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冰吟來說,無論兇手因爲何種原因而殺人,都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葉冰吟必須知道,就算兇手殺人的原因很值得同情。
花柔卻不是很想聽,這怕是又一個傷感故事吧!
悠悠的風又吹起了,可是天卻依舊的熱,屋内有些陰涼,但是卻給現在的情景加上了一層淡淡的幽。
大家都沒有說話,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算他們再不想聽,他們也得聽下去。
“那一年,我還沒有當上法官,我沒有錢,沒有背景,所以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努力争取,但是我還是欣慰的,因爲我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陪在自己身邊,那個時候她還是孤零,還沒有去大都會當舞女,我們的生活雖然樸實,但是我們卻很開心。”
大家聽丁鵬說到這裏,便已經有些心靈上的觸動了,誰沒有失敗過,誰沒有從底層開始做過,誰又沒有戀愛過呢?
牆上的鍾表敲響了,已經下午兩點了,下午兩點的風是輕的,雲是柔的,照在大地上的陽光卻是毒辣的,把房間裏襯托的有些不入時。
丁鵬繼續說道:“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我不想芳兒繼續跟着我受苦,所以我果斷的與她分手了,我本以爲憑她的姿色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喜歡她的能夠給她幸福的男人,但是我錯了,她沒有,他沒有去找其他的男人,而且最後爲了生計竟然進了大都會當舞女,我知道以後很生氣,但卻是氣我自己,我好恨,恨自己爲什麽不再有本事一些,所以從那一刻起,我便發誓,我一定要把芳兒從大都會裏帶出來。”
丁鵬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樣的決絕,可是在這決絕之中,卻也有三分無奈,畢竟他并沒有把沈芳從大都會裏帶出來。
“爲了攢夠錢,我開始不擇手段,但是當我有能力帶芳兒離開大都會的時候,她卻跟着另外一個男人走了,我知道,她這是報複我,報複我狠心的将她抛棄,她爲了報複我竟然跟着一個比他大二十多歲的男人走了。”
丁鵬說的有些無奈,讓人覺得傷感,本來世間情事最難說清,而一個小小的錯誤便可能是不可彌補的,因爲當愛有了口子,就像一個裝滿了空氣的布袋有了洞,離開的空中早晚都會漏光的。
大家仍舊沒有說話,大家知道,丁鵬的話還沒有說完,所以他們聽丁鵬說,而此時的丁鵬仍舊躺在搖椅上閉着眼睛,好像他閉着眼睛便能夠看到沈芳似的。
“我恨曹義勇,所以我要報複他,所以我想辦法接近他的女兒,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的女兒竟然對我不屑一顧,無論我如何努力,都難得到曹韻兒的芳心,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知道我得知沈芳的死訊。”
丁鵬說到這裏突然有些激動,就好像他那天偷偷的去看沈芳時所發現的情況,屋内的是血,而沈芳的腦袋正好對着窗戶,看起來很吓人,很吓人。
“我知道沈芳死了,我也知道是誰殺了她,能夠在這裏殺了沈芳的人除了曹義勇不會有其他人,所以我發誓要替沈芳報仇,我要殺了曹義勇,我一直在等待機會,而陳司令的晚宴正好給了我機會,在我準備報複曹義勇的時候,他便已經把曹義勇所以的習慣都打聽清楚了,所以在那天晚飯之後,我偷偷的潛入了曹義勇的房間,然後調換了他經常吃的那瓶藥。”
丁鵬說的有些幽,讓人聽了有些怕,就好像當時他們在場似的,一個人從樓梯處悄悄的潛入一個人的房間,然後換了一瓶藥,這是多麽簡單的事情啊,可是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就能夠殺死一個人。
“我知道,隻要曹義勇沒有吃他的藥,他就不定活不過那天晚上,而那天晚上他好像很興奮,所以和他的老婆跳了一曲又一曲,殊不知,他越是興奮,他便離死越近。”
曹義勇被殺的事情似乎已經真相大白了,丁鵬躺在搖椅上仍舊有些悠閑,可是他的臉色卻變了,變的有些發黑,當葉冰吟發現這變化的時候,丁鵬已經沒救了,但是他還沒有死。
“我知道我罪有應得,我不配擁有愛情,擁有芳兒,我殺了曹義勇,當你們知道我和芳兒的關系之後,就一定會來找我,所以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吃了一顆毒藥,這毒藥很毒,我已經沒得救了。”
丁鵬說完臉上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葉冰吟跑過去,他看着丁鵬有些不忍的說道:“你這樣做值得嗎,如果曹義勇沒有殺死沈芳呢,你這樣豈不是殺錯了人?”
“什麽?”
丁鵬隻是問出了這一句話,然後他便死了,再也不能問出什麽了,他的眼睛睜的老大,好像到死也不相信葉冰吟說的話,難道兇手不是曹義勇嗎?
不相信葉冰吟所說話的不止丁鵬一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難道殺死沈芳的不是曹義勇,如果不是曹義勇,那會是誰,丁鵬真的殺錯人了嗎?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狄雲有些不解的問葉冰吟,他真的不敢相信。
葉冰吟點點頭:“沒錯,殺死沈芳的兇手的确不是曹義勇,而是另有其人,”
“這怎麽可能,如果兇手不是曹義勇,那會是誰?”狄雲問出來之後,才想到,和沈芳鄰居的那個老太太已經死了,而兇手不是曹義勇。
而兇手也不可能是丁鵬,因爲他承認自己殺了曹義勇,如果他真的殺了那個老太太,他沒有必要再隐瞞,以爲他已經是一個将死之人了。
葉冰吟隻是笑了笑,兇手是誰他似乎已經了然于胸,但是他卻不會在狄雲這些人面前說出來,最有用的秘密,自然要最後才能說出來的。
這是葉冰吟的規矩!
“你們去通知曹夫人和曹韻兒、陳昆、佘清風、還有黃威以及趙磊,就說我要找出兇手,真正的兇手!”
葉冰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并沒有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