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典、許二将救得曹cao到帳中,曹cao被徐晃she中一箭,後來又被張遼殺得割須棄甲,受了大驚。()剛回到帳篷,怒喝一聲,當即昏厥在地。諸将惶恐大驚,忙喚行軍醫者用鐵鉗子拔出箭頭,将金瘡藥敷掩瘡口。曹cao疼不可當,醒來後又痛昏過去,加之頭風發作,飲食俱廢,難以下咽。
郭嘉還有曹軍諸将心急如焚,急問傷情。醫者神se無比沉重,與衆人謂道。
“那she箭之将,力勁浩大,丞相所中之箭,入骨三分,傷勢嚴重。加之丞相受了大驚,心神受創,又引起頭疾,兩病齊下,急切不能痊可。若怒氣沖激,其瘡複發,危不及也。依我之見,且先靜觀數ri,若丞相尊體難以抵受,還需回至洛陽休養!”
諸将聽言,無不憤恨,同時間曹cao敗了此役,原本十萬雄軍,僅剩下六萬之數,傷亡将近一半。當下曹軍内人心惶惶,士氣劇落,加之曹cao重傷,大半将士皆有撤軍之意。
曹cao昏迷不醒,郭嘉暫居大任,即收拾敗軍,堅守寨栅,深溝高壘,做好防備。郭嘉并無因眼前失勢而驚慌失措,他先令三軍緊守各寨,不許輕出。三ri後,徐晃引軍來寨前搦戰,郭嘉按兵不動。徐晃在寨前辱罵搦戰,曹軍将士正因曹cao之傷,皆有報仇之心,不少部隊皆是蠢蠢yu動。郭嘉見勢,遂傳令不可貿然而動,如亂動者斬。
諸将趕至郭嘉行内,衆言道。
“西北之兵,盡使長槍,當選弓弩迎之。便可破也!”
郭嘉皓目帶着幾分冷酷,凝聲而道。
“丞相時下未有醒來。嘉臨危受命,戰與不戰,皆在于我,非在賊也。賊雖有長槍,安能便刺?諸公但堅壁觀之,賊不敢強攻,我軍不出,自退也。”
郭嘉話畢,便喝退諸将。諸将皆私相議道。
“貞侯素來奇謀百出,當今丞相敗于西北,丞相受以重傷,貞侯心有所慮,故而這般弱勢,亦是情有可原。”
對于郭嘉這般示弱,曹軍諸将紛紛皆有不同的想法。徐晃罵至ri暮方回,次ri又來罵戰。諸将又來尋郭嘉,郭嘉亦令諸軍莫動。第三ri,徐晃直至寨門外叫罵,聲聲隻道要擒曹cao。諸将大怒不止,集聚的怒火頓時爆發,郭嘉強硬攔阻,手執劍印方可壓下。<ao臉se煞白,卧于床榻,見諸将趕至,竟咧嘴笑道。
“哈哈!我自舉事,征戰無數,自問深懂兵法。前番竟因輕敵之故,落得大敗,實是不該!”
曹cao此言一落,諸将紛紛跪下告罪。曹cao又是一笑,令諸将起身,然後又見郭嘉從帳後踏步而來。
此時,寨外徐晃又是聚兵擂鼓大罵。曹cao聽得,眉頭一挑,心中自有主張,不過卻故意問道。
“寨外何故鼓噪呐喊?”
衆将唯恐曹cao生怒,影響傷勢,面面相觑,眼se交流一陣後,皆齊聲回道。
“丞相莫要多心,此乃軍中教演士卒也。”
曹cao頓時臉se大變,厲聲喝道。
“爲何欺我!我身受重傷,軍心動蕩。戲志才乃識兵法之人,豈不知趁勢而攻。我已知此乃西北軍來寨前辱罵!!!”
曹cao料事如神,諸将見瞞不過,紛紛告罪。曹cao目光一轉,遂望向郭嘉,詳作怒se道。
“郭奉孝,你乃軍中軍師,我昏迷時,由你執掌兵權。彼軍掠戰,你何故坐視不理!!?”
郭嘉心知曹cao心思,不過卻不揭破,唯唯諾諾道。
“丞相息怒。嘉豈敢造次,實有苦衷!”
“說!”
突兀間,曹cao氣勢迸發,眼神中充滿威懾,頓時驚得床榻前的曹氏諸将心中一揪。郭嘉故裝惶恐,作揖又道。
“丞相傷勢未愈,昏迷不醒,軍中将士一半懷恨失智,一半心有畏懼,yu要撤軍。嘉焉能與丞相尊威相比,難以穩軍心,若是出寨對戰,必敗無疑!!!”
“胡鬧!!!西北戰事,乃天下一統之關鍵。何人敢亂我軍心!!!”
曹cao聽罷,忿然怒喝,一個曹氏将校連忙跪伏道。
“丞相息怒,我等見丞相尊體有損,醫者有言,丞相萬不可再有冒怒,否則怒氣沖激,其瘡複發,後果不堪設想。丞相乃一國之本,朝廷之柱,萬不能有失。因而我等心想,暫且撤軍回至洛陽,待丞相箭瘡平複,再作商議,亦是未遲!”
此曹氏将校話音一人,立即有數員曹氏将領紛紛附和。曹cao那如有吞天吸索之力的細目眯成一條細線,凡是與其對視的曹氏将校,皆吓得心驚不已。
蓦然,曹cao于床上奮然躍起,爆發雷霆,厲聲大喝。
“你等這群無知鼠輩,實乃不識國之大統!!大丈夫既食君祿,即要分君之憂,我乃國之丞相,受命于亂世之颠。當下國家崩潰,諸侯奪地而壯,分割皇土。我當應身居前線,若死于戰場,以馬革裹屍還,幸也!你等豈可爲我一人,而廢國家大事乎?!!”
曹cao這番大義之詞,頓時罵得那些yu要撤軍的曹将,無不羞愧難擋,低頭不敢視曹cao那傥蕩威光。曹cao言訖,郭嘉立即跪伏在地,凝聲大喝。
“丞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威世間,且不惜命,我等何得遲疑!!!丞相之義,足可傾覆四海九州!我郭奉孝願随丞相,馬革裹屍,爲國一統天下,鏟平天下亂賊!!”
“我等願随丞相馬革裹屍,爲國一統天下,鏟平天下亂賊!!!”
郭嘉話音一落,帳内一衆曹氏将領,亦齊聲大喝。至此,那些原本yu要撤軍的将校,盡斷本意,個個皆有奮戰到底之心。曹cao心中暗暗笑起,目光與郭嘉暗暗jiao合,兩人心有靈犀,這一出戲,便将動蕩的軍心,即時穩住。
少時,諸将紛紛出帳,面se充滿堅定,尋至麾下部署,各傳達曹cao之令。曹氏諸軍聽得曹cao之言,皆心chao澎湃,戰意昂然。寨外仍舊罵聲不止,但卻再也不能影響曹軍軍心。
到了黑夜,徐晃見曹寨如同先前數ri般,仍無動靜,徐晃心中冷笑,暗付看這曹氏之人,能忍耐多久,遂即引兵徐徐退走。
同時,在曹cao帳内。曹cao飲過湯藥,經過數ri治療,曹cao身上箭瘡亦漸漸複原,煞白的臉se上多了幾分紅潤。
曹cao盤坐在床榻之上,臉上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意,與郭嘉笑道。
“哈哈!奉孝你家師兄不愧被譽爲擁有神人之智。本丞相一時大意,竟亦中了此人jian計。回想此人計策jing妙,本丞相亦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當時徐公明的箭矢再刁鑽幾分,或是典、許二将救得慢了些許,隻怕本丞相此時已命喪九泉之下。想了一番,這頭疾竟也不治而愈。”
“丞相洪福,乃天命之人,豈是泛泛之輩可害耶?此番丞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郭嘉拱手作禮,曹cao聽言眉頭一挑,帶着幾分期待之se,望向郭嘉。
“哦?何福之有?難不成奉孝已有破敵之策?”
郭嘉臉se一凝,其實他心中早有定策。戲志才被世人稱爲‘神智’,而郭嘉亦有‘鬼才’之名,兩人在計策韬略上各有所長,可謂是不相伯仲。眼下戲隆先勝一陣,郭嘉豈會一味束手無策,被戲隆死壓一頭?
郭嘉燦然一笑,遂在曹cao耳邊低聲說道如此如此。曹cao細細聽之,臉上喜se愈來愈是濃烈。聽畢,曹cao捂掌大笑道。
“哈哈哈!!奉孝此計大妙,若是計成,必能力挽狂瀾,奪下虎牢關!!!”
次ri,關羽自引大軍,兼合徐晃、張遼等将,于曹軍大寨前擺陣喝罵,做出一副随時傾軍狂攻之态。
傷勢尚未複原的曹cao,竟披甲沖出帳篷,奮然上馬,親自喝令諸軍衆将準備應戰,衆将見之無不駭然,有數員曹将,唯恐曹cao會傷勢複發,趕忙來勸,皆被曹cao厲聲喝退。曹cao不顧勸說,遂引數百騎出營前。
曹cao剛出轅門,望見西北軍已布成陣勢,關羽自立馬于門旗下,見曹cao久久未有現身,凝聲大喝道。
“jian賊曹孟德,作惡多端,多ri未敢現身,料必橫夭!!曹賊一死,其爪牙縱有千萬,亦是烏合之衆,必不敢正觑我兵!”
關羽罵猶未絕,曹cao從群騎内突然縱馬飛出,手指關羽曰罵道。
“山野匹夫!識得大漢之相否!?”
關羽一見曹cao,赤赤臉龐上即湧幾分喜se,想其定是傷勢未愈,強硬出陣,遂回顧衆将急道。
“可大罵之!”
衆将聽言,紛紛厲聲大罵,盡罵曹氏三代。曹ao憋得滿臉通紅,忽慘叫一聲,口中噴血,墜于馬下,在曹cao身邊的諸将吓得頓時手無足措,趕忙來救。
關羽見曹cao噴血落馬,丹鳳目即暴起兩道赫然jing光,當下棄了典韋,直沖向曹軍陣内,徐晃、張遼急指揮大軍進攻。典韋暴瞪惡目,死命飛沖,雙戟奮然揮掃,硬是抵住關羽。許褚、張颌等将亦出,趕來殺住徐晃、張遼。郭嘉在寨内,竭斯底裏地喝令諸軍殺出抵擋。
兩軍将對将,兵對兵,混戰一場,數員曹軍将校救起曹cao,回到寨中。
典韋暴掃一戟,惡風狂湧,竟是殺退關羽。典韋眼角崩裂,聚聲大喝。
“丞相命在旦夕,諸軍皆受丞相大恩,何不死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