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你知恥呼!!!!”
就在此時,天驟聚烏雲,一場毫無預兆的傾盆大雨落下。3157
成公英手掌遽地停住,半癫半醒地望着蒼天,渾身不斷在顫。
“主公!難不成連你亦要成某,答應這逆麽!!!?”
冰冷的雨水淋透成公英的全身,成公英踉跄數步,腳步一滑,忽然跌倒在地。這時雨勢轟地加猛,無數顆雨滴狂擊而來。
“逆,你當真懼死?”
成公英緩緩轉頭,一縷縷頭發遮着他半壁面貌,他的聲音冷沉得令韓進心髒不由一抖。韓進連忙磕頭拜道。
“怕!!小侄最是怕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公英狂然大笑,笑聲頓停時,他巨張大口,盡逼周身力氣聚聲大嘯。
“好!!!!!!!!!!!我!!!!!!!!!!!!!降!!!!!!!!!!!!!!了!!!!!!!!!!!!!!!!”
成公英的聲音,震蕩整座宅院,乃至整座狄道城仿佛都淹沒在成公英的聲浪之中。在宅院外已被淋得遍體濕透的文翰,此時卻是湧起無盡喜se,迫不及待地,如同一根脫弦之箭,往宅院内迅奔而去。
狄道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雨,一下便是三ri。這三ri内,連連發生驚人消息。首先在三ri前,‘西涼智囊’成公英,最終還是投入了文翰的麾下。文翰拜成公英爲龍智中郎将。但是成公英的投誠,卻是有着條件。在第二ri,文翰忽然宣布,授韓進予金城将軍兼金城太守,永鎮金城。同時又進報朝廷,爲其請之西涼侯之職,且文翰暗下又多加賞賜,金帛寶器,絲綢緞,數以萬計。韓進幾乎一夜間,一躍成爲西涼除文翰外,最富有之人。
第三ri,由梁興親自所領,正從金城押往狄道的馬儀、龐德隊伍,被一隊騎兵偷襲,兩人皆被救走,聽逃回來的兵士報之,救人那隊騎兵,乃是近ri逃脫的馬超部隊。韓進聽罷無比震怒,向梁興再三追問,梁興指天發誓,那ri所見之将,雖有蒙面,但看其穿着和武藝,定是馬超無疑。
當然這其中乃是文翰交付李優的安排,劫人的那隊騎兵乃是文軍僞裝,至于領軍之将,則是由張遼穿着馬超的兵甲服飾僞裝。
當時夜裏正黑,張遼勇鋒與馬超不相上下,與梁興交手數合,便殺得梁興險象環生。後來張遼故裝急退,拔馬撤離。梁興想其武藝高超,世間罕有,又見那将穿着與馬超極爲相似,便是認定了張遼便是馬超。
韓進雖是懷疑文翰所爲,但畢竟是梁興丢失了龐德、馬儀,更何況文翰此時可是他的主公,韓進再有怨恨,也隻好往肚裏面強吞。
至于成公英似乎對韓進已是心灰意冷,文翰的計量自然瞞不過成公英,但成公英也不說穿,自投文翰後,少有發言,平時也和韓進、梁興等人保持距離。
文翰如此得之成公英,心知成公英定會有所隔膜,但是隻要韓進一ri受他cao控,他就不怕成公英會隐藏其才,一計不出。而且文翰自信,隻要成公英見過在他轄下百姓所得的安康生活,假以時ri成公英必定心甘情願地爲他所用。畢竟,成公英,亦有一顆愛民之心。
至于龐德,文翰用馬氏一族安危爲籌碼,與龐德在私下完成交易。龐德的投誠,爲馬氏一族換來了文翰的庇護,文翰答應龐德,将馬休、馬鐵遣回狄道,馬休爲隴西太守,與韓進一般,永鎮一郡之地。而在這其中,文翰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說服馬騰一同來勸龐德,這才如意以償收于龐德帳下。
馬騰老謀深算,自然有他思量,時下涼州已成定局,馬氏一族難有翻身機會。若非文翰愛才,馬氏一族豈能保住隴西這根據地。當然對于馬、韓兩家這兩個昔ri對手,文翰豈會沒有提防,他暗令楊阜,秘密派人留意兩家舉動,在隴西、金城四周城郡多加兵力提防。同時又連頒法令,嚴格控制兩家兵馬的數量,族内私兵。
對于文翰的安排,馬騰和韓進皆坦然接受。馬騰更是幹脆,向文翰辭去官職,大有一副告老歸田的姿态。至于韓進,他根本沒有丁點造反之意,隻要他能繼續過着自己風流潇灑的ri,他自是甘願做文翰的傀儡。因此,文翰對韓進私下亦有吩咐,讓他留意馬氏一族的動向,若是察覺到其有何歹心,立刻傳報。
此時馬、韓兩家的關系,可謂是有史以來的惡劣,兩家皆想将對方置之死地。韓進自然樂意助文翰勘察馬氏。當然文翰對韓進也并非沒有提防,暗中亦是向馬家傳令了同樣的吩咐。
涼州大局漸定,各要職安置一一定落,文翰遂重賞諸軍,各功臣功績上報朝廷,谏封李優爲涼州牧,各将亦皆有封賞,又留張遼、胡車兒等将屯兵隴西,所得降兵,分撥各部。待事務皆定,文翰自領關羽、張遼等将,引宏盛勝軍,班師回河東。
西北戰火,以文翰大勝,得以落幕。再觀天下之北,曹、袁兩家,牽乎天下未來第一雄主的決戰。
話說,在半年前,那時涼州勝負尚未分出,曹、袁兩家屯兵于官渡。當時袁紹因白馬、延津兩番失利,不但損失近十萬餘兵馬,雙臂大将文醜、顔良更遭誅殺,袁軍士氣低落。
袁紹退于陽武,先避曹軍之鋒芒。後又聞知,劉備竟然背他而去,氣急攻心之下,yu起兵伐之。其麾下謀臣郭圖連忙進谏。
“主公,劉備不過販屦織席之輩,不足爲慮。曹cao乃勁敵也,主公yu爲雄霸天下,此人乃心腹大患,不可不除。劉表雖據荊州,但隻知據守,不足爲強。時下主公因先滅曹cao,待大局定矣,再做打算。”
袁紹聽郭圖所言有理,便是問計。郭圖又告。
“曹、文jian詐之輩,先前聯手做戲,騙得主公布于二十萬兵馬于武安。當下得以速速派人通告麴義、田豐,令其即ri引兵趕來陽武,合大軍洪勢,一舉攻滅曹cao,方爲上策!”
“此言甚合我意,當速速依行。”
此時袁紹,還未知得麴義已死,田豐被擒,高覽自立的噩耗。袁紹當下依照郭圖之計,派人通傳至武安,哪知高覽竟然囚禁了袁紹的來使,暗下更尋其部商議。高覽麾下部衆皆俱袁紹,紛紛谏言高覽去投曹cao,助曹攻滅袁紹,如此不但可免殺身大禍,更可在曹cao帳下立下大功,ri後封侯拜将,自然不在話下。
高覽深知袁紹脾xing,知袁紹必不饒他,當下便從衆将之意,派人趕去官渡,告明曹cao其投誠之意。曹cao聞知,高覽竟yu率二十萬大軍來降,大喜過望,急尋麾下文武,于帳内商議。
“哈哈哈!!!高覽來降,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曹cao于首座上捂掌大笑,席下文武亦皆有笑意。荀攸起身出席,作揖而告。
“主公眼下雖有大利,但陽武紹軍尚且足有四十萬餘,不可輕敵。高覽來信,言其不ri即将進軍陽武,與我軍前後夾擊。不過其中路途遙遠,高覽大軍量巨,行程定會多有拖延。攸料未有一月,高覽大軍絕無可能趕至。
所謂遲則生變,袁紹麾下不乏俊才,若是有人察覺,早作準備,我等便是功虧一篑。又者,時下我軍連連得勝,士氣如虹,軍中俱jing銳之士,無不一以當十。但利在急戰。若遷延ri月,糧草不敷,事可憂矣。
因此攸認爲,我軍當先做急攻,一可讓袁軍無暇可顧,二又能先取戰利,待高覽軍至,兩軍齊攻,袁軍必敗無疑!”
曹cao細眼發光,微微颔首,又與身旁的郭嘉、賈诩、荀彧、程昱等謀臣投去目光,衆人皆點頭附議。曹cao哈哈大笑,渾身散發吞天氣勢,一手大抓,喝道。
“公達所言正合我意,各将士聽令,立即通報各部,與袁之全面大戰,不ri即發!!”
曹cao抉擇一定,各部将紛紛領命而行,二十萬曹軍于各營而動。次ri,曹軍将鼓噪而進,大軍鋪天蓋地,正往袁營。
袁紹聽斥候來報,大驚失se,急喚衆謀士商議。許攸、郭圖皆谏言袁紹率軍而迎,使大軍衆勢,将其擊敗,扳回一陣,也可大震軍心,激發士氣。反倒審配卻是如此進谏。
“麴義之前派人回複,不ri将至。今且宜靜守,以待天時,不可妄興大兵,否則恐有不利。”
高覽爲安袁紹之心,故派一部兵馬回複。此時袁軍上下,尚且未有察覺其中變故。
郭圖目光yin柔,當即便是反駁道。
“主公興仁義之師,正南何得出此不祥之語!難不是俱那曹cao!?”
袁紹一聽,當即一手重拍奏案,怒叱審配,更yu治審配之罪。沮授急勸,許攸亦适時加以好言,審配因而得之告免,被袁紹喝退出帳。
袁紹望着審配退去,咬牙切齒,恨道。
“待我破了曹cao,明正其罪,必不輕饒!”
沮授見狀,心中頗涼,但爲了大局着想,仍是進谏而道。
“主公,我軍雖衆,而勇猛不及彼軍。彼軍雖jing,而糧草不如我軍。彼軍無糧,自是利在急戰。我軍有糧,宜且緩守。若能曠以ri月,則彼軍不戰自敗矣。更何況麴義所率二十萬大軍亦要一月時間,才可達至。以授所見,安守可爲是萬利而無一害!”
袁紹心中正怨審配,此時沮授竟然又是來勸,頓時心中怒火如灑了一泡油水,火冒三丈。袁紹雷霆大怒,竭斯底裏地怒喝道。
“審配慢我軍心,我回ri必斬之。你安敢又是如此!”袁紹喝畢,不等沮授回話,便喝叱左右。
“将沮授予我鎖禁軍中,待我破曹之後,與審配一體治罪!”
沮授如遭巨山重擊,踉跄數步,跌倒在地,頭冠更是慌亂而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昏臣jian,豈有不敗,豈有不敗!!!?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袁兵來押,沮授披頭散發,甩頭狂笑。
“沮!!!廣!!!平!!!你可是在找死!!!!”
袁紹怒不可及,一把掣出腰間寶刀,忿然起身,狂怒而沖,作勢就yu去砍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