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冷然一哼,向旁邊的高順吩咐道。高順立馬照做,很快就牽了一匹黑馬過來,同時手上還拿着一些幹肉口糧,扔給了琅琊武天的正妻。琅琊武天的正妻,作爲琅琊族族長之妻,又是大草原的女孩,馬術亦是不凡。文翰幫她解了繩後,她身輕如燕,足蓮連躍數步,飛快地翻身上馬,一拉缰繩,臨走前還陰鸷地望了文翰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摸樣深深地刻在腦海中,好日後報複。
“記住。汝有七天的時間,七天過後,一天十命!”
文翰則是寒着臉,再一次提醒道。琅琊武天的正妻,正想騎馬離開,聽後又充滿憤恨地瞟了文翰一眼。又知現在不是與他較勁的時機,正好把這怒火發在馬匹上,狂甩馬鞭飛奔出本營部落,在大草原中急速奔馳。
文翰看着琅琊武天的正妻背影逐漸消失,才收回視線,剛轉身,就聽到關羽扶着美須在說。
“不凡賢弟,汝又妄自菲薄了。自從羌胡柯拔族犯吾等大漢,汝一路下來征戰沙場,妙計殺敵,再到後來到這羌胡境内闖蕩,放了多少漢人百姓,哪番不是驚人豪舉。汝怎麽說自己是一小人物呢。”
“吾所做不過爾爾。即使這次何大将軍不派吾來出征,憑那呂奉先武藝無雙的實力,亦能殺得羌胡柯拔族大敗。而且,如果何大将軍這次不是選吾過來,而是選那曹孟德。吾想曹孟德定能做出不比吾差的豪舉。所以吾說的不差,是事實。大漢英雄好漢輩出,若不是君昏臣奸,哪輪到這小小的羌胡異族放肆!”
“不凡賢弟,就算是如此。這人太過謙虛,亦不是好事。”
“吾不是謙虛。而是知道自身弱處,這人知道自己弱,非是壞事,而是好事。這樣才能找出自己的不足和缺點,才能加以改善、增進,不斷變強。若是自高自大,自視甚高,那樣隻會有一個結果。自取滅亡!”
高順在一旁看在眼内,聽在耳裏,對文翰這一番言論,甚是認同。對文翰亦是越來越是佩服、尊敬。連忙打着圓場道。
“哈哈。兩位都說得有理。就别争論了。文司馬,這關兄亦是爲汝妄自菲薄感覺不忿。而關兄,文司馬作爲吾等大将,能以不驕不傲的态度做人,亦是吾等下屬之福啊。”
高順這一說,文翰和關羽就沒再說話了。反而相視一笑,眼神内流露着都是對對方敬佩、感激的神情。看得高順是一陣不明其所以。
之後,三人無外話,文翰開始令這黑風騎的人員清掃戰場,一方面把那些琅琊權貴安置好,派兵二十四小時輪番監視。一方面則,開始準備撤離路線、方案。還有那些漢人百姓,大約有三千多人,其中一半都是年輕女子,這些人都要随文翰他們離開,人多就會亂,必須要安排好。
接下來的日子,文翰又令高順把這些漢人百姓訓練一番,雖然時間緊迫,但起碼教會他們遵守軍令安排,和排列隊形。其中三千人裏,有人一千人左右會些許馬術,而在這琅琊大本營裏,馬匹卻是多得用不完,有上萬匹不止。文翰準備令其一人騎馬二人同坐,三人一騎。到時撤離時,跟在黑風騎身後,随之撤離。後來高順教會他們隊形後,又訓練其馬術,盡可能讓其熟練。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間,五天過去了。
此時,在琅琊武天所鎮守的部落内。好似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火硝味道,随時都會點燃爆炸似的。巡邏的琅琊士卒,個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惹怒那住在部落裏最高帳篷内的人物。遭來殺身之禍。
就在一天前,他們的族長之妻,琅琊之花‘朗朗奴’風風火火地來到這裏,朗朗奴當時并無向文翰說出真實的時間,其實由琅琊大本營到這琅琊武天鎮守的部落隻需四天的時間。随後朗朗奴見到了琅琊武天,不久後這個部落裏簡直就變成了地獄。
琅琊武天好似失了心瘋,拿着大金刀,一邊咆哮一邊殺着部落裏的漢人奴隸。之後,更是殺得眼紅,凡是接近其五米之處的人,無論琅琊族人或是漢人,皆受到其攻擊。這些琅琊士卒,清晰記得,當時琅琊武天滿臉的青筋都在蠕動,猙獰得宛如厲鬼,恐怖吓人。琅琊武天一直在殺人,殺得最**時,竟拿着一個漢人頭顱生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怒吼,滿嘴都是血肉飛噴。
琅琊武天殺了足足三個時辰,殺得力竭,才肯回去帳篷。當時他那副惡鬼面貌,就連其妻朗朗奴,見到也被吓得哭了。
這幾個巡邏的琅琊士卒,剛回想完畢,就覺得自身後背都濕透了。這時,正好走到琅琊武天的帳篷不遠,連忙又放輕再放輕腳步。有一個人甚至在内心祈禱,這琅琊武天千萬不要又發瘋跑出來,無論身份的把他殺死。
此時,在琅琊武天的帳篷内。
周圍盡數碎裂的瓷片,或是砸碎的木塊,地上還有一灘灘混着血的水迹。琅琊武天坐在正座上,大手捂着半張臉,氣息又急又重。忽然開口道。
“好!好!好一支不足三千人的漢軍兵馬!竟然能越過狼神脈,突襲爾瑪琅琊大本營,捉住琅琊七成的權貴。
哼哼哈哈哈哈!!!!!!恥辱啊!莫大的恥辱啊!這簡直是爾瑪琅琊武天一生都無法抹去的莫大恥辱!若是這消息被宇文天佑得知,這輩子,爾瑪别想在他面前擡起頭來!這輩子!都别想!”
琅琊武天狀若瘋狂,吓得一旁在看在聽的朗朗奴嬌軀顫抖不已,而琅琊尚武更是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或是挖過洞把自己藏好。莫要被那琅琊武天見到自己。
“琅!琊!尚!武!”
琅琊武天咬牙切齒,口中好似在冒着火光,一字一字地吼道。
琅琊尚武吓得魂魄都快要飛了,連忙跑了三步,跪在琅琊武天面前,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他可知道,琅琊武天一旦發怒起來,連親爹親娘都敢去殺的脾性。琅琊尚武此時怕得要命,顫顫地應道。
“堂…堂哥。爾…瑪瑪在此。”
“好。汝在就好。汝在就好!!!說,快說。汝有何妙計,把在那漢軍手上的權貴救出來。距離那漢将提出的時間限期,還有兩天,到時他未打探到消息,可就要殺人了。按他所說,他會舉行食人宴會,先殺女的,再殺男的。
到時,先會死十個女的,其中這些女的,有可能會是汝的妹妹!也就是爾瑪的堂妹!或是汝父親大長老的妻妾!汝的媽媽或是小媽!也就是爾瑪琅琊武天的族嬸!族姨!汝不是自以爲聰明嗎,想!快想!”
琅琊武天滿臉都是受到恥辱的憤恨,神色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像惡鬼。
琅琊尚武聽着,身軀抖動地幅度越來越大,絞盡腦汁,絞盡心思,絞盡所有一切的腦細胞,跪着趴在那許久、許久,還是一聲不發。
砰!
琅琊武天猛然站起,氣勢洶洶、殺意騰騰地沖到琅琊尚武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抓到自己的面前,與之惡鬼目直視。琅琊尚武能清晰見到琅琊武天,他的堂哥眼内的殺意,所以雖然被捏得難受無比,透不過氣,也不敢掙紮。
“汝别告訴爾瑪,汝想不到!這一開始,可是汝想出來計謀,是汝慫恿爾瑪去殺琅琊境内的漢人,激怒漢軍,引他們來攻。現在可好啊!他們确實來攻了,不過不是正面過來自投羅網,而是襲擊了爾瑪的大本營!
汝作爲爾瑪幕僚、軍師,竟然沒想到這漢軍會有此動作,乃是汝之失責!爾瑪給汝最後一次機會,戴罪立功!若是汝能想到辦法,解救在其手中的琅琊權貴,爾瑪就饒汝一命。否則…哼哼哼…汝懂的….”
琅琊尚武臉上因缺氧,變得一陣青一陣紫,脖子都快被琅琊武天捏斷。他一張一張嘴巴,不知在說什麽,眼睛内滿是求饒之色。
琅琊武天甩手将他扔到一邊,琅琊尚武撞在了一張木桌上,磕破了頭,血液很快就流出來。琅琊尚武滿頭是血,也不敢用手捂住傷口,連忙站起來,平時好似有用不盡的妙計,此時一個也想不出來。在琅琊武天充滿殺意地目光下,他張嘴又閉嘴好一會,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自己都快急瘋了。
“呵呵呵呵。汝想不出來是。爾瑪倒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立刻把這琅琊境内的所有漢人盡數殺絕!這漢将競想拿爾瑪琅琊武天做傀儡,任他擺布?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爾瑪不會如他所願,被他牽着鼻子走!
這漢人,爾瑪一個都不會放!全部!全部将他們折磨死,然後擺成一座十丈的人頭山!讓這漢将見到,讓他知道爾瑪琅琊武天的厲害!”
琅琊武天好似失了理智,在那瘋笑。一邊笑着,一邊露出猙獰、殘酷的表情,好不吓人。琅琊尚武聽到,頓時暗叫不好,這琅琊武天已失去冷靜,變得瘋狂。他知道琅琊武天是那說到做到之人,一旦發瘋起來,什麽都不會管,什麽都敢去做!所以即使知道會再激怒琅琊武天,琅琊尚武還是不禁地開口道。
“萬萬不可啊!武天堂哥!族長!汝這番,是要把那些在漢将手上的權貴逼上絕路!這樣一來,汝在琅琊族就盡失威望,這些權貴可是把持了琅琊族七成的勢力,若是全部喪命,在他們管轄下的部落的部落長,還有他們麾下的親信、後代定會因對族長汝失去信心,從而策動暴luan、反叛!到時候,整個琅琊族定會大亂,隻需五年,不!三年的時間,琅琊族就會因大亂而自取滅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