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以後,若田峻顧念故主公舊情,不來攻城,然後,待田峻退兵之後,韓當等人廢掉年幼的少主,改立孫翊。以孫翊的脾性,還會讓少主孫紹活命嗎?”
大橋聞言大恐!
孫紹雖非大橋親生,但卻是孫策這一家唯一的男丁,有孫紹在,這就還是個躲避亂世風雨的家;若孫紹沒了,那這個家也就沒了,不僅家沒了,自己還會受到牽連,以後命運如何,難以想像,思之極恐!
有道是關心則亂,大橋聽了何儀之言,頓時就沒了主張,隻是一個勁地流淚。
一旁的妹妹小橋見狀,便問何儀道:“何将軍可有辦法。”
何儀搖了搖頭道:“屬下願誓死保護主母和少主。”
“這個我們知道!”
小橋急了,狠狠地瞪了何儀一眼,又奶兇奶兇地說道:“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辦法!”
“辦法?”何儀吓得縮了縮脖子,呐呐地說道:“屬下……屬下也沒有辦法……”
“你們……你們真是急死我了!”小橋急促地說道:“那就快想想啊!”
“屬下遵命!”何儀連忙唯唯諾諾地說道:“這就想……這就想……”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周富說道:“屬下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是不行。”
大橋一聽老管家有辦法,連忙問道:“老伯有何辦法?”
周富道:“屬下在想啊,這個……國不可一日無主,韓當他們現在是急着要找一人來做江東之主的,如果讓他們找不到咱們少主,他們會……怎麽辦?”
“對啊!”
何儀一愣,連忙一拍大腿說道:“他們既然這麽急,如果找不到咱們少主,必會另找他人,那……咱們隻要帶着少主找個地方躲上幾天,讓他們找不到咱們少主,等他們另立了江東之主後,咱們再帶着少主出現,不是就啥事就沒有了麽?”
“正是正是。”周富道:“我的想法,就是這個意思。”
大橋心中一喜,但旋即又着急地問道:“那……咱們能躲到什麽地方去呢?”
何儀道:“要我說……這府中下人仆傭,以前孫仲謀安排進來的眼線極多,咱們須得悄悄離開這府宅,偷偷地藏到外面某處宅子裏去,才是妥當。”
大橋和小橋連連點頭。接着,大橋又問道:“你們在處面,可有好的藏身之所?”
一旁的周富聞言,又上前一步道:“屬下在城裏,倒是有一處多年沒人住的宅子,去躲上幾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隻是……”
說到這裏,周富欲言又止。
大橋見狀,趕緊問道:“隻是如何?”
周富道:“隻是有兩點,其一,咱們得想辦法悄悄離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其二嘛,大橋夫人和少主是住在周府,若是明天韓當找不到你們,小橋夫人就要遭殃了!而且,若是韓當抓着小橋夫人,嚴刑逼問,難保小橋夫人會忍受得住,若是小橋夫人頂不住酷刑……那豈不前功盡棄,大家一起都遭殃?”
小橋一聽,也被吓得心驚膽戰,連忙說道:“那……那我跟你們一起躲起來。”
周富和何儀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道:“那就趕快去化妝,再準備三口大箱子。”
“不需三口。”
大橋也聽明白了,立即說道:“紹兒已經熟睡,我抱着他一起就好。所以兩口大箱子就夠了。”
周富聞言,立即說道:“如此甚好,事不遲疑,還請主母快去準備。”
……
大約過了兩刻鍾之後,從周府宅院的後門中,駛出兩輛馬車,馬車上放着兩個大箱子,趕車的兩個壯漢是孫紹家的護院家将何儀和何曼,坐在車上的是周府老管家周富。
守門的護衛見是老管家周富,也很放心,随便問了兩句就放了兩輛馬車離去。
此時,城中仍舊是一片号哭之聲。何儀和何曼也一邊趕車一邊幹嚎,那嚎聲與其說是哭,不如說是……笑。
……
這一切,其實都是蔣幹的詭計……偷人!
而在這個“偷人”的詭計中,何儀和何曼早就是潛伏在孫紹府中的黑冰閣了,但這兩人還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一人便是……老管家周富。
因爲,沒有這爲周家工作了一輩子的周富配合,就不可能獲取大橋小橋的信任,整個計劃也就無法進行。
那麽,周富又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很簡單,黃昭派人綁架了周富的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又軟硬兼施,許下了很多好處……
所以,剛才何儀和周富,不過是在演雙簧而已!
于是,兩個胸大無腦的絕色美人,以及那将要被韓當用來對付田峻的孫紹,就這樣被蔣幹用計給“偷”出來了……
……
當大橋小橋和孫紹被送到一處偏僻的宅子時,才發現,這宅子并非周富所說的是無人的宅子,裏面早有十幾名精壯的漢子在等着。
而且,從這些人的精氣神來看,個個都非易與之輩。隔着很遠,就能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殺氣,若是被這些人看上一眼,會讓人産生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大橋和小橋見過無數軍中勁卒,自然知道這些人絕不簡單。
再想起此事的前因後果,兩人都是吓得花容失色!
大橋戰戰兢兢地問周富道:“周伯,這……這是怎麽回事?”
周富沒有做聲,低着頭不敢說話。
何儀見狀,上前施了一禮道:“不敢再隐瞞兩位夫人,咱們是骠騎将軍田峻的人,奉命前來營救孫伯符的孀妻幼子!請兩位夫人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兩位夫人,但是,也須得請兩位夫人配合我們行事!”
大橋驚得後退幾步,小橋也聞言大恐道:“你們……抓我姐姐,幹嘛把我也騙來了啊!”
“這不是……摟草打兔子嘛。”
憨憨的何曼裂嘴一笑:“俺小時候放羊,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