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壽無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詩亵我,甚是可惡!我想成湯伐桀而王天下,享國六百餘年,氣數已盡;若不與他個報應,不見我的靈感!”女娲說着,便要喚碧霞童子駕上青鸾往朝歌去一趟。
這時,度爺突然出言阻止道:“娘娘且慢,方才纣王封弟子爲殷商國師,弟子之氣運已于殷商國運相連,所以弟子起了一卦,蔔這殷商國運,得知殷商還有二十八年國運,娘娘雖是聖人,但乃功德成聖,若是平白壞了一國之運,恐怕······”
女娲一聽這話,臉色又冷幾分,“你是說我不敢壞他殷商國運?還是說我道行淺薄,聖人道果不穩?”度爺一聽,又是跪下一陣謝罪,連說“不敢”。
其實這裏,度爺是害怕主神又搞什麽幺蛾子,讓女娲打消了報複的念頭,所以故意刺激女娲,讓她堅定搞垮殷商的決心,不然說不定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又把女娲勸回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經老人這麽一激,這女娲要是再空手而回,那不管度爺嘴上怎麽說,在女娲的心裏,老人肯定是覺得自己害怕折了功德,不敢對殷商下手,所以,不管她真正的想法到底願不願意,她都得硬着頭皮跟殷商硬抗到底了。
這邊度爺心中打算,那邊心情糟透了的女娲也懶得再多說什麽,伸手将老人攝上雲頭,,由碧霞童子駕着青鸾,一行人往朝歌而去。
“娘娘,如此貿然前行,是否有些倉促?”度爺小心翼翼的問道,“本座乃功德聖人,出行坐卧都有天地庇佑,又何須什麽準備?”女娲不屑道,正說話間,衆人已到了朝歌上空,此時正值殷郊殷洪來參谒父王,這兩人都是後來封神榜上有名人,一個是值年太後(想不通爲什麽男的也可以叫太後,求科普帝),一個是五谷神,在封神裏都仗着師傅的法寶耀武揚威,大放異彩。
此時他們行禮一拜纣王,頂上兩道紅光沖天而起,正阻在女娲娘娘雲路之上,女娲眉頭一皺,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度爺一聲怒罵:“兩個凡人,也敢阻撓娘娘雲路,實在該死!娘娘,弟子下去擒他們上來!”說罷便要跳下雲頭,不料女娲一揮手,把他擋住。
“兩個凡人,由他們去吧。”說這話時,女娲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王宮上方的一隻天命玄鳥雕像,完全沒注意度爺賣力的表演。
“天命玄鳥,殷壽在我壽誕之日辱我聖像,壞我威儀,吾來拿他,你可有話說?”女娲對着王宮頂上的雕塑寒聲道。
“啾!”一聲清鳴,雕塑恍若活了一般,抖了抖羽毛,拍翅飛上了天空。
“女娲,殷壽乃我殷商國君,天下人王,就算行爲不當,也由不得反手被縛,坐那階下之囚,你還是回去吧,莫擋了王子頂上紅光,礙了其運勢。”青黑色的燕子懸在半空,口氣強硬的道。
“哼,小小一國之神靈,自以爲得了天下大勢,便可放肆?”女娲冷笑着,度爺躲在後面,默默做着自己的打算。“果然主神搞了幺蛾子!怪不得我說纣王不那麽好色了,女娲脾氣也好了,原來殷商有了圖騰神靈庇佑,纣王頂上有神靈加護,頭腦清明,不用藥物、手段都難以迷惑他,而女娲也知道殷商有神靈庇護,再加上天下大勢在殷商,所以就算生氣也不亂來。不過,既然我來了,那這神靈便一邊玩蛋去吧!”
度爺正想着,突然發現天命玄鳥的目光向自己看來,“不好!”老人猛的警醒一下,騰起大片黃雲遮住了自己。
“嗯?你幹什麽?”女娲疑惑的轉過頭來,“娘娘,弟子現在還是殷商國師,氣運直接受殷商國運影響,這天命玄鳥乃殷商之神,它隻要動動念,便能折我氣運,損我道行啊!”度爺無奈地道,殷商國師的身份雖然好用,但碰到這殷商神靈,那就是天生的克制啊。
天命玄鳥疑惑地看着女娲身邊的那片黃雲,道:“你還帶了幫手?”“開什麽玩笑,本座乃天命聖人,威儀天成,何須幫手?我念你圖騰神靈修行不易,你現在若讓開,那還罷了,我隻拿纣王,将他放在那畜生道中輪回百世便算,你若不讓,我便斷了殷商尚有的二十八年國運!讓你身死道銷,魂飛魄散!”
天命玄鳥一聲刺耳的鳴叫,話也不願多說,悶頭朝女娲沖來。女娲冷笑一聲,手中紅繡球飛舞旋轉,帶着一縷紅光與青黑的燕子戰作一團。
“區區圖騰神靈,也敢挑釁聖人威嚴,今日便在這朝歌王宮之上,滅了你這蠢鳥!”女娲氣勢更勝,山河社稷圖在身後鋪開,無窮無盡的法力以碾壓之勢向玄鳥壓去。這女娲也精明,知道自己的優勢便是活的比玄鳥長,玄鳥乃是圖騰神靈,誕生之日追溯起來也不過三皇五帝之時,雖然因爲後代立國而修爲大漲,但終究比不過女娲經年積累的雄厚法力道行。
因信仰而生的圖騰神靈自然是拼不過長存天地已不知多少元會的女娲聖人,不過天下大勢,不可更改,玄鳥見女娲莫**力壓來,也不慌張,一聲鳴叫,濃厚的青灰色雲氣遮蔽在它頭上,穩穩頂住女娲的山河社稷圖。
“哼,用殷商國運來抵抗,你也就這點本事!”女娲笑着,加大了力量,雖然就算是山河社稷圖也無法壓制這殷商國運,更不可能會壞它,但在如此大壓力的面前,玄鳥就算有殷商國運庇護,也絕對不好受。
“女娲你欺人太甚!真當我拿你沒辦法?”玄鳥在山河社稷圖的鎮壓下艱難的大叫一聲,一口青綠色的大鼎從下方王宮裏飛出,正落在玄鳥腳下。
“司母戊大方鼎?”度爺吃了一驚,看着玄鳥又是三聲鳴叫,鼎的四周出現了一些小人,舉着各種祭品向大方鼎投去,而每投進一樣,玄鳥的精神就好一分,在女娲壓制下的掙紮也強一分。
“把鎮國祭器都搬出來了?”女娲笑着,對身邊的度爺道:“我把你送到那大鼎旁邊,你毀掉那鼎,斷了這蠢鳥的後路!”“可是,娘娘,弟子法力卑微,恐不是那些小人的對手啊?”“放心,那些小人不過比普通凡人略強,畢竟那隻是千百年來祭祀這天命玄鳥之人的投影,你能借着殷商國師身份推算出其國運時間,也算有些本事,不可能連他們也解決不了的!”女娲說完,不等度爺反應,憑空吹起一陣大風,卷着黃雲裏的度爺,一股腦刮向司母戊大方鼎。
這鼎也是十分神奇,度爺一靠近大鼎,便不知是自己變小了還是鼎變大了,總之身邊祭祀的人全都還原成真人大小,而那座青銅大鼎,已經變成了高幾十米的巨鼎,遙遠不知幾萬丈的高空,才能看見青黑的玄鳥的華貴的女娲對峙。
“卧槽,這就被賣了?”度爺怪叫一聲,突然看到周圍祭祀之人一個個看着他,俱都露出了青面獠牙,餓狼一般朝他撲來。“哎喲我去!老頭子可是菜啊!不要對我抱這麽大希望啊!”老人抱住頭翻身就跑,身後一名祭祀的長矛戳在地上,崩起片片石塊。
“這是‘隻比凡人強一點’?娘娘你耍我啊!”度爺大叫着,又是一個懶驢打滾躲過奪命一劍。“步天綱!”老人踏起奇異的步伐,一個精妙的轉折避開飛來的箭矢,又走兩步,已憑空飛起,恍若踩着階梯一路向上。
“這玩意兒老頭子還沒玩熟練啊!會掉下去的吧!”度爺怪叫着,在空中歪歪斜斜的走着,身邊飛矢不斷,看的人心驚膽戰。“太陰蔽形!”老人恰了個手訣,一晃眼便不見了。
“這麽大的鼎,怎麽搞啊?”隐身了的度爺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看着巨大的青銅鼎,周圍沒了敵人的祭司們又開始祭獻。
“就不能等老人家熟練了再來嗎?”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拿出一根粉筆,開始在地上畫起來。
一根根白色的線條在青銅鼎周圍鋪陳開來,眼看就要完工,度爺擦了把汗水,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嘛,還算成功,老夫果然很有天賦啊有木有!”
正說着,那邊祭祀的的人中有一個突然注意到了腳下的異樣,盯着瞅了半天,歪歪腦袋,最後擡腳把腳下的紋路蹭了個幹淨。
“哎喲卧槽!老人家辛辛苦苦搞了半天,就這麽不知道珍惜!”度爺一聲怒喝,就要上去跟他玩命,不料情緒激動之下,隐身法沒保持住,頓時現了真身。
一衆祭司們一看敵人又出現,放下手中的東西再次撲将上來,“尼瑪老夫不發威,當我是天命玄鳥嗎?”老人一棍拐杖,一道藍色的冰寒射線射出,凍住了一名祭祀的小腿,不過沒有片刻便被掙脫。“果然法師伎倆就使用來裝逼的嘛?”老人後退一步,彈指抖出無數五顔六色光球,這些光球沒有任何攻擊力,隻是飛行速度奇快,看得人眼暈。
果然,這些投影也具有人類的特性,在亂花迷眼的光球陣列中,眼睛都被晃的睜不開。度爺一拍手,幾隻小巧的飛蟲從衣袖裏鑽出,飛快的在所有人的脖子上釘了一下,沒過片刻,這些祭司便倒了一地,人事不知了。
“把你們全部放翻,老頭子再慢慢畫我的煉成陣!”度爺用鼻子哼了一下,這才埋頭處理剛才被蹭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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