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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4正主來了,玄小櫻還活着

甯玥爲給孫瑤拿藥,去了一趟回春堂,回春堂自從被人碰瓷過一場後,生意非但沒有下滑,反而日益興旺了起來。每天前來問診的病人,都擠滿了回春堂的大廳,爲保證病患在最快的時間内得到治療,甯玥又花重金聘請了幾位京城的名醫,并開設了一個供重病患者留觀的觀察室,全天十二時辰,均有大夫看護,價格也算公道,大大解決了老百姓請就醫難的問題。除此之外,爲方便婦女就醫,甯玥開特地效仿後宮,培育了一匹醫女。就在前不久,她的醫女替一位胎位不正的高齡産婦接了生。産婦感激不盡,月子一過,便抱着嬰孩到回春堂給大夫們道了謝。

回春堂的口碑傳揚了出去,生意,越發好得不行。

甯玥進門的時候,大家都沒工夫招待她。

季節交替,高熱病人增多,尤其孩童,每天都會有好幾十個上門問診的。

甯玥先去觀察室中,看了病患的情況,大夫們非常盡責,正一個、一個地核對着早晨服過的藥方,并再次診脈,看需不需要更改。

人手不夠,甯玥還去給幫忙打了會兒下手。

回到大廳時,正好碰上幾名前來購買金瘡藥的壯漢,瞧他們的穿着,應該是經驗老道的雇傭軍,玄家最近在大肆收買雇傭軍南下,不少人在出發前,都會在藥房預備一些急救的藥物。

“哎,聽說了沒?煜世子被人給圍困在雁門關了!”一名身形瘦高、眉眼細長的男子說,正是雇傭軍中的一員,成熟雇傭軍,一般不單獨出沒,而是由幾個特長各異的人組成一個團體,這五人,應該邊是如此。瞧他說話的神色,應該在團隊中充當斥候(偵察兵)的角色。

他身邊,絡腮胡壯漢說:“嗯,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被誰困住的來着?”

斥候男子說:“南疆的戰神。”

“啊,那個家夥啊,我與他打過一次交道。”另一名年紀稍長,應該是軍師的人,若有所思、又不無自豪地說。

其餘四人,立刻露出十分尊敬與好奇的表情,看着他,示意他說下去。

其實不止他們,就連在櫃台清點賬目的甯玥,都被那人的對話吸引了幾分注意。

軍師男子說:“五年前,我曾去過一次南疆,執行任務的時候正好碰上他也在,我混在一萬人的廟會中,他隻匆匆掃了一眼,就把我給揪出來了。”

萬人……那得需要多強的眼力,或者說多敏銳的觀察力,不,或許還得有一種上天恩賜的直覺,才能從那麽魚目混珠的人群裏,一眼揪出善于僞裝的雇傭兵。

軍師男子亮出沒有小指的左手:“幸虧我跑得快,但還是傷到了。”

幾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南疆戰神,如果真的這麽厲害,那麽,他們幫着玄家攻打他,是不是毫無勝算啊?

似乎是洞悉了同伴的擔憂,軍師男子笑了笑,說道:“難打的仗,才賺錢嘛!”

這倒是,他們這次的雇傭金,比以往的高出整整十倍,可見爲了營救玄煜,玄家也是下了血本。

“聽說他不是南疆人?”絡腮胡男子發問了。

“是啊,他是十年前流落到南疆的,可能是北域人,也可能是咱們大新朝的人,誰知道呢?”回答他的是之前的那名斥候男子。斥候偵查消息的本領一向不錯,然而連他都探不到對方的底細,足見對方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隐秘。

如此,衆人好不容易因十倍雇傭金而稍稍緩和的神色又僵硬了幾分。

最後,衆人還是走了,去的是南方。既然選擇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便不再有退路。

望着他們遠去的方向,甯玥搖了搖頭,她以爲自己會在聽到玄煜陷入危險的時候,忐忑難安,沒想到,内心平靜得不得了。

不論前世玄煜對自己如何,這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自己把兩世的情誼……放下了。

……

知輝院中,冬梅拿着那個白色獠牙鬼面具,從門虛掩着的縫隙裏,渾身發抖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小櫻。

陽光照在小櫻精緻沉靜的小臉上,照得她卷翹的睫羽微微發亮。

冬梅的一顆心……急速提到了嗓子眼!

小櫻剛從廊下走來,探出手,準備開門,這時,一名丫鬟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小姐,您怎麽又不見了?王妃找您呢!”

聽那丫鬟的聲音,應該是文芳院的人,不過具體是誰,冬梅一萬個想不起來了!

小櫻已經擡起的手,輕輕地收了回去,轉過身,背對着冬梅,用極爲悅耳動聽的聲音道:“我想換個朵花戴戴的,不過既然母妃找我,我明天再換吧!”

小櫻笑盈盈地走向那丫鬟,與丫鬟一塊兒談笑風生地離開了原地。

冬梅吓得整個人都癱了!

……

甯玥回到琉錦院時,冬梅尚未從驚吓中回過神來,窩在屋裏,一邊咬着手指,一邊瑟瑟發抖。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能從小櫻的百寶箱裏翻出兇手的面具,是的,她确定這是兇手的面具,因爲孫瑤不止描述過,事後也畫過。

除了面具外,她還從裏頭翻出了一雙白色手套,這下,證據完全确鑿了。

爲什麽會這樣?

小櫻明明是個孩子啊!

她爲什麽要扮鬼陷害孫瑤?

不不不,這不可能。

一定什麽地方弄錯了……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冬梅吓得一個趔趄,撞到了門闆上。

“怎麽了?”

是甯玥狐疑的聲音。

冬梅一聽是甯玥來了,懸浮了一整天的心才終于有了着落,呼啦一下扯開門,也不顧甯玥讨不讨厭,猛地抱住了甯玥的胳膊!

甯玥淡淡地睨了睨她:“發生什麽事了,把你吓成這樣?”

冬梅松開抱着甯玥的手,探出頭,往廊下看了看,而後關上門,插上門闩,将甯玥拉到了床邊。

“小姐,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可能非常震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一臉嚴肅地說。

甯玥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點頭:“你說。”

冬梅從枕頭下,拿出自己找到了白色獠牙面具和手套:“小姐,你看!”

甯玥定睛一看,瞳仁動了動:“你在哪兒找到的?”

“你絕對不會相信!”冬梅狠狠地捏了捏拳頭。

“哪兒?”

“小櫻小姐的房間啊!”這一句,幾乎是從牙縫了咬出來的,仿佛在害怕會被誰給聽去,亦或是害怕甯玥不相信自己。

甯玥的表情出現了十分微妙的變化,冷眸深了深,薄唇輕啓道:“你跑去她房間做什麽?”

“我……我……”總不能說自己是去偷東西,冬梅的眼神閃了閃,輕咳一聲道,“您不是讓奴婢盯緊她嘛?奴婢給姑爺收拾衣裳的時候,路過她門口,門開着,奴婢就想,索性進去瞧瞧,哪裏知道,就瞧見了這樣的東西?她……她藏得老深了,在百寶箱的最底下呢……”

都翻到人家百寶箱裏了,真的是随便瞧瞧?

“手腳,給我放幹淨些!”甯玥低低地叱了一句。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小姐。冬梅的頭皮麻了麻,讪讪一笑:“是……以後,以後不會了。”

甯玥沒再過多苛責,畢竟,若不是她這點小小的陋習,也發現不了如此重大的線索。他們挖地三尺都沒找到的東西,居然就藏在小櫻的房裏。

想想也對,誰會去懷疑一個五歲的孩子呢?

那些,又都是王妃送給她的珠寶,便是王妃自己,也沒叫人搜查小櫻的房間。

年齡,果然是世上最完美的僞裝。

看着甯玥臉上漸漸浮現出的冷意,冬梅的心裏打了個突兒:“小姐,您該不會真的懷疑小櫻小姐是兇手吧?”

甯玥翻來覆去看着手中的面具,雲淡風輕地問道:“怎麽?不行?”

冬梅撓了撓頭,難以置信道:“可是、可是……她是個孩子呀!”

孩子怎麽了?孩子就不會做壞事嗎?孩子就不會心懷不軌嗎?那麽,又是誰一天到晚與她争寵,恨不得把玄胤從她身邊搶走的?

也許天底下,一千個孩子中,九百九十九個都是好的,這一個,卻無論如何都是個壞的!

而且是一個壞透了芯子的!

甯玥捏着面具,唇角慢慢扯出一抹冷笑:“如果不是她幹的,你覺得,還會有誰,在殺了人之後,把這些東西藏到她的百寶箱裏?你真當知輝院那些守門婆子是吃幹飯的?”

“也許、也許是一個懂武功的人,翻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冬梅大膽地說。

甯玥的笑意越發涼薄了,冬梅不這麽假設,她還不至于如此确定,現在,她對自己的推斷,一絲懷疑都無了:“如果兇手真的是一個會武功的人,那麽,她殺孫瑤的時候,爲什麽不直接殺死?非得把孫瑤推下井?”

一個練家子要想殺孫瑤,簡直是易如反掌。

“呃……”冬梅咬了咬唇,嘀咕道,“又或許……那個人不是真的想殺三夫人,隻是想吓吓?”

“這就更說不通了,隻是吓吓的話,敲暈孫瑤就好了,推下水……那井那麽深,是真會令人喪命的!除非那人還算準了我與玄胤回來的時辰。”但這,就更不可能了。其實,玄胤與她早在半個時辰之前便抵達了王府,但玄胤不肯進去,壓着她在車上耍了半個時辰流氓。難道,對方連玄胤耍流氓的時辰也算得精精準準?

她要不要本事再大一點?算準玄胤每次多久才會到頂點?

冬梅再也講不出反駁的話了,因爲就連她自己,都慢慢地無法再去懷疑了。

“隻是……”冬梅又說道,“我想不通啊,就算她真的做得出這種惡毒的事,但三夫人又沒得罪她,她犯不着對三夫人下此狠手吧?況且,三夫人說了,那個人比她還要高一點,是個男的!”

“我可以先解答你第二個疑惑。”甯玥說着,站起身來,用毛筆在紙上畫了一樣東西,“你過來。”

冬梅湊過去看了看:“呀!這……這是什麽?”

“高跷。”甯玥淡淡地牽了牽唇角道,“如果一個人懂踩高跷的話,變多高都不成問題。”

而且,以小櫻的身形,鑽過狗洞也完全不成問題。

高跷踩過微微濕潤的草地,在青石闆地上,留下了奇怪的腳印,爲了掩蓋這種腳印,對方便以水洗掉了地面。

冬梅瞠目結舌:“那……那她戴手套……又是爲什麽?”

甯玥想也沒想便說道:“自然是掩飾她手指很小的事實。如果你還要問,她的身形也小,如何僞裝成一個大人,在領子後頭挂個衣架,就什麽都不成問題了!”

這種戲碼,在白天很容易瞧出破綻,但在夜裏,在孫瑤被鬼面具吓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半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穿幫了。

難怪一定要戴面具,而不是選擇更加容易的面紗,就是爲了把孫瑤吓得六神無主。

“啊,小姐,如果、如果真的是她……那這也……太……恐怖了。”一個孩子啊,到底爲了什麽恩怨,又到底跟誰學了心機,竟想了這麽一出,置孫瑤于死地?

甯玥冷冷地勾起唇瓣:“你以爲,她隻幹了這麽一件壞事?”

冬梅杏眼圓瞪:“還有什麽?”

“真正的玄小櫻,兩歲時候走丢了,當時,她也在場,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巧合?”若沒發現她陷害孫瑤的事,或許,甯玥會将那次失蹤看作一場意外,但現在,這孩子身上藏了太多謎團,争寵玄胤、陷害孫瑤……或許還有什麽别的,甯玥已經無法将她看成一個普通孩子了。真是可笑,前世的香梨,比馬甯馨還懦弱,這輩子,卻比她馬甯玥還要狠毒——

“小姐!”冬梅打斷了甯玥的思緒,“你……你是說……真正的玄小姐是被她弄丢的?天啦!她那個時候才兩歲!她是妖怪不成?”

妖怪不妖怪,她不清楚,不過她的确要去問問孫瑤,是不是與小櫻有過什麽過節。

“你說的過節是指什麽?”孫瑤看着果真從藥店給她拿了安神藥的甯玥,睜大眼說,“得罪她嗎?”

“一日一次,睡前吃,最多兩顆,别吃多了。”解釋完用藥劑量,甯玥點點頭,表情輕松地說道,“也不算得罪,隻是,一路上,她與我談了府裏的許多人,唯獨沒談你,我怕她,是不是與你産生了什麽誤會?”

孫瑤很認真地想了想,歪着腦袋道:“大概……是那天的話,還是被她聽去了吧?”

“什麽話?”甯玥追問。

“就是前幾日你經期腹痛,我去找四弟,與四弟說,不該抛下你,去陪她。”孫瑤言簡意赅地說。她不是那種做了好事,就一定得讓對方把細節都知曉得清清楚楚,然後對她感恩戴德的人。她幫甯玥,隻是出于一片同情與憐憫,外加一份不俗的共鳴,别的,沒什麽了。

甯玥感激地握住了孫瑤的手,那日,玄胤會跑回來看她,她還以爲是孫瑤告訴了玄胤她不舒服,卻沒料到,真相是這樣。孫瑤遭到報複,都是因爲幫了她。

這個仇,她無論如何都要幫孫瑤報回來!

打定主意後,甯玥離開了青靈閣,本想去文芳院會會那個滿身秘密的孩子,卻半路,便遇見了對方。

“玥姐姐!玥姐姐!你是要去給母妃請安嗎?”小櫻喜滋滋地跑了過來,“我剛跟母妃練完字,母妃在歇息,我們玩一會兒再過去吧!”

曾經,甯玥看到這樣的笑容,會感覺無比幹淨與清透,然而現在,甯玥隻覺得惡寒,與她争玄胤倒也罷了,但爲了幾句不中意的話,就對孫瑤這種善良無害的女人痛下毒手,真是太禽獸不如了。

這真的是個孩子嗎?

“玥姐姐,你在想什麽?”小櫻睜大水汪汪的眼睛說。

甯玥斂起心頭的冷意,笑容滿面地說道:“想着跟你玩什麽才好,先前的翻花繩還喜歡嗎?要不要繼續玩那個?”

“好呀,就玩翻花繩吧!”小櫻說着,從荷包裏取出一截紅繩。

甯玥席地而坐,在碧草青青的草地上,與她“開心”地玩了起來。

“小櫻,我聽說你以前差點被人販子拐跑了,你還記得這件事嗎?”甯玥狀似不經意地問。

小櫻的表情變得十分詫異:“哦?是嗎?居然還有這種事,我不記得了哦!玥姐姐是聽誰說的呀?”

“你四哥。”甯玥道。

“哦,那我改天也去問問他。”小櫻聳聳肩說道,對于這個敏感的問題,沒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甯玥幾乎以爲自己又懷疑錯了人,但一想到那麽多不同尋常的狀況,又覺得自己不可以再被她無害的外表給欺騙了。

“小櫻。”

“嗯?怎麽了,玥姐姐?”

甯玥俯下身,湊近她,滿眼笑意地說:“我上次在西頭市場看到一個小女孩兒,跟你的哥哥們長得好像,我差點兒以爲,那是他們的另一個妹妹呢!”

小櫻翻花繩的手頓了頓,随後,揚起笑臉,軟軟地說道:“真的嗎?我其實一直很想要個妹妹呢,可惜母妃都不生了,唉!”

她歎氣的模樣,可以把人的心給萌翻掉。

不得不說,不論前世的香梨,還是今生的香梨,在容貌上,都從未讓人失望過。

甯玥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幽暗,輕笑着說:“傻瓜,多個妹妹出來跟你争寵,你可不得愁死呀?”

小櫻燦燦一笑:“不會呀,多個人陪我玩嘛!”

……

夜裏,王妃抱着小櫻念書,她很注重女兒才學方面的培養,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那樣的話,在她跟前兒是不管用的。她的女兒,才不需要貶低自己去讨好那些男人,就是要高高在上,讓人一輩子羨慕着、寵愛着。

“母妃。”小櫻突然說,“要是哪天小櫻跟小白同時掉進水裏了,你先救誰?”

王妃噗哧笑了:“當然是救你了,那還用說?”

小櫻嘻嘻一笑,趴在王妃懷裏蹭了蹭:“母妃,能做你的女兒,真幸福。”

王妃抱緊了小櫻,眸光一點點,染了眸中情緒:“能做你娘,母妃也幸福。”

碧清端了一盤切好的梨子過來:“是貢梨,可甜了,快嘗嘗。”

小櫻撅嘴兒:“我不喜歡吃梨子!”

王妃笑了笑:“那吃點蜜桃怎麽樣?你最喜歡蜜桃了。”

“也不要!我都吃膩了!”小櫻撒嬌地說。

“那你想吃什麽?”王妃寵溺地問。

小櫻抓了抓自己的臉蛋,道:“我想吃李子,又大又紅的李子!一點也不許酸!”

碧清趕忙說道:“雲州的裏子最好,最近剛上了貨,西頭市場有賣的,奴婢明兒就去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母妃,讓碧清姐姐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小櫻躍躍欲試地說。

王妃被她軟萌的樣子逗樂了,捏了捏她鼻尖道:“真是調皮呀,市場有什麽好去的?又髒又亂!”

“人家、人家就是想出去玩嘛。”她低下頭,含了一分羞澀地說。

翌日,碧清帶着小櫻前往了西頭市場,買了一籮筐裏子,還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和珠钗,幾乎把整個市場都走了一遍,碧清累得半死,小櫻這個五歲的孩子,卻明顯比她精神。

甯玥聽完冬梅的禀報,幽靜的眸子裏緩緩漾開一抹流波,燦燦的又冷冷的,似帶了三分笑意。

香梨,你心虛了麽?

玄小櫻的失蹤果真與你有關麽?

你怕玄小櫻再回來,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讓你一無所有是不是?

“小姐,我們要不要告訴姑爺啊?”冬梅皺眉問,姑爺那麽疼愛小櫻小姐,誰料對方不僅敵對他妻子,謀殺他嫂嫂,還弄丢了他唯一的妹妹,真是太可惡了!現在那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一想到這裏,冬梅就好心疼好氣憤,“一定要讓姑爺發現她的真面目,把她從玄家趕出去!”

甯玥眉梢一挑:“玄胤那麽寵她,與她做了三年兄妹,而我,不過是個後來的罷了,我就這樣堂而皇之跑去告訴玄胤,他妹妹有問題,玄胤會信?”也許會,也許不會,她不敢賭也不想賭。

“咱們有證據啊!面具、手套!要是需要那個什麽高跷,我半夜去把它們偷出來!”冬梅拍着胸脯說。

甯玥卻是淡淡地笑了:“誰都能發現她屋裏的證據,唯獨我不能。”

“啊?”冬梅瞪圓了眼睛。

“因爲我跟她有‘過節’,我們一直在争玄胤,所以,無論我指證她什麽,在他們看來,都是我在陷害她。”甯玥不疾不徐地說。

冬梅歎了口氣。

甯玥拿起剪刀,剪斷了蠟燭的一截燈芯:“不急,這件事,咱們得徐徐圖之。”

六月中旬,京城熱成了一個大火爐,甯玥在給王妃昏定晨省時,中暑了三次,甯溪也捧着肚子說,熱得動胎氣了。王妃一琢磨,于六月二十号這日,帶家眷前往封地避暑。

封地離京城不遠,卻因有座建在冰上的山莊而聞名,甯玥弄不明白工匠們是怎麽造出來的,但那座山莊的地底确實常年冰封,隔着層層土壤傳到地面,弄得整個山莊如同秋初一樣,格外涼爽。

山莊周圍,是一些居于此地的農戶,每年給玄家交些佃租,其餘的收入歸爲己有。朝廷賦稅極重,遇上戰亂,又多征收了一成,好在玄家減免了大家的佃租,大部分農戶還是能夠解決溫飽的,更多的,卻是不可以了。

常管事打理山莊多年,接待過王妃無數次,但往年王妃都是帶小櫻小姐來,今年,卻多帶了這麽多人——聽說三少爺與四少爺,不對,應該叫三爺與四爺了,聽說他們成親了,想必是陪同妻子一塊兒來避暑的吧?

看着逐漸駛入眼簾的車隊,常管事邁起步子,匆匆忙忙地迎了上去。

待到馬車停下,他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響頭:“老奴給王妃請安,恭迎王妃!恭迎各位小主子!”

碧清撩起簾子,扶着快在車裏悶壞的王妃下來,一股清爽的湖風撲鼻,夾在着蓮花的香氣,王妃頓時感到整個身子都舒暢了,淺淺地笑了笑,說道:“還是莊子裏舒坦,京城太熱了!”

“母妃,我們到了嗎?”伴随着一道稚嫩的童音,小櫻掀開簾子,抱着小白跳下了地,小雪貂也怕熱,早中暑得不能再中暑了,癱在她懷中,蔫了似的。

常管事看到她,眼睛一亮,驚喜地笑道:“這是小櫻小姐吧?都長這麽大了!去年的時候,都還隻一點點呢!小櫻小姐還記不記得我?”

小櫻微微地勾起唇角,笑容可掬道:“常伯伯好。”

“诶,好!好!”常管事對這個小主子簡直喜歡極了,身份尊貴,卻一點架子沒有,哪像後頭的三爺臭着臉,活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玄昭的臉的确臭得可以,他堂堂七尺壯漢,應該留在軍營操練殺敵,卻死活被母妃拽到這種窮鄉僻壤來避什麽暑!不開心!

與他相比,孫瑤的興緻就高太多了,她一直都想和丈夫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上兩天,但得知甯溪也會跟來,心中郁悶了良久,令人振奮的是,甯溪臨出門前,動了胎氣,大夫說不宜抽車勞頓,甯溪便留在了府裏。接下來的幾天,她将會與玄昭,真正的雙宿雙飛了。

最開心的應該是玄胤,從下車的那一刻起,他唇角笑容就沒消散過,明亮的眼珠子在山林裏轉來轉去,記下了了無數個可以将甯玥撲倒并吃幹抹淨的地方。

常管事帶領衆人在山莊的各處住了下來,王妃與小櫻住中軸線上的青蓮閣,玄昭與孫瑤住東邊的翡翠閣,玄胤挑了個别緻的地方,全套湖景别墅——清然居。

清然居三面環水,東南兩面都是天然湖泊,首尾相接,北面是莊子裏的大路,西面是一個人工鑿成的荷塘,以圍牆與山莊隔開,是農戶們的地盤。

荷塘中的荷花全都開了,好些還結了蓮蓬,漁民劃着小船,在茂盛的荷葉堆裏穿梭,隻露出尖尖的鬥笠。

小船上,一個小姑娘唱起了歌謠,沒有歌詞,隻有一段輕柔舒緩的曲調。

那小姑娘的聲音,宛若天籁一般,好聽得令人陶醉。

甯玥從裏屋換了身輕便的裙衫出來,就見玄胤扶着欄杆,望着一片碧綠的荷葉發呆。

“怎麽了?”甯玥輕輕地問。

玄胤苦澀地牽了牽唇角:“小櫻以前也喜歡唱歌,那時候,講話都講不清,調子卻哼得比誰都準。”

甯玥稍稍愣了一下,想說她從沒聽香梨唱過什麽歌兒呢,很快,甯玥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親妹妹玄小櫻。玄小櫻走丢了,盡管有香梨替代她的角色,但他心中,也還是非常思念她的吧?

歌聲漸漸沒了,夕陽餘輝照在一池子碧綠的荷葉上,也照在漸漸收攏的花骨朵兒,空氣裏,浮動起一層淡淡的惆怅。

甯玥抿抿唇,探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她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因爲她也曾這麽思念過自己的大哥,他們明明認識不久,身世背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相處起來,卻又仿佛認識了許多年一樣,也許是因爲,他們有着相似的經曆,對彼此的痛,能夠感同身受。

她小手主動握上來的一瞬,玄胤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略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她,仿佛在問,冷落我這麽多天,怎麽哄你都不奏效,怎麽突然……

甯玥其實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了,明明說好了隻把他當成君王一般服侍,不動心、不操心、不挂心,可是在看到他眸子裏流露出傷感的那一刻,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了。

也許,她對這個男人,已經不單單是有一點微薄的好感了。

玄胤定定的看着她,她很狡猾,垂下長睫,擋住眸中隐隐流動的情緒,但她微紅的耳朵是怎麽回事?玄胤輕輕地勾起唇角,将她摟進懷裏,圈在自己與欄杆之間,一手摟緊她纖腰,一手扣住她後腦勺,暧昧地說道:“這回是真的原諒我了吧?”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微微的有些發癢。

她睫羽顫了顫,說道:“手,不小心放錯了地方而已。”

“是嗎?”他可不信,大掌在她纖細的身軀上細細地遊走,“你是心疼我了吧?這麽口是心非,得好生得懲罰懲罰你這張小嘴兒。”

甯玥被他慵懶而暧昧的語調弄得心頭酥軟,撇過臉,避開他惑人的氣息,道:“要吃晚飯了,趕緊去換衣服,别讓大家久等。”

說着,推開玄胤,邁步就走,卻被玄胤一把按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床榻沉了沉。

他雙腿将她嬌小的身子緊緊地壓住。

她低喝:“重死了,快起開。”

他勾唇,低低地笑,咬住她耳朵:“明明就喜歡被我壓,又口是心非!”

“你……”甯玥被他流氓的話弄得面紅耳赤,“别鬧了,真的要吃飯了。”

“嗯,是要吃了,我快餓死了。”他玩味兒地說着,火熱的吻印上她唇瓣,舌尖舔過她貝齒,在她芳香濕滑的檀口,深深地汲取着她的津甜。

甯玥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卻很快,在他惡劣的挑逗下敗下陣來,腦子暈乎了,身子酥軟了,手,幾時抱住他脖子的,完全不記得了。

等反應過來時,他的上衣已經被自己剝到腰間了。

“這……”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幹的!

玄胤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壞笑着說道:“比我還猴急,嗯?”

甯玥的臉慢慢地漲紅了。

玄胤的大掌探入她肚兜:“不過,隻脫我的,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甯玥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定是中了這家夥的妖術,她才不是這麽放蕩的女人。

玄胤笑得身子都在打顫,埋頭,在她鎖骨下方細細地啃咬了起來。

甯玥被他弄得身子一陣一陣顫抖:“再晚……就遲到了……大家會說的……”

“讓他們說。”玄胤不在乎地吸了一口,險些把甯玥的魂兒給吸掉了。就在甯玥自己也情動得不行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小櫻的聲音。

“胤哥哥!玥姐姐!你們好了沒?要吃飯啦!母妃讓我來叫你們!”

情潮戛然而止,二人猶如被潑了盆冷水。

“胤哥哥!玥姐姐!你們怎麽還不出來呀?菜都要涼了!”小櫻拍響了門闆。

半路橫生這樣的變故,二人都有些繼續不下去了。

玄胤給小櫻打開門時,甯玥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沒穿外賞,衣襟松松的,依稀可見薄紗下,斑駁暧昧的吻痕。

小櫻的眸光在那些吻痕上逗留了良久。

甯玥從銅鏡中,将她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平靜得不見一絲波瀾,但女人的直覺告訴甯玥,她嫉妒了,不是甯溪那種隻想與她搶東西的嫉妒,而是一種恨不得将她燒死、死後還挫骨揚灰的、情敵間的嫉妒。

甯玥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笑意,對玄胤道:“相公,幫我挽個髻。”

玄胤挽髻是見鬼的,把甯玥的頭發弄得七零八亂,甯玥嗔了他一眼:“還是得我來,你說你都會些什麽?”

玄胤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會對你好啊!”

“也不怕孩子看了笑話。”甯玥站了起來,走過去牽小櫻的手,“走吧。”

小櫻下意識地抽回手:“我走不動了。”面向玄胤道,“胤哥哥,抱。”

甯玥笑了笑:“玥姐姐抱你。”

出人意料的是,小櫻一口答應了:“好啊,多謝玥姐姐了。”

甯玥抱起她來,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她美麗的眼眸,漆黑一片,如同沒有眼白一般,幽暗得不見一絲光亮。

……

第一頓晚膳并不在莊子裏,而是在附近一家農戶開的特色菜館兒,他家的野味兒做得特别好吃,王妃每年來,都會點他們家的菜。

王妃來得最早,原本還有小櫻陪着,誰料小櫻非得去找她玥姐姐,王妃又落單了,等孩子們的空檔,農戶的女主人笑着奉上一壺茶:“您今年來得早,正好趕上我們這兒新鮮蓮蓬,您要是不嫌棄,草民給您挑一些呈上?”

王妃不太喜歡吃蓮子,但她記得玄昭喜歡,就對女主人說道:“拿過來,我自己選。”

“是!”女主人笑着應下,走出去,對着剛從荷塘裏菜完蓮蓬的婦人道,“大嫂子,快把你那最新鮮的蓮蓬拿上來!”

被喚作大嫂子的中年農婦,抱着一簸箕蓮蓬進來了,她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沒見過大世面,行禮也不會,就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将簸箕舉過頭頂:“貴、貴人娘娘,請。”

王妃沒在意這些平民們一點兒也不周全的禮數,反正見這些蓮蓬都挺大挺新鮮,全都要了。

農婦高興得連給王妃磕了好幾個響頭,随後,她拿着一吊銅錢走了出去。

她是推着闆車來的,闆車上,坐着一個戴鬥笠的小女孩兒,鬥笠很大,幾乎遮住了小女孩兒大半張面容,隻微微露出一截光潔的下颚,但僅僅是一個下颚,就完美得如玉一般的顔色。她穿着打着補丁的衣裳,可通身精緻的貴氣,卻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誤入凡塵的精靈。

農婦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鬥笠:“今天生意真好,全都賣完了,小蓮不是一直很想吃紅燒肉嗎?娘這就去給你買!”

“嗯。”小女孩兒輕輕地點頭。

王妃在裏屋剝着蓮蓬,突然,心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猛地擡頭,朝窗外看去,卻隻看到剛才的農婦,推着闆車、和闆車上的小女孩兒,逐漸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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