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魔界都不能去,神界的中央地帶她更是不能去,一去就被人察覺出來,隻能在神界的外圍徘徊。神界分内外兩圍,内圍是創世神、諸神、上級神和下級神的居所和辦公區,外圍是神界侍女,侍從所居住的地方,這些侍女,侍從,奴仆能力并不強,有的甚至并無力量,他們主要是侍奉諸神的生活起居的,且他們可以自由結合,這一點和人界很像。
海藍也不敢公然在外圍鬧區出現,隻能選擇在這荒涼的地方躲藏,沒想到,奧斯依然不肯放過她,真是……難怪他會愛上霓裳,這股韌勁和霓裳殺她九世有的一拼。
她并不想和奧斯動手,抓起誅神劍,禦劍飛行,惹不起,她躲得起,并非說她拿着誅神劍無法打敗奧斯,目前爲止,她最高能釋放誅神劍高級解放,巅峰解放和禁忌解放不能用,差不多是奧斯巅峰解放的實力,若是投巧,再利用魔戒,赢了奧斯也大有可能。
然而,她沒必要和奧斯對戰,他們以前的關系并不算壞,海藍不想把兵器對準過往的朋友,即便已是反目的朋友。
奧斯也是可憐人,錯愛霓裳,追殺她也不過是她破壞了創世神殿,當然不排除他有私心,且他也不算非殺她不可,隻是想教訓她,既然如此,她不必浪費力量在他身上。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踩着誅神劍,騰雲駕霧,海藍搖頭,什麽時候她在神界也要被人追着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不能跑神界的内圍,不然是自尋死路,海藍尋了方向,隻得往最荒涼的地方走。
誅神劍冷冷道:“丢人!”
“乖!”海藍對誅神劍素來都是順着毛摸的,誰讓誅神劍是逆毛生物,傲嬌又叛逆。“沒必要浪費你的力量。”
“我主人從來不逃跑的。”誅神劍說道,“太丢人了。”
“有你這種神器,你主人能跑嗎?”海藍翻了翻白眼,“我們家軒轅,素來都說,打不過我們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你這好鬥的,隻會讓你主人往上沖。”
誅神劍冷冷一哼,“這就骨氣,骨氣,什麽好鬥?”
“得了,得了,骨氣,骨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你最骨氣了,我最沒骨氣,我要跑。”
“我要把你丢下去。”
“姑奶奶,饒了我吧。”海藍哭喪着臉,“你最英明神武,最英姿飒爽,最天下無敵,最傲骨铮铮了,反正是我逃,又不是你主人逃,你就盡量無視我吧。”
“那你别踩着我跑。”誅神劍怒,這女人目前是踩着她在跑,和她跑有什麽區别,太恥辱了,絕對是恥辱的一筆。
誅神劍的力量很強大,很快就把奧斯給甩開,海藍一看地形,她已跑到神界最荒涼的地方,再不遠就是神魔兩界的穿界門。
一來到這裏,心情就極複雜。
當年她和君無恨偷偷約會,每次都會經過這裏,那種偷偷摸摸,卻甜蜜如斯的記憶,再一次湧上來,海藍百轉千回,心頭酸酸地疼。
這一次回到神界,她從未來過穿界門,就怕一來,觸景傷情。
當年每一次偷偷摸摸地來等君無恨,她總是躲在穿界門不遠,有時候是爲了逗他,有時候是遇見巡邏的神兵,每次他一來,她都喜上眉梢,那種情窦初開的心情,過了這麽多年,還記得那般清楚。
時而過穿界門,去魔界約會,去的時候甜甜蜜蜜,回來的時候憤憤不平,兩人總是不歡而散,她一過穿界門,總會狠狠地瞪後面。
那是多麽嬌羞的少女心事,總是希望他能追來,她不指望君無恨懂得道歉二字怎麽寫,也不指望君無恨會在吵架後立刻哄她,可哪怕他追來,她也會開心,起碼再看他一眼,她才會甘心離開。
但那頭豬,從來不懂她的心思。
這裏有着她太多,甜蜜的回憶,當年從魔界回來,總是吵架後,心中想的皆是他的不好,數落他的缺點,可下一次又會歡歡喜喜地赴約,她真是沒救了。
如今來到這裏,所想的都是他的好,連吵架都變得甜蜜。
人總是如此奇怪,同樣一件事,換了一種心情又是不同的結果。
初戀總是如此美好,美好到,一次初戀,不小心變成絕戀,永生永世,就愛這麽一個人。
“春心蕩漾了。”腳下的誅神劍涼涼地道,海藍回過神來,唇角一扯,一腳重重地踩着誅神劍,“閉嘴!”
她很同情君無恨,總算知道君無恨爲什麽提起誅神劍總是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表情。她下了地,站在穿界門前,抿了抿唇,喃喃道:“誅神劍,我們去魔界吧。”
“我聲明一點,我是不對魔界的人出手的。”除非是君無恨使用她的時候,否則,她不可能對魔界的人出手,魔界衆人對海藍恨之入骨,她若去魔界,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知道。”她也不會對魔界的人出手,上輩子,她虧欠魔界太多,海藍臉色微白,輕聲道,“我想去看看白月花。”
人都到穿界門,那就去看看吧。
誅神劍嗯了聲,“好!”
這是魔界和神界的相交地帶,剛過穿界門就是白月樹林,一片銀白,極爲漂亮,雖是交界處,但這片白月樹林又屬于魔界的地盤。
它們生長的魔界和神界的縫隙中,終年沐浴月光,白月花紛紛灑灑而下,漫天飛舞,絢爛至極,她又回到當初他們相遇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