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狄雲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葉冰吟陷入了沉思。
此時山風襲來,夾雜着一絲悶熱,興許雨很快就要下了吧。
可是他們幾人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因爲這裏的事情很不尋常,而葉冰吟此時正在沉思。
風吹得葉冰吟的頭發翻飛,可是葉冰吟并不在乎這些。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麽便隻有兩種情況!”葉冰吟有些平淡的說道,而很多人已經習慣了葉冰吟的這種平淡,每當他說道關鍵事情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平淡起來,因爲他不信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影響到其他人。
“那兩種情況?”狄雲連忙問道,就好像問的晚了便沒了似的。
葉冰吟笑了笑,可是卻笑的勉強。
“第一種情況,便是這裏埋的根本就沒有屍骨,有的隻是兩個半方銅鏡,因爲我們都知道,徐德言和樂昌公主兩人晚年都是以船爲家的,他們死後誰會把他們的屍骨埋在這山上呢,而且還種下這九棵不知名的大樹,并且刻上了九個大字。”
葉冰吟說完之後,大家都點了點頭,這的确是一種可能,徐德言和樂昌公主兩人逍遙一生,死後又怎肯将自己的屍骨束縛在這土壤之下,他們怕是甯肯随風散,也不願做土下鬼吧。
“第二種可能呢?”狄雲問道。
葉冰吟點點頭,說道:“第二種可能雖然有些不可能,但是卻也是一種可能,那便是這個墓穴裏的确有徐德言和樂昌公主的屍骨,但是王二殺了那兩個盜墓賊,搶了兩個半方銅鏡之後,又有一人來了,而那個人把徐德言和樂昌公主的屍骨給重新收了起來。”
“重新收了起來,這怎麽可能?”狄雲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葉冰吟笑了笑:“這也是我爲何說不大可能的原因,因爲無論是誰都不會去要一個死人的屍骨,除非那個人和這死人有着很親密的關系,可是若這個墳墓裏埋的真是徐德言和樂昌公主,那麽替他們收屍骨的很有可能是徐德言和樂昌公主的後人,可這個可能真是微乎其微。”
狄雲點了點頭,他很贊成葉冰吟所說的這兩種可能,可這兩種可能現在都沒有辦法去驗證,這的确很是麻煩,如果王二不死,他們還可以問一下,當時他們有沒有發現裏面的屍骨,可是王二已經死了!
現在這件孤山孤墳雨夜命案可以說已經告破了,雖說結局有些讓人難以預料,而且讓人很難相信,但是這的确是種可能,而且這種可能完全可以說是事實。
可這個案子又沒有真的破,因爲屍骨失蹤之謎沒有解開!
而除此之後,便又有一個案子出現了,是誰殺了王二,爲的是什麽,難道是那半方銅鏡?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而且烏雲蓋日,他們幾人連忙從山上往下趕,而葉冰吟仍舊可以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不過葉冰吟此時已經不想再探讨這些問題了。
他們幾人回到酒店後不久,雨便嘩啦啦的下了起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也絕對不小,葉冰吟開始慶幸他們能夠及時回來了,因爲在那個山上,總會讓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要想查王二被殺的案子,他們怕是要去一趟古齋了,可是古齋是陳昆的地方,他們這樣随便的過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冒險。
陸上龍仍舊沒有來找他們的麻煩,就好像陸上龍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似的。
葉冰吟在自己的房間透過窗戶看外邊的的街景,此時街上大雨如注,一群撐着油紙傘的姑娘在街上歡快的走着,就好像杭州的雨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機會,一種盡情歡樂的機會。
看着這些油紙傘和傘下的女子,讓葉冰吟不禁想起一首現代詩,那是戴望舒的雨巷。
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顔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撐着油紙傘像我一樣像我一樣地默默行着寒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飄過像夢一般地像夢一般地凄婉迷茫像夢中飄過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飄過這女郎她靜默地遠了、遠了到了頹圮的籬牆走盡這雨巷在雨的哀曲裏消了她的顔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姑娘葉冰吟輕輕的吟出了這首詩,他知道戴望舒是杭州人,而他所寫的也是這街上的景象嗎,還是他當時正如自己現在這樣,看到了這樣的街景,于是作了這首詩。
葉冰吟突然想嘲笑自己,這種哀怨應該是那些文人墨客的,他隻是一個偵探,要這些哀怨做什麽,又不能夠幫忙破案。
葉冰吟突然下定決心,就算是冒險,他也要再次去古齋一次,他要查清王二被殺之謎,不然他就不可能找到另外的半方銅鏡,而且葉冰吟也真的很想知道古齋爲何要買古董而不是賣古董。
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從上邊向下望隻能望見油紙傘,但是葉冰吟卻突然在上邊看到了一個人,他并不認識那個人,可是他卻覺得有些熟悉,那種感覺很熟悉,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隻是當葉冰吟再次去望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而葉冰吟突然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葉冰吟告訴自己,明天,明天就再去一次古齋吧,那怕那裏危險重重!
(對戴望舒此詩的說明:雨巷寫于1927年夏天,而這個故事發生的年份也應該是這個左右,所以就在此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