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他的初心就是要帶着耿家投奔太子的呀!
而且他雖遞交了證據,但太子之後再也沒插手任何事,也就是說,自始至終,太子都不過是講了兩句話罷了。小說
的确,太子從頭到尾都沒講過與他勾結的話,太子隻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說如果想保全自己,就得查出他父親違法的證據。
耿喬杉噎住。
甯玥又道:“本宮顧念你是太子的馬術老師,往日裏太子待你敬重些,本宮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太子與耿小姐年紀相仿,又同是内學堂的學生,小孩子家家的玩一玩也無傷大雅。但你要說,太子撺掇你大義滅親……本宮的太子擔不起這種勾結朝臣的罪名!”
“啊?這……”耿喬杉的哭聲戛然而止,怔怔地望着皇後。
甯玥淡淡地道:“你這話說的,本宮不愛聽,什麽叫你做這些是爲了太子?誰許你巴結太子了?你難道不清楚,皇上禁止皇嗣與官僚來往甚密嗎?”
耿喬杉泫然道:“娘娘,那群老不死的,把我逐出家門了!我原本……原本做這些,就是要奪取家主之位,然後效忠太子殿下的啊……現在一切都沒了……求娘娘爲我做主啊——”
珍兒要上前推開耿喬杉,甯玥擺手制止了她,淡淡地看向腳邊的耿喬杉道:“你不是好好兒的嗎?讓本宮救你什麽?”
“娘娘救命啊——娘娘!”耿小汐也跟着傷心地哭了起來。
耿喬杉仿佛找到了救命的浮木,撲騰一下撲過來,哭道:“娘娘!娘娘求您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兒上,救救草民啊!”
“你們這是做什麽?”甯玥不動聲色地問道,聲音清潤,語氣平和。
而在他身邊的耿小汐,也如一朵經曆了暴風雨的殘花,狼狽得不成人形。
耿喬杉穿着一件藏青色直墜常服,腰間束着一根點綴着翡翠的玉帶,乍一看去,依舊華貴精美,但細細打量,會發現衣角和帶邊已經輕微地磨損了,他臉色亦是從未有過的蒼白。
剛跨過門檻,耿喬杉與耿小汐便雙雙跪了下來。
甯玥換上明黃色的皇後宮裝,頭戴鳳冠、簪九尾鳳钗,尾指與無名指戴上牡丹護甲,描了精緻的妝容,雍容華貴地在珍兒的攙扶下,來到了大門口。
冬梅悄聲無息地出了椒房殿。
“冬梅,你過來。”她在冬梅耳邊吩咐了幾句,冬梅點頭,“是,奴婢記住了。”
甯玥明白,兒子的仗已經打完了,接下來輪到她上陣了。
耿小汐不服,與父親一起求到了椒房殿。
二月底,耿家之事接近尾聲,耿青雲被斬首,耿喬杉被逐出家門,連帶着耿小汐也被趕了出來。
……
哈哈哈哈,親到啦!
來到禦膳房,見玄江守在門口,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冬梅有點小激動,把花放到花瓶中插好後,慢慢地退了出來,與玄江擦肩而過時,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嘴上啵了一個!
“好好好!”冬梅抱着鮮花,頭也不回地跑了。
甯玥瞟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幾束鮮花道:“剛從禦花園摘的,給皇上送去,清新一下空氣。”
嘿嘿嘿嘿,她現在就好想玄江。
反正她也的确很喜歡玄江啊,雖說長得不算特别英俊,但挺幹淨,又老實,而且二人都在一個地方當差,平時拉個手、親個嘴兒的,多方便!
她其實很早就想成親了,天天看着這隻秀恩愛,三天兩頭撞見活春宮,她是正常女人好不好?再忍下去非得自我纾解了。
冬梅羞紅了臉。
甯玥一瞧她紅撲撲的臉便知她惦記玄江了,打趣道:“知道你喜歡孩子,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看什麽時候給你們挑個黃道吉日,把親事辦了吧!你無父母,他無高堂,我和皇上給你們做主得了。”
要是将來,她和玄江也能生個這麽厲害的孩子,不,一半厲害就好啦……
“這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嘛!”冬梅毫不吝啬地誇贊。她心中亦然是十分喜愛太子的,覺得那圓溜溜的小腦袋怎麽裝了那麽多鬼主意,更重要的是,太子長得漂亮,又高冷,可在小姐面前又會不自主地害羞,那副悶騷的小模樣,把她的心都給萌化了。
甯玥與有榮焉地笑道:“是啊,這股聰明勁兒,比我跟他父皇強多了。”
冬梅奉上一杯溫水:“這可不完全是神靈庇佑,主要還是太子殿下聰明!”
“這孩子啊,真是神靈都在庇佑他。”甯玥感慨地笑。
什麽都沒做,耿家倒貼了。
她有些慶幸耿中直之前沒有出現,因爲那還不是接管耿家最好的時機,過早暴露耿中直,隻會讓耿中直與耿家形成對立,而不是像現在,成爲耿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老天爺也仿佛在幫着兒子似的,在馬謹嚴扮演恭王的時候,在耿家幾兄弟聯手算計她的時候,她無數次在心中祈禱,耿中直,快點出現吧,然而上天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卻在如今聽到了兒子的。
事态的發展完全超出了甯玥的預料,甯玥以爲,耿家二房能屹立那麽多年不倒,耿青雲定是有着自己的過人之處的,兒子要對付他們,少說得半年綢缪,哪知這才不到三個月,二房便傳來了易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