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說道:“我們不喜歡霓裳而已,無恨,你真的喜歡霓裳嗎?”
她把君無恨問住了,他喜歡霓裳嗎?
君無恨不答,楚天卻代他回答,“你并不喜歡霓裳,爲什麽要娶她?”
他神色微暗,墨軒一拉他的袖子,“走了,我們喝酒去。”
楚天似執意要聽君無恨的答案,墨軒卻硬是拉他離開,“再不走沒人陪你喝悶酒了。”
楚天冷冷一哼,被墨軒拉走。
白月林裏。
君無恨一人坐在鏡湖的橋上,心緒一動,又吹起《流年》。
吹了五百年,也不曾厭煩的曲子。
笛聲從指尖跳躍,溫柔纏綿,布滿種種的思念,隐約中,又看見那名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墨發飛揚,身姿窈窕玲珑。
君無恨的眸中浮現出一股癡迷,沉醉,忍不住站起來,卻不敢停下笛聲,仿佛他就這樣吹着曲子,她就永遠都在,心中湧起一種暖暖的痛。
笛聲如泣如訴,纏綿悱恻,舞蹈妖娆動人,魅力四射,其實她的影子就這麽陪着他五百年。
他在白月樹林裏的時間,比在魔祖神殿還多。
雖然不知那是誰,卻無法抑制地思念,想要抓住。
連觸手都不敢,怕一碰觸,她就碎了。
再不存在,連這一首曲子都不敢有任何停頓。
想要見她的感覺,無比的強烈,可恨的是,她臉上始終如蒙上一層白紗,他再努力,也看不清她的臉,那就如他心中最美的一抹影子,如影随形。
“混蛋,不要娶别人,不要……”那女子的聲音極悅耳,君無恨一頓,笛聲停下,眼前的影子也破碎了,再不見那女子身影。
“你是誰?出來,想要我不娶别人,你就出來。”君無恨心中的急躁和恐慌到了極點,差點沖破心中那層阻礙,拼命地朝四周喊。
可除了他的回音,什麽都沒有。
他心中頓有濃濃的失落,那人是誰?
是他虛幻出來的影子,還是真有其人,心緒正亂,誅神劍和阿寶吵架的聲音由遠而近,誅神劍上一次被阿寶揍,氣得兩天沒和阿寶說話了。
這一次又爲何吵架了?
一人一劍翩然而至,阿寶一身火紅,豔麗妖娆,猛踩誅神劍,誅神劍也不甘示弱,直罵他暴力變态,各種難聽的話如開了閘門,蜂擁而出。
君無恨捂着眉心,這兩人真是……
沒見過這麽叛逆的魔寵和主兵器。
“君無恨,你真的打算娶那女人?”阿寶厲聲問,紫羅蘭般的眼睛一片怒火,誅神劍難得和他站統一戰線,“君無恨,不準娶!”
“理由?”君無恨問他們。
他們定然知道什麽事,卻從來不說。
誅神劍嗷嗷叫,“老子讨厭那個女人?你身邊怎麽能出現第二個女人呢?老子的地位不保。”
君無恨,“……”
誅神劍,你終于肯承認你是女人了。
“我已經決定三天後娶她,此事無異議,除非你們說得出理由。”君無恨冷厲地看着他們,“什麽我讨厭她這一類的話,我聽膩了。”
阿寶和誅神劍同時冷哼,誅神劍道:“君無恨,白癡,你一定會後悔的。”
阿寶神色算是冷靜了些,“爲什麽?”
爲什麽?
又有人問爲什麽要娶霓裳,君無恨負手站在橋上,漫天白月花飄舞,更顯得一身黑袍的他落寞如斯,許久,他的聲音淡淡傳來,“如果不是那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阿寶心中一窒,一時也不管了,海藍一事不說不行,他不能真讓君無恨娶了霓裳,那海藍情何以堪?若真的娶了霓裳,他和海藍徹底完了。
可海藍,到底還活着嗎?
“阿寶!”阿寶正要說話,一道清亮的聲音飄然而至,緊接着是一道月白人影翩然而來,銀發飄蕩,不是晴天又是誰。
“時空女神,什麽時候你來魔界和吃飯一樣容易了?”君無恨涼涼地問,晴天和阿寶那點事他自有耳聞,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
但難得有阿寶的戲看,不看白不看。
“我掌管空間,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魔祖你管得着嗎?”晴天翩然落到阿寶身邊,故意勾着他的手臂,姿态親密,眉梢布滿挑釁。
“公然相親相愛了,膽子不小,裏亞放任你不管?”君無恨問,神界的戒律比他們言明多了,裏亞不可能如他待阿寶一樣,不管他犯什麽事情,他都能一笑而過,不在意。
“我不歸裏亞管。”晴天輕笑。
阿寶冷冷道:“我們很熟嗎?”
“老子放下身段追了你五百年,你再敢說不熟試一試?”晴天怒發沖冠,君無恨哂笑看戲,誅神劍和主人站一起看戲。
“我們很熟嗎?”阿寶果斷再問,把晴天氣得半死,但晴天和阿寶是半斤八兩的性子,不然壓不住嚣張的阿寶,她一擰阿寶的耳朵,硬是拉着阿寶飛走,遠遠還能聽到阿寶憤怒的叫嚣。
不要拉老子的頭發。
誅神劍涼涼道:“你說阿寶的頭發重要,還是命重要?”
“頭發!”君無恨果斷說。
誅神劍點頭,的确,自戀的人都很愛惜羽毛不愛惜性命。
白月樹林外圍,阿寶憤怒地扯回自己的頭發和耳朵,“我有正經事和君無恨說,你來做什麽?”
“我也有正經事找你。”
“滾,你有什麽正經事?整天不務正業,讓你找個人幾百年都找不到。”阿寶忍不住吐槽。
晴天怒,“五十步笑百步,憑什麽說我?”
“要吵架是吧?等老子收拾君無恨再來吵。”阿寶作勢要走,晴天立刻拉住他,“阿寶哥哥,如果你主動說一聲我愛你,我就告訴你,海藍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