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操離開何雙屋舍後,則騎馬來到了文翰的莊院。
曹操剛走見莊院大廳,便看到文翰狀若瘋狂,咬着許攸的耳朵。許攸痛聲嘶吼,他帶來了袁術麾下兩員上将雷薄、陳蘭,被關羽和徐晃擋住去路,雷薄、陳蘭兩人想要去救許攸,卻無奈打不過眼前人,隻好看着許攸痛苦嘶吼的樣子。
“要斷了,要斷了!哎!曹孟德汝竟然在此,還不快快幫吾,吾的耳朵快被這瘋狗咬斷了!”
許攸痛到眼淚直流,遠遠看到曹操身影,連忙大喊。瘋癫狀的文翰,聽到瘋狗二字,似乎怒了,牙齒猛地加力,頓時痛得許攸跳了起來,竭斯底裏地吼着痛。
“哎呀。不凡兄生猛,曹某人可不敢接近。不過,曹某人昨日聽聞那周珑說過,這不凡兄一直想要成親生子,成家立業。所以若是咬人時,聽到被咬之人,喊他父親大人,他便松開口。不知能不能成。”
曹操先是裝着害怕,後又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看起來令人有幾分信服。
“曹孟德,汝可不要騙吾。否則吾可要與汝誓不兩立。”
曹操和袁紹曾去搶過新娘,那次差點把袁紹給坑慘了。曹操和袁紹,在那天晚上在人家屋子,大叫“小偷來了!”屋裏人都出來,曹操抽劍劫持新婦,和袁紹往回走,找不着路了,跌到荊棘中,袁紹爬不出來,曹操又大叫:“小偷在這!”袁紹怕痛,又見那些人快要追來,便急忙跑了出來,二人才沒被抓住。
回去後,袁紹氣得快要拔劍殺曹操,若是他被人捉住,可是要笑話一輩子。後來還好許攸、袁術攔阻,才沒了事。不過,自此之後,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可是随時提防着曹操這愛陰人的家夥。
“哎呀,曹某人可是真心爲汝着想。汝若不信吾,便就罷了。隻是,汝這耳朵怕是不能要了。”
曹操很氣憤,指着許攸,一臉被傷害的樣子。
此時,文翰也很配合的牙齒加力,許攸的耳朵發出脆響,鮮血都在流出。這許攸頓時痛得哇哇直叫。平時嬌生慣養的他,哪受得了此罪,連忙大喊。
“哎呦,父親大人,快快松口。吾耳朵要斷了。”
果然文翰聽後,松開了口,把許攸一腳踢開,裝着雞走路的樣子跳了起來,并學着雞叫。
“瘋子,十足的瘋子!”
許攸從地上爬起,捂着流血的耳朵,又見曹操偷偷在笑,氣得是滿臉漲紅。
“雷薄、陳蘭汝等這倆廢物,看到吾被這瘋狗咬,也不上前幫忙。回去後,吾定把汝等無能說給袁公路!”
最後,許攸隻好把火灑在雷薄、陳蘭頭上,大袖一甩,像是逃走一樣奔出莊院。雷薄、陳蘭連忙跟在其後。
當許攸、雷薄、陳蘭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文翰停止了瘋狀,轉身對着曹操,深深一鞠躬。
“哦,不凡兄。汝不是瘋了,怎麽現又如此正常。”
“曹大人早知吾裝瘋扮傻,又何必打趣。更何況,曹大人對吾有救命之恩,吾又哪能以一副瘋姿相迎。”
“哈哈。這許攸生性酷愛面子。這次被曹某人見此窘相,回去後定會大誇其詞,說不凡瘋得不可藥救。這汝南袁氏兄弟對他又頗爲信任,當會信以爲真。恭喜不凡,這裝瘋扮傻之計成功了。”
“曹大人莫要再打趣了。若不是這汝南袁氏兄弟恨吾入骨,爲了避開風頭,轉移其視線,吾當不會使這種伎倆。”
文翰苦笑連連,望着一臉賊笑的曹操。兩人心中明亮,曹操知文翰扮傻,文翰知騙不過曹操。所以倒不如,光明長大的說開。
這是聰明人對上聰明人最好的相處方法。若是再做作,便顯虛假,看不起對方。
“好了好了。曹某人便放過不凡,這次過來是要向不凡兄弟道别,曹某人來這解縣的任務已完成,也該回去洛陽了。隻恨時間不多,不能與不凡兄弟把酒歡談。”
“曹大人汝何時歸去?雖然吾現在不方便出現在世人面前,但在曹大人走前,爲曹大人擺上一席,還是可以的。曹大人對吾有大恩大德,救吾性命,更救何雙主薄性命。何雙主薄于吾有恩,他命如同吾命。曹大人等于救了吾兩條性命。曹大人,這恩情深似海,吾雖現今無以爲報,但日後必定竭盡所能,報此兩命之恩。”
文翰臉色一正,鄭重地說道。當他醒來,整理好思緒。想到當時曹操來救,必定有人通報。這通報之人,十有**就是何雙。這通報之事,難免不會被楊鴻與那汝南袁氏兄弟發覺。心中正是擔憂其性命。
文翰下了床,來不及想辦法,隻想過去打救。這時關羽與徐晃剛好來探房,把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告知文翰。當文翰聽到何雙不但沒事,那楊鴻更把縣令之位讓給何雙,當下猜到有大能耐之人在背後幫忙。
文翰幾乎沒有多想,便猜到這大能耐人就是曹操。
“哈哈。若是不凡心中覺得受了曹某人大恩惠,心裏難受,急着要報答。不如把雲長讓于曹某人,曹某人必定把他視如自家兄弟,好似夏侯兄弟一般。”
曹操忽然笑了起來,把視線投到關羽身上,眼神内毫不掩飾對其欣賞之意。
“雲長哥哥,乃是吾之家人,哪有把家人讓人之說。而且吾早與雲長哥哥早有約定,若是雲長哥哥心中有意,吾絕不阻擾。”
文翰也望向關羽,眼神清澈。經曆過數次生死,他相信關羽,不會此時離他而去。
果然,關羽向曹操屈身施禮,淡淡說道。
“曹議郎,對吾等有救命之恩。吾等日後,必然有所報答。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
說不定,有一日吾等也會出手相救于曹議郎。至于追随一事,便就不要再提。不凡賢弟視吾如家人,吾若抛棄家人,追随曹議郎。這于禽獸又有何區别?”
“哈哈,好一個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好一個關雲長,曹某人就等着汝相救那日。”
曹操與關羽相互對視,關羽眼神堅定,好似定會有那一日到來似的。
忽然,曹操又開了口。
“不凡,汝有關雲長一人,勝于千軍萬馬。可惜啊,可惜!爲何曹某人不早早來這解縣,認識雲長。可惜…”
曹操連續數句可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轉身向文翰:“曹某人明日就要離開這解縣,今日過來是要賣醉。不凡這莊院中,可有美酒百壇,否則曹某人今日醉不了,可就賴在這裏了。”
“今日即使要搬空整個解縣的酒莊,吾也定不會讓曹大人得個半醉。”
“曹某人待汝如此,汝文不凡卻是不識相。這曹大人稱呼,便要罰汝三大杯!”
曹操裝着發怒,指着文翰說道,文翰連忙稱知罪,改了稱呼,稱曹操作孟德兄。文翰又令人殺牛宰羊,煮好飯菜,備好酒水。文翰和曹操閑聊一會,曹操問文翰近日有無大作,關羽在旁聽到,便吟了那首《将進酒》于曹操。
曹操聽後,未喝一滴酒水,便先是心醉。撕下衣袖,讓人拿了毛筆,把此詩寫下後,連連讀了數遍。端的是,一狂熱詩歌愛好者。
之後,過了一時辰,飯菜酒水皆以上席。文翰讓人叫來周珑、裴元紹,等他們二人來後,衆人一同入了席。
古時很少娛樂場所。所以,那時的人一般都是以擺酒席來接待友人,喝酒是男人與男人最快熟絡的交誼方式。
曹操雖是外來人身份,但酒過數杯相處一陣後,很快便與衆人熟絡。曹操出身高貴,但毫無架子,爲人豪爽,在場所有人無不喜愛他。
喝了幾杯後,酒量略差的周珑,臉都紅了起來,摟着曹操肩膀:“曹大人…我…我敬你…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周珑醉得快要倒下,但也舉杯喝盡。曹操久經酒場,喝了幾壇,未見臉紅,一口吞下杯中物回敬周珑。
“曹大人…不知你此次來這解縣所爲何事?…我周珑雖說毫無本事,但在這解縣還是有些人脈。曹大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盡管說!”
周珑眼睛朦胧,說着醉話。
曹操呵呵一笑,見文翰、關羽也是饒有興趣地望來,想到也無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便把事情說了出口。
“呵呵,隻是小事一樁。自從這馬吊流行,到了洛陽,被十常侍得知,帶入皇宮。漢靈帝對此大感興趣,贊賞了十常侍一番。曹某人的頂頭官人,乃是大将軍‘何進’,何進大人與這十常侍對立已久,從何皇後得知此事。又知吾等洛陽四少,平日空閑,喜愛到處尋一些樂子,便派了吾等洛陽四少過來找這發明馬吊之人。想讓他再發明一些好玩的樂子,讓大将軍帶入皇宮,以使龍顔大悅。”
“哈哈。曹大人這就找對人了。難不知何爲,遠在天邊近在咫尺。這發明之人,正是在這席中。”
曹操聽了周珑的話,皺了皺眉頭,心想那袁紹不是說已找到發明之人。而後,又想到這馬吊大賽好似正是由周珑開設的賭坊舉行。
難不成發明之人,是這周珑?
周珑見曹操眉頭緊鎖地在思索,以爲他在猜,又哈哈大笑道:“曹大人,莫要費神了。這發明之人,正是吾家賢弟文翰,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