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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4耿家覆滅,朔朔撩妹

這話,太狂妄了。

五十萬兩黃金是什麽概念?遠遠超過了國庫的資金,衆人看向耿家人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可笑的是,耿昕被司空朔逼昏了頭腦,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任性究竟有什麽不妥。

司空朔笑容又深了一分,波瀾不驚地說道:“口說無憑,立字爲據。”

語畢,他從寬袖裏拿出了一張字據,遞到耿昕面前:“血指畫押。”

從他提議與耿五鬥法到現在,沒人見他碰過文房四寶,可見這東西是一早便立好了的,他怎麽算到自己能從耿家人手中敲詐到五十兩黃金的呢?

他到底是人是鬼?

耿昕也微微愣了一下,隐約察覺到自己被司空朔給坑了,但騎虎難下,他話已出,絕無反悔的可能。他咬破手指,在字據上簽了自己名字,并按了一個重重的血指紋。

耿無雙倒是反應過來了,想阻止三哥,可惜晚了一步,耿昕已經把簽好的字據還給司空朔了。

一旁的玄胤冷笑一聲,見縫插針地說道:“五十萬兩黃金,便是合本座與西涼的國庫之力也未必拿得出,你們耿家還真是有錢呐!”

這話,起先在他喊出十萬兩黃金做彩頭時,衆人在心中紛紛嘀咕過,還以爲西涼真的有錢得不得了呢,沒想到與耿家一比,竟是小巫見大巫了。

隻不過……南疆的國庫也沒五十萬兩黃金哇,可能五分之一都沒有,區區一個耿家,怎麽說嚷就嚷出來了?

耿無雙扯了扯耿昕的袖子,低叱道:“三哥!”見耿昕還不理解,恨鐵不成鋼地比了個手勢。

耿昕終于會過意了,腦門兒唰的一涼,驚吓的目光掃過全場,看到那些人眼中不約而同地湧上質疑,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下意識地朝自己姑姑望去,姑姑卻隻淡淡地看着他,面無表情。

他明白,自己是闖大禍了。

“怎麽?耿三公子無言以對了嗎?”司空朔步步緊逼,依舊笑得莞爾,眼眸幽靜如淵,笑容卻澄澈幹淨,讓那些看戲的人明知他在設下陷阱,卻生不出一絲一毫厭惡的情緒。

而作爲這場戲的主角之一的耿昕,心裏湧上了濃濃的厭惡:“我什麽時候無言以對了?你拿好你的單子,到時候來找我領錢就是了!你管我的錢是怎麽來的?”

司空朔輕輕一笑,說道:“話可不能這麽說,萬一你的錢來路不正,本王是不是還得把它們還回去?”

這話,分明是不信耿家拿得出這麽多錢來。

耿昕炸毛了:“你……你不要含血噴人!誰的錢來路不正了?”

司空朔笑道:“來路正的呀,本王可是聽說,南疆的國庫都沒這麽多金子,你們耿家竟是富可敵國不成?”

耿昕漲紅了臉:“我……我……我找人借行不行?”

司空朔意味深長的眸光在場内掃視了一圈:“找誰借?”

“我能借的人多了!有禮部的張太爺、刑部的……”耿昕話未說完,被耿無雙狠狠地掐了一把,耿昕疼得怔住。

耿無雙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三哥一眼,他剛剛是被司空朔吓糊塗了吧,才會在情急之下找這個沉不住氣的哥哥求助,耿昕難道沒聽懂司空朔的言外之意嗎?司空朔根本不是在逼他還錢,而是在逼他供出與大臣結黨營私的證據!五十萬兩黃金,那得多大一筆錢?把整個朝堂的官員都挖了也湊不齊。若是誰湊齊了,隻能說,誰的手腳不幹淨了。

不幹淨的事時有發生,朝堂上上下下足有百人,完全幹淨的一個沒有!但凡事都分個輕重,不做得太過分,上頭的人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偏偏今兒是五十萬兩黃金,誰有能力湊個零頭,誰都該被拖出去斃了!

“三哥,你是想把我們的人全都害死才罷休嗎?”他低喝。

耿昕猛地回過了神!

然而,晚了。

剛剛被他說中的兩位大臣赫然就在宴會的席位上,二人齊齊變了臉色,還有那些差點兒被他抖出來的官僚,也一個接一個地捏了把冷汗。他們當初追随耿家,看中的就是一個“全”字——耿皇後貴爲中宮,又協理朝堂,其地位,不可撼動;耿家主雖不緻仕,但掌管着整個耿家的經濟命脈,以及全國上下過半的财富,跟着他,有肉吃;至于耿世子,那更是人中龍鳳,文武雙全,未來有他繼承耿家,耿家勢必錦上添花;耿四公子被譽爲小容麟,将來,是要替代容麟成爲新一任南疆大帥的;耿五公子更不用說,耿家絕對的秘密武器,他的存在,關乎着整個耿家乃至甚至他們世家的沉浮……

然而就在最近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先是耿家主入獄,再是耿四公子劫獄,二人雙雙赴死;再是耿四公子中風,現在又是耿五公子輸了一隻手……

更可怕的是,耿三公子情急之下,竟險些把他們給拖下了水!

跟着耿家,已不在高枕無憂,而是像走在了刀刃上。

耿家的盟友們惴惴不安之際,那些沒追随耿家的官僚長長地出了口氣,惡氣。誰都知道耿家如日中天,不上它的賊船,就等于與它做對。這些年,明裏暗裏,他們可沒少被耿家欺負,一直盼望着有個人收了耿家,收了耿家那些狗腿子,如今這一天來了,他們真是又驚喜又興奮呐!

席位上,陡然間生出了兩種不同的氣氛,場面,靜得有些吓人。

小李子偷偷地塞給了玄胤一張字條。

玄胤打開一看,先是瞪了小李子一眼,小李子裝作不察;而後他又瞪了司空朔一眼,司空朔笑得明媚。

玄胤的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地收好字條,摸了摸尾指上的紫金護甲道:“本座在來的路上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不知諸位大臣可以興趣聽聽?”

他說着,不懷好意的眸光掃過耿昕與耿無雙,這意思,傻子都明白了,是與耿家有關的。

當即,一名内閣大學士站了起來:“不知中常侍大人聽說了什麽趣事,我等也很想開開眼界。”

玄胤戴着紫金護甲的手緩緩拂過衣襟,一派大官宦的妖媚與陰柔之氣,看得一旁的小李子都眼皮子亂跳:“不是本座誇大,這些事,的确夠讓你們開眼界的,本座……活了三十幾年,也是頭一回碰到如此驚世駭俗的事呢。”

三十幾歲,玥玥,他都老啦!能做你爹了,别跟他扯一塊了,多丢人~

甯玥靜靜地吃着碗裏的椰肉,沒有說話。

玄胤又把司空朔瞪了一眼,司空朔依舊輕輕地笑着,笑意絲毫不減,玄胤抓狂了一把,按捺住情緒,言歸正傳道:“是耿家的事,胤郡王,你想不想聽?”

司空朔笑道:“我本王剛剛赢了耿家五十萬兩黃金,還怕他們沒錢還呢,有什麽内幕消息,趕緊說與本王聽聽才是。”

南疆王打算打斷“司空朔”的話哽在了喉嚨,小胤想聽呢,他要是阻止了,小胤會不會生氣?好不容易猜接受他,他可不能又把小胤給趕跑了。

南疆王都不吭聲,那些想把“司空朔”趕下台的官僚就更不敢吭聲了。

玄胤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座路過浚縣時,曾到其中一個村落遊玩了一番,發現了一件怪事——村子裏竟然沒有青壯男丁,捕魚農忙這些重活兒也全都是由婦人在做,村中數百戶人,全都是老弱病殘孕,本座覺得好奇,便詢問呢了一番,更奇怪的是,他們的口風全都很緊。本座覺得蹊跷……”

頓了頓,又道:“本座在西涼便時常受理一些疑難案件,是以,碰到這種事,第一反應便是查探,然後,你們猜,本座查到了什麽?”

宣王就坐玄胤身邊,聽了玄胤的話,眸光一閃,道:“你不會是查到有誰在養私家軍吧?”

大量青壯年流失,宣王第一反應就是私家軍,若果真如此,那可有好戲看了。西涼允許私家軍,如玄家軍,但南疆是一個中央集權非常完善與嚴苛的地方,所有軍隊,包括容麟的麒麟軍也全都歸朝廷所有,隻是會分派給不同的将領管轄罷了。一般來說,名下的護衛超過兩百,便以私家軍論處。

耿家,不會犯了這麽嚴重才錯吧?

宣王的心裏隐隐湧上一陣期待。

玄胤道:“宣王殿下猜錯了,并不是私家軍。”

宣王的眸光就是一暗。

玄胤又道:“是私鹽。”

耿家兄弟面色變了。

坐席上,官員們再一次竊竊私語。

私鹽、私家軍,但凡占了一個“私”字,在南疆都讨不到什麽好,私鹽的危害比起私家軍一點兒也不遜色,私鹽的巨大利潤、冗長“銷售鏈”,足以讓那些瀕臨倒塌的地方政府的力量再一次強大起來,這可不是朝廷樂意看到的事。

就在前年,耿皇後還處置了一個制造販賣私鹽的督察使。如今,她自己家也幹起了這種勾當,如果這是真的,哈,那就真是有意思了。

耿皇後依舊面色沉靜、眸光淡漠,但那隻埋在寬袖下,緊緊捏着斷簪的手出賣了她的鎮定。

南疆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眸光含量似水:“中常侍,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待玄胤說話,耿昕搶過了話柄:“陛下!您别信他!我們南疆的官員怎麽會做出這種知法犯法的事來?他是西涼人,别道聽途說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便不負責任地在此散播謠言!”

“子虛烏有的東西?”玄胤捏了捏掌心的字條,唇角浮現起一抹冷笑,對付耿家的暢快,讓他把與司空朔的芥蒂都放下了,又或者在外敵面前,兄弟二人終究是要先一緻對外的。

耿昕道:“陛下!按照他所言,此乃十分隐蔽之事,我南疆的官員都沒察覺到端倪,他一個遊山玩水的外人,怎麽反而摸到了證據?一定是假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越發坐實耿家的罪過。誰都知道浚縣是耿無雙的封地,若果真有人在那邊制造私鹽,一定是得了耿家的授意。耿家一手遮天,朝廷查不到那兒去又有什麽奇怪的?而反之一想,耿家的爪子已經長到能迷惑朝廷的視線,真真兒是令人膽寒呐!

南疆王目光沉沉地望向玄胤:“中常侍,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可知浚縣是誰的地盤?”

“知道,伍縣令的嘛,伍縣令的女兒是耿世子的愛妾。”玄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那你可知你是在污蔑誰?”南疆王的語氣不大好。

玄胤無所謂地說道:“耿家嘛,不過陛下确定我是在污蔑嗎?”

南疆王眸子一眯:“你莫非還有證據?”

“伍樹人、周凱、王進、楊撫遠、董棟梁、封長恩、張元寶、吳高。”

玄胤一口氣說出了八個官員的名字,其中,最小的是七品夏令伍樹人,最高的是二品青州都尉封長恩,其權勢加起來,覆蓋了大半西北邊境,若隻是在互掐,怎麽可能掐得這麽巧?

“你……你……”耿昕漲得面紅耳赤,“你撒謊!你……你根本不是南疆人!你有什麽資格……插手南疆的政務?”

玄胤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本座有說過要插手南疆的政務嗎?本座隻是在說路上的見聞罷了。”

“你……”耿昕被噎得講不出話來。

耿無雙冷冷地捏緊了拳頭,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自己中了司空朔的圈套,他總以爲有了前世的記憶便能所向披靡,但從他私自篡改曆史把珍兒送到馬甯玥身邊時,一切都開始慢慢地偏離曆史軌迹了。前世的司空朔與周半仙較量,純粹是爲了奪回被玄胤丢掉的臉;這一世,司空朔又提出較量,卻是爲了整垮耿家。

司空朔,你好深的心機!

最可惡的是,司空朔明明是玄胤的情敵加宿敵,卻還是哄得玄胤與他一唱一和,真是邪門兒!

甯玥将耿無雙的憤慨盡收眼底,知道他想了些什麽,無非是中了司空朔的計,以及玄胤樂意幫忙的問題。

其實司空朔并不是一個願意相信重生之說的人,自己與他說了那麽多次,他都全當她在說笑,直到耿無雙出現,司空朔才嚴肅地看待這一問題。或許自己應該慶幸司空朔現在才“醒悟”,否則即便自己開了重生的金手指,在西涼,隻怕也鬥不過司空朔。

區區一個耿無雙,自己更加鬥不過了。

尤其耿無雙還不了解司空朔與玄胤的關系——

司空朔與玄胤從頭到尾都不合,但從頭到尾都沒舍得讓對方去死,司空朔可以不計代價地包容玄胤,玄胤也能不惜一切地救治司空朔,盡管他們在争奪同一個女人、同一個皇位。

這種“相愛相殺”的關系,老實說,連她都覺得詫異。

但不論如何,在外敵面前,他們總是不會吃虧的。

不明白這一點的耿無雙,活該在倆兄弟手裏栽了大跟頭。

“哎呀,耿三公子,難怪讓你拿五十萬兩黃金,你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據說私鹽的利潤很豐厚,想必是真的了!”甯玥一臉笑意地說。

耿昕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不要胡言亂語!你們……你們都是一夥兒的!全部是在污蔑我們耿家!”

甯玥拍了拍手上的粉塵:“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要是清白的,何必怕人污蔑?我看呐,你是心虛了吧?被我們中常侍說中了吧?”

“馬甯玥!”耿昕一個箭步沖過來,就要将甯玥推在地上。

南疆王勃然變色,馬甯玥還懷着他的小重孫,耿昕是在找死嗎?

“耿昕!”南疆王雷嗔電怒。

司空朔一掌扣住了耿昕,像擰小雞仔兒似的将耿昕擰起來,扔到了地上。

南疆王一個杯子摔過去,砸得耿昕頭暈目眩:“反了你!當着朕的面,也敢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們耿家,真是好大的規矩!”

甯玥将小身子藏在司空朔背後,探出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不怕死地說道:“你看你,我就說你幾句你就要打我,還說不是心虛?”又望向南疆王,“陛下,其實這是你們南疆的事,本不該由我們西涼人插手,但我們是送公主來南疆成親的,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遇到這種令人發指的惡行,怎麽說,我們都不能瞞着您的。您要是信,就信,不信也無妨,反正我們盡到自己的一份力了,問心無愧!”

南疆王明白這丫頭是說給那些大臣聽的,她心裏,隻怕比誰都希望幹掉耿家,但耿家,真的做出了這麽多殺頭的事嗎?

“哎呀,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找人查查不就好了嘛?”甯玥一臉天真地說,仿佛隻是随口一問,某些有心人卻聽到了心裏。

劉貴妃與宣王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決心,宣王站起身,抱拳說道:“父皇,早在你登基初始便禁止了私鹽,但私鹽的誘惑實在太大,太子皇兄在世時,就不止一次地遇到過販賣私鹽的案例,皇兄全都鐵面無私地處置了,如今皇兄不在了,兒臣願意秉承皇兄的意志,将私鹽稽查到底!”

“陛下!”耿昕還在做着垂死的掙紮。

耿無雙卻明白,一切都是徒勞了。

南疆王握住了耿皇後的手:“皇後,依你之見,耿家,該不該查?”

耿皇後慢慢地揚起唇角,溫柔而妩媚地說道:“該查。”

南疆王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既如此,宣王,你去查吧!耿家主的案子你還沒審出眉目,耿家主就暴斃了,這一次,别再讓父皇失望。”

宣王大喜:“兒臣領命!”

……

筵席散了,據說某些官員走到一半便暈了過去,想來是吓暈的,陛下親自下令徹查耿家,耿家完蛋了,而與耿家暗通曲款的他們大概……也逃不了了。

夜月如鈎,波濤陣陣。

甯玥與司空朔并肩走在沙灘上,海風卷起浪花朵朵,沖上沙灘,沖淡足迹。

“耿家是完了吧?”甯玥問。

“是耿家大房完了。”他糾正了甯玥模糊不清的定義,“但人還活着。”

甯玥淡淡一笑:“人活着,家沒了,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接下來,是不是輪到耿家二房了?”

耿家二房戍守邊關,掌握着二十萬兵力,其威信不在大帥府之下。

若說耿家大方是樹幹,耿家二房就是樹樁、樹根,樹根不死,這棵樹就有再枝繁葉茂的一天。

哪知,司空朔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還用特地輪到他們?順便拔了就是了。”

順……便?

甯玥扶額,這家夥真是一天不自大都不行。

“天高皇帝遠,耿家二房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甯玥提醒道。

司空朔淡淡地說道:“那是你,不是本座。”

甯玥:“……”

唉,算了,在他心裏,從來就沒有辦不到的事,隻有想不想去辦的事,就拿切西瓜與整垮耿家來說,大概唯一的區别是後者需要的步驟多一些。

“你已經想好怎麽對策了?”甯玥問。

司空朔望了望遙遠的天際,輕輕一笑,眸中閃過深意:“取悅本座,本座就告訴你。”

“那你還是别告訴我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甯玥說着,邁開步子,将他甩在了身後。

司空朔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把自己的腳印一個一個地印在了她的腳印旁,遠遠望去,就像二人一輩子,都會糾纏不清一樣。

“可是司空朔,我覺得你還是先擔心耿皇後比較好。”甯玥說道,未回頭。

“她有什麽可擔心的?”

“剛剛陛下問她,要不要徹查耿家,陛下是在幫她與耿家劃清界限、樹立她大公無私的機會!将來,即便耿家有個閃失,也牽連不到她頭上!耿家大房是垮了,但陛下心疼她,反而更寵愛她了!”

甯玥說着說着,轉過了身,一眼瞧見他像個孩子似的拿自己的腳丈量她的腳印,一邊丈量還一邊嘀咕“這麽小,能走路?”

那模樣,皺着眉頭、瞪着眼,真是……呆萌。

意識到甯玥在看自己,他放下腳,雙手負于身後,神色自若地走了過來,仿佛剛剛那個幼稚的家夥根本不是他。

“你剛剛說耿皇後更受寵了嗎?”他一本正經地道,表情恢複得比翻書還快,“這是必經的一步,沒什麽好奇怪的。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怎麽生個大胖閨女,本座喜歡女兒。”

“又不是你的女兒!”甯玥低叱。

司空朔笑着沒有說話,但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分明在說:她就是本座的。

甯玥無語了,這家夥不僅跟玄胤搶皇位、搶女人,還要搶孩子。

甯玥瞪了他一眼,捂住肚子走掉了。

生兒子,生兒子,她一定要生個兒子!

……

她一走,司空朔斂起了笑容,對着夜闌深處道:“出來吧。”

小李子笑嘻嘻地走了出來:“主公,您發現奴才啦?奴才是來給您請安的。”

“少拍馬屁,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司空朔問。

小李子忙道:“都辦妥了!就抹在字條上,無色無味,胤郡王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他一直把字條捏在手裏,藥效想不滲透都難!”

司空朔勾起了唇角:“辦得不錯。”

小李子谄媚地說道:“都是主公您聰明,一石二鳥,既讓玄胤幫您開口對付了耿家,又讓玄胤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藥散。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玄胤以中常侍的名義捐了十萬兩黃金的彩頭,您看……真的要送到胤郡王名下嗎?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主公有錢,但早先爲馬甯玥擺平玄鐵的事已經賠了十萬兩黃金的違約金,如今……再拿出十萬?他都肉痛呢。

司空朔心情大好地說道:“當然送,這是本座送給本座女兒的見面禮。”

“女、女兒?”小德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

甯玥回了院子,一進門,冬梅就對她擠眉弄眼。

“怎麽了?”她問。

冬梅指了指卧房。

甯玥會意,攏了攏寬袖,漫不經心地推開了房門。

玄胤沉沉的目光唰的一下射了過來:“去哪兒了?”

散席後,宣王與幾名想要了解私鹽情況的官員将他團團圍住,都恨不得從他這兒撬到更多的信息,他被耽擱了一會兒,一擡眸,她的席位已經空了!

現在想來,司空朔把字條給他,除了借中常侍的口道出私鹽一事之外,隻怕還存了讓他被人拖住的目的,但那家夥太陰險,恐怕還有别的目的——

“你管我去哪兒。”

甯玥清冷的話,打斷了玄胤的思緒。

玄胤将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見她衣衫完整、身上也無暧昧過的痕迹,稍稍放下心來:“又跟司空朔出去了?”

甯玥徑自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一邊取耳環一邊道:“說了我去哪兒,你管不着。”

玄胤隐忍住怒火道:“你是我妻子,我怎麽管不着?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我要解釋多少遍你才明白?我跟珍兒沒什麽!我隻是……”

“隻是什麽?”甯玥從銅鏡裏,定定地看着他。

玄胤語塞,讓他承認自己不止一次地夢到一個陌生女人,他講不出口,他明白自己在甯玥心裏的份量,所以明白甯玥無法接受自己在夢裏想着另外一個人女的事,這恐怕比調戲珍兒更嚴重。

甯玥将耳環放進了梳妝盒,神色鎮定下來:“我困了,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我要回哪兒?這裏才是我房間!司空朔愛誰扮誰扮去,我不幹了!”他怒吼地說着,将面具狠狠地地扔到地上,踩了個粉碎!

甯玥的心微微地顫了一下,他難過的時候,她也不好過,可隻要一想到這輩子他們都這麽相愛了,他還是娶了蝴蝶皇後,她就恨不得現在便與他劃清界限!

口口聲聲說除了她,他不會再娶别人,心是她的,人是她的,後位也是她的,到頭來,卻全都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你出去。”

“玥玥!”

“我說,你出去。”

玄胤氣得呼吸一滞:“你……你還講不講理了?你跟司空朔都形影不離了,我生你氣了嗎?我給你臉色看了嗎?我不就是碰了珍兒一下?又不是因爲喜歡她?我隻是好奇她那個胎記,多看了兩眼……”

胎記……

甯玥心口猛地縮緊,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抄起一滿盒子首飾朝他兜頭兜頭臉地砸了過去!

玄胤猛地躍起,避開後說道:“你幹什麽?這麽大動靜,不怕動了胎氣啊?”

甯玥喝道:“我那麽愛你,你爲什麽還是要惦記别的女人?”

“我沒有!”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就算是睡夢中的女人,那也僅僅是睡夢中罷了,醒來看到玥玥,他知道,自己是愛玥玥的。

甯玥推着他往外走:“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玄胤沒料到她真敢使勁兒,“好好好,我出去,你站着别動!”

眸光掃過她小腹,那兒有他兒子,他可不敢傷了他。

大不了等她睡着了,他再潛進來。

要是發現司空朔那個混蛋不規矩,他不介意弑兄!

玄胤心中打着這樣的主意,哪知一回房,便兩眼一黑倒在了榻上。

小李子輕輕地推開門,壞壞一笑:“想破壞主公和夫人的良辰美景,下輩子吧!”

他可是給玄胤下了雙倍劑量的蒙汗藥,保證玄胤睡到日上三竿、雷打不醒!

甯玥洗完澡出來,一眼瞧見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司空朔,那一模一樣的五官,讓甯玥脫口而出:“不是讓你别來?”

“是我。”司空朔輕笑着說。

“是你啊。”甯玥擦着濕發,坐到了梳妝台前,“你怎麽來了?”

“我陪自己夫人,不能來麽?”他合上書本,放回書架,書架中有一本書卷了角,他拿出來,仔細撫平了卷角才又放回原處。

甯玥順勢望去,就見原本有些淩亂的書架已經被分門别類地整理好了,每一本都收拾得特别幹淨,連卷角都被撫平。再看書桌,規規矩矩、纖塵不染,毛筆一應的從高到低,懸挂的筆尖與台座全都是一寸三分的距離。還有她剛剛丢在地上的首飾,也全都被放回了首飾盒,且重新整理了一遍,從深到淺、從大到小、從左往右……

甯玥的喉頭滑動了一下,這家夥是老毛病又犯了。

“隻是演戲罷了,你還當了真?待會兒玄胤會過來的,要是看見你在我房裏,肯定會殺了你。”

司空朔薄唇勾起:“是嗎?”

甯玥一聽這語氣,不對勁……狐疑地蹙了蹙眉,問道:“你把他怎麽了?”

“沒怎麽,體恤他幫本座出使南疆辛苦了,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而已。”

甯玥眼眸一瞪:“你給他下藥?”

司空朔理所當然地說道:“不下藥,等着他過來捉本座和你的奸?”

“你……”甯玥被他的葷話氣紅了臉,“誰要跟你通奸?你愛找誰找誰去!啊,我想起來了,德慶公主好像拜倒在中常侍的石榴裙下了,你耐不住寂寞,到她房裏解饞去!”

司空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吃醋了,馬甯玥。”

“我吃醋?”甯玥不可置信地指向了自己,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哪隻眼睛看出來她喜歡他了?

司空朔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向了甯玥,幽深的笑意,讓他看起來像一隻充滿了神秘力量的九尾狐,但那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一截健碩迷人的胸膛,又使得他也像一隻優雅而性感的獵豹。

他俯下身,單手撐在椅背上,将甯玥圈在自己與紅木椅之間,定定地看着甯玥。

太近了,近得能交換彼此的呼吸。

甯玥的小心髒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這家夥……該不會是要吻她吧?

司空朔嗤的一笑,撐在椅背上的手輕輕擡起,指尖多了一根烏黑的發絲:“你掉頭發了。”

甯玥眨巴着眸子。

司空朔掐住她下颚,精緻的手指,如玉雕一般:“怎麽?本座沒吻你,很失望?”

“才不……”

話未說完,他的唇壓了下來。

甯玥蓦地瞪直了眼睛!

他的唇,在半厘米的地方停住。

甯玥能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正透過空氣,一點點貼上她的唇瓣,不是親吻,卻比親吻更讓人窒息。

就在甯玥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

他促狹地笑了。

“偏不讓你得逞!”

他直起身子,将那根斷發丢進垃圾簍,拿上衣衫去了書房。

甯玥猶如經曆了一場大戰,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題外話------

有米有被朔朔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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