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因曹cao大軍壓境,袁尚急傳報青、幽兩州,命其兩位兄長袁譚、袁熙趕來援救。話說袁譚在青州得知其父已死,臉上全無悲傷之se,反而帶着濃烈的怨恨,尋來郭圖、辛評兩人商議。
“我父生平獨寵三弟,今果然廢長立幼,我實乃不忿!”
郭圖在旁,雙目發着yin光,冷冷而道。
“主公已死,那逢紀、荀谌在冀州大權在握,必立袁尚爲主矣。當速行。”
辛評神se凝重,又在旁附議道。
“逢紀、荀谌兩人yin險狡詐,必預定機謀。今若輕率速往,必遭其禍。”
袁譚聽罷,神se亦不覺黑沉幾分,連忙問道。
“那時下我該若何?”
郭圖沉吟一陣,便是說道。
“将軍可屯兵城外,觀其動靜。某當親往察之,入冀州看事勢若何。”
袁譚依言,遂派郭圖入冀州,去見袁尚。郭圖即ri出行,趕至,袁尚接見。兩人禮畢,袁尚不見袁譚,甚是不喜地問道。
“爲何不見兄長趕至?”
郭圖se不變心不跳地說道。
“顯思因主公噩耗,心神受創,抱病在軍中,不能相見。”
袁尚眉頭一皺,在心中默默腹诽道。
“隻怕是兄長不願遵從父親遺命,又怕我在冀州害他,故而不見。”
不過袁尚很快就回過神來,硬是堆起一張笑臉道。
“我受父親遺命,立我爲主,加兄長爲車騎将軍。目下曹軍壓境,請兄長爲前部,我随後便調兵接應也。大敵當前,望兄長當且節哀,與我兄弟攜手,一同擊退曹賊。”
郭圖哼哼一笑,袁尚在他面前還有失老成,其心中所想,郭圖一看其神se變化便知。郭圖先是謙卑執手施禮,即道。
“自然如此。不過軍中無人商議良策,我才學疏淺,還望能乞逢元圖、荀友若二人爲輔。”
袁尚一聽,當即臉se大變,逢紀、荀谌此時如同他左右臂膀,萬萬不能缺失,立即搖頭喝道。
“我亦yu仗此二人早晚畫策,如何離得!”
郭圖緊緊相逼,又言。
“然則于二人内遣一人去,何如?”
袁尚不得已,時下又不敢與其兄撕破臉皮,唯有令二人逢紀、荀谌拈阄,拈着者便去。逢紀拈着,袁尚即命逢紀赍印绶,同郭圖赴袁譚軍中。逢紀心知此行隻怕兇多吉少,但時下袁尚畢竟是君,君命不可違,逢紀無奈,唯有随郭圖趕至譚軍,哪知那袁譚哪裏有病,生龍活虎地來迎逢紀。逢紀心中不安,獻上印绶。袁譚眼目一瞪,暴跳如雷,一把抓住印绶,狠狠地砸在地上,更yu斬逢紀。
郭圖連忙阻住,在旁低聲而道。
“今曹軍壓境,且隻款留逢紀在此,以安尚心。待破曹之後,再來争冀州不遲。”
袁譚聽罷,稍稍息怒,從郭圖之言。即時拔寨起行,前至黎陽,與曹軍相抵。袁譚遣大将汪昭出戰,曹cao遣大将典韋迎敵。二将戰不數合,典韋一戟刺汪昭于馬下。曹軍乘勢掩殺,譚軍大敗。袁譚收敗軍入黎陽,遣人求救于袁尚。袁尚與荀谌計議,荀谌相勸,唇亡齒寒,但多派兵士去救。但時下袁尚擁有兵力無多,唯恐兵敗,大勢盡失。因此隻發兵三千餘人相助。曹軍斥候探知袁尚援軍趕來,又知僅有三千兵力。曹cao心知,定是這兩兄弟各懷鬼胎,心知頗有思量,同時即遣樂進、李典引兵于半路接着,兩頭圍住盡殺之。
袁譚知袁尚竟止撥兵三千來救,又被半路坑殺,大怒,乃喚逢紀責罵。逢紀唯恐被袁譚怒殺,連忙告言。
“容某作書緻主公,求其親自來救。”
袁譚即令逢紀作書,遣人到冀州緻袁尚,袁尚與荀谌共議。荀谌再勸袁尚,撥重軍去救。哪知袁尚心知卻是對袁譚多有提備。
“我兄不願遵從父親遺命,yu奪我大位。且又有郭圖、辛評兩人輔佐。今若破曹,必來争冀州矣。不如不發救兵,借曹cao之力以除之。”
荀谌聽言se變,疾言厲se速速進谏。
“萬萬不可!曹cao勢大,主公兄弟三人聯手,尚且不知能夠自保,若是再兄弟相争,先主家業必不能保矣!”
“放肆!!兄長不遵父命,yu強奪大位,不仁在先!豈能怪我不義!”
袁尚一聲怒喝,執意如此,荀谌多勸無用,被袁尚喝退而去。袁尚不肯發兵。使者回報,袁譚大怒,立斬逢紀,還好逢紀早前收得荀谌派人暗中傳來的書信,先是得知袁尚不肯發兵,連夜逃走,往曹營奔去。
逢紀謀略不低,但心狠手辣,曹cao并不喜他,不過暫且收之,封逢紀爲中郎将。逢紀見自己待遇不如許攸、審配,心中頗爲不忿,但時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逢紀也隻好強忍,故裝大喜派謝。
袁譚見袁尚不出兵相救,心中氣憤無比,竟與郭圖、辛評等商議,yu要降曹。還好袁尚在袁譚軍中,安有細作。細作密報袁尚。袁尚大驚,速尋來荀谌商議。
“若袁譚降曹,兩者并力來攻,冀州必定覆滅!”
荀谌厲聲而道,袁尚自知事實如此,哪敢再有歹心,連忙留荀谌并大将蘇由固守冀州,自領大軍來黎陽救袁譚。
袁譚聞袁尚親自率軍趕來,大喜,遂罷降曹之議。于是袁譚屯兵城中,袁尚屯兵城外,爲掎角之勢。不一ri,袁熙、高幹皆引軍由幽州趕至,領軍到城外,屯兵三處,每ri出兵與曹軍相持。袁尚本就勢弱,又豈是曹cao這枭雄對手,屢戰屢敗,曹軍屢屢得勝。
曹cao分路攻打,袁譚、袁熙、袁尚、高幹皆大敗,棄黎陽而走。曹cao引兵追至冀州,袁譚與袁尚入城堅守,袁熙與于離城三十裏下寨,虛張聲勢。
曹cao兵連ri強攻城池,猛攻硬取,攻打不下,兵士皆以疲憊,故來尋郭嘉商議。
郭嘉淡定谏道。
“袁氏廢長立幼,兄弟之間必定各不相服,權力相并,各自樹黨,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争。不如主公詳作退兵,以候袁氏兄弟之變。變成而後擊之,可一舉而定也。”
曹cao當即依從郭嘉之計,命曹仁爲太守,守黎陽,大軍徐徐退守官渡。袁譚、袁尚聽知曹軍自退,遂相慶賀。袁熙、高幹見曹軍已退,與袁譚、袁尚辭别後,引軍回去幽州。
袁譚見曹軍退後,患難一除,心裏不怨即時升起,與郭圖、辛評議。
“我爲長,反不能承父業。袁尚乃繼母所生,反承大爵,長反聽幼,心實不甘呐!!”
郭圖早有jian計想好,立即進告道。
“主公可勒兵城外,大擺宴席,隻做請顯甫、荀谌來飲酒,待兩人醫治,伏刀斧手一擁而上,将兩人亂斧砍死,此大事可定矣!”
“哈哈哈。軍師此言甚妙。此兩人一死,我便可繼承父業,重歸正軌!”
袁譚聽罷,朗然大笑。當即依從郭圖之計,暗下各做安排。适逢别駕王修自青州趕來,袁譚将此計告之。王修聽計se變,連連谏道。
“兄弟者,左右手也。今與他人争鬥,斷其右手,曹cao勢大,不過暫且退去,不久必來。君獨臂豈可戰惡虎。君棄兄弟而不親,天下其誰親之?那郭公則讒人離間骨肉,以求一朝之利,将軍萬萬不可輕信!”
袁譚一心要除袁尚奪取大位,哪聽王修之勸,當場暴怒,叱退王修,使人去請袁尚。而袁尚對袁譚又豈會沒有提防。當下急尋荀谌商議。荀谌思索一陣,臉se大變,速告道。
“此必郭圖之計也。主公若往,必遭jian計!”
“兄長竟yu殺我!!!他歹心難除,我豈能坐以待斃!”
袁尚怒不可及,就yu要起兵征伐袁譚。荀谌連忙相勸,袁尚不從,披挂上馬,引兵出城。袁譚見袁尚引軍來,情知事洩,亦即披挂上馬,率軍與袁尚交鋒。
袁尚一見袁譚,立即破口大罵,言他不孝不忠,惡如毒蛇。
袁譚怎會相忍,亦回罵道。
“你毒死父親,篡奪爵位,今又來殺兄耶!實乃人間至惡!!!”
二人罵畢,皆怒火沖天,拍馬出陣,親自交鋒。袁譚武藝平庸,不是袁尚對手,兩兄弟戰了數十合,袁譚敗走。袁尚趁勢令軍掩殺,袁譚大敗。袁尚親冒矢石,沖突入陣,勢要擊殺袁譚。袁譚被其弟殺得一路狼狽逃亡,心裏自是無比憤恨。
袁氏兄弟,連連大戰,袁譚屢屢戰敗,引敗軍奔平原,袁尚這才收兵返還。袁譚不甘就此失了爵位,與郭圖再議進兵,令岑璧爲将,領兵前來。袁尚自引兵出冀州。兩陣對圓,旗鼓相望。岑璧出罵陣,袁尚拍馬舞刀,來戰岑璧。二将戰無數合,袁尚斬岑璧于馬下。譚兵又敗,再奔平原。袁尚心知,一ri不除袁譚,冀州難得安靈,故引軍追殺,追至平原。
袁譚抵擋不住,退入平原,堅守不出。袁尚三面圍城攻打,yu要圍死袁譚。袁譚見袁尚yu要置他于死地,連忙與郭圖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