍上并無面目!!!!”
諸葛亮忿然來阻,孫乾亦勸道。
“若将軍要害諸葛瑾,軍師面上不好看,有傷軍師與主公情義,望将軍息怒!!!”
潘鳳聽言,方才止怒,斜視着諸葛瑾,殺氣騰騰冷聲而道。
“孫伯符yu要兵不血刃取我荊州南郡,如此狡詐,豈能瞞得世人?今ri若不是看在軍師面上,教你回不得東吳!!!”
諸葛瑾滿面羞慚,諸葛亮在旁左右爲難,與潘鳳更是争執起來。潘鳳态度極硬,對以南郡換得諸葛瑾老小無患之事,死口不放。諸葛亮氣得連連咆哮,最後更是怒氣攻心,昏厥過去。衆人惶急,忙請來大夫醫治。議席不歡而散,諸葛瑾告辭而去,心想其弟諸葛亮,爲顧全手足之情,不惜與潘鳳反目成仇,撕破臉皮。他ri若劉備得知,隻怕諸葛亮未來的ri子,絕不會好過。而且諸葛亮乃是忠誠之人,曾有言,他一生隻仕一主。諸葛瑾深知諸葛亮的脾xing,心知諸葛亮甯願退隐山林,亦絕無可能轉投于孫策麾下。
諸葛瑾一邊在想,一邊歎氣。至夜,諸葛亮來尋見,跪地直叫其無能,救不得兄長老小。諸葛瑾生xing仁善,見諸葛亮如此,終敵不過良心,萌生了退意,與諸葛亮說道。
“二弟不必如此。你我各仕其主,皆身不由己。兄長家中老小之事,便不要在勞煩弟cao心,我自有計策解圍。
不過今見弟因兄長之事,與潘無雙反目成仇。潘無雙乃劉玄德結義兄弟,ri後劉玄德必因此事與弟離心。我主吳侯孫伯符,乃當世雄主,割據江東,兼合揚、交二州,長沙、桂陽之地,威震江南。弟何不轉投我主麾下,我主必然以國士之禮而待之!”
諸葛亮聽言,刹地轟然大怒,厲聲喝道。
“我爲兄長之事,甯願與潘無雙撕破臉皮。今兄長卻yu陷孔明于不仁不義!!此事休得再提,否則孔明定與兄長斷絕手足之情!!!”
諸葛瑾見諸葛亮果真大發雷霆,連忙柔聲安撫。少頃,諸葛亮怒火稍稍褪去,與諸葛瑾說道。
“兄長且逗留些許ri子。容弟思慮數ri,想出完全之策。兄長家小之禍,皆因孔明之故,孔明絕不會袖手旁故。”
諸葛瑾不得已,便暫且留于荊州。就在此時,曹cao在荊州與襄陽分界集聚兵馬,荊州細作見曹軍旌旗飄揚,兵戈遮天蔽ri,糧車器械,車水如龍。荊州細作見之大驚,忙向荊州趕回禀報諸葛亮。
諸葛亮聽得回報,卻不慌張,遂請荊州諸臣共議良策。同時又派人在城中,暗中傳言曹cao南征之事。諸臣聽言,皆是驚駭。諸葛亮卻是笑道,他此舉自有深意,不必多疑。
少頃,孫乾出席拱手作禮而道。
“先前聽聞,曹cao正于河内分界大聚兵馬,大有征伐西北之意。眼下他又在襄陽境界聚集大兵,難不成曹caoyu同時共舉北伐南征之事?!”
諸葛亮聽言,淡然一笑,拂動鵝毛扇說道。
“非也。曹孟德此人素來行事謹慎,雖善施奇謀,但每每奇中帶穩。依亮之見,這大多是曹孟德的疑兵之計。他故意在河内分界虛張聲勢,賺得我等以爲其一心二用,有所松懈。此時,曹cao大多在全心籌備南征之事!”
“軍師何以得知?”
孫乾臉se一凝,疑聲問道。諸葛亮渾身散發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睿智,輕聲而道。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據探子回報,曹cao連ri聚合重糧于宛縣,對荊州必有圖謀之心。反之據先前探子回報,曹cao在河内分界,隻見兵動,不見任何糧草押至。亮據此,故而料知。”
諸葛亮這一分析,頓時衆臣信了幾分。蒯越急出席谏言道。
“曹cao勢大,急難抵敵,不如說服東吳孫策,以爲應援,聯合兩家之力,共同抵抗曹cao!”
蒯越說畢,孫乾便是臉se一變說道。
“江東俊傑極多,必有遠謀,且孫策對荊州素來虎視眈眈,安肯出兵來援。更何況今孫策派軍師之兄諸葛瑾,來取南郡。若不還之,孫策必然懷恨在心。隻怕到時孫策不但不出兵來援,反而乘虛而入,奪取南郡、江夏二郡!”
孫乾此言一落,衆人遂将目光暗暗投向潘鳳,然後又轉向諸葛亮,眼裏皆有濃烈的擔憂之se。諸葛亮卻是與潘鳳對視而笑,與衆人說道。
“諸公不必多慮。先ri之事,亮與二将軍,實乃做戲。今曹caoyu要南征,亮正有理由來安撫孫策。”
諸葛亮甚是神秘,好似早有定奪。蒯越躊躇一陣,還是發言勸道。
“茲事體大。軍師何不發問與皇叔,再做定論?”
諸葛亮皓目刹地一凝,指着案上劍印,凝聲而道。
“我主入川前,早有吩咐,荊州大小事務,皆可由我一人做主。此劍印,乃我主所賜。凡有異議者,斬!!”
諸葛亮此言一落,潘鳳把手握在劍柄,圓瞪鳳目,怒視衆人。蒯越見狀,不敢再言。諸葛亮遂又與衆人說道,但且靜待數ri,數ri後事态便可明朗。衆臣皆疑而散。
卻說諸葛瑾在賓館一連數ri,見城内人心惶惶,城内兵馬多有動靜。諸葛瑾心中疑慮,暗尋其弟諸葛亮問之。諸葛瑾至諸葛亮府邸,諸葛亮眉頭深鎖,将諸葛瑾迎入廳中,聽諸葛瑾問起,諸葛亮歎氣而道。
“兄長有所不知。亮正爲兄長家小之事思計,哪知數ri前,細作回報。曹cao于宛縣大聚兵馬,yu要出兵南征。亮受皇叔之命,據守荊州,萬不敢令荊州有失,故而怠慢了兄長之事,還望兄長莫怪。”
諸葛瑾一聽曹caoyu要出兵南下,頓時se變,連忙知道。
“弟可知曹軍約有幾何?!”
諸葛亮心裏一喜,但表面卻仍做着苦惱之se,答道。
“據探子回報。足有二十萬餘。但曹cao割據中原,強占半壁江山,勢鼎天下,傳聞其麾下爪牙近有百萬之衆。亮隻怕,這二十萬兵馬不過隻是來探我荊州虛實,ri後曹cao定會徐徐增兵,盡取江南之地,方可罷休!”
諸葛瑾聽言大驚失se,連忙又問。
“若是如此,弟可有計策抗敵?”
“想我荊州兵微将寡,且腹背皆有強敵據守。若曹cao當真揮兵南下,弟縱使合荊襄之衆拼死亦難擋之。更何況,吳侯在江東對南郡、江夏之地,虎視眈眈。爲提防吳侯,又要分去我不少兵馬。
他ri若曹cao當真殺入荊州,徐徐聚兵百萬,隻怕江南之地,盡落曹cao之手。即時,天下又有何人能擋其鋒芒?如此,弟縱有天大能耐,怎奈時勢所驅,亦難抵曹賊之勢也!”
諸葛亮詳裝悲痛,心灰意冷之se。諸葛瑾看得心慌,一時間思緒萬分,忽一念頭升起,急與諸葛亮說道。
“我主孫伯符,虎踞天下之南,兵jing糧足,又極敬賢禮士,江表英雄,多歸附之。且先前,孫劉兩家聯好結盟,弟何不往結東吳,見我家主公,以共圖大事!?”
諸葛亮聽言,心中大喜,卻又故作遲疑而道。
“可近年吳侯因南郡之事,對我荊州結怨。若我趕赴江東,隻怕不得吳侯待見。更何況弟我,曾率兵與吳侯作戰,江東不少俊傑死于戰事。此行貿然進往江東,若是有個萬一,弟xing命不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