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終于落盡,僅留的一點餘輝從窗棂處移到地上,最後又慢慢的消失不見,隻是外邊的天扔是亮的,夏天就是如此,天黑的晚。
葉冰吟仍舊繼續說着:“當米天龍和馬老闆的計劃成功之後,馬老闆便去了城中街,興許這是他和米天龍商定好的吧,畢竟一個地方有兩家玉石店總是不好的;馬老闆來到城中街之後,他的生意便紅火了起來,可他的生意爲何會這麽火呢?”
葉冰吟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大夫人,而此時的大夫人顯得有些拘謹,她跟了馬老闆幾十年,但是卻仍舊沒有學會處變不驚,她畢竟隻是一個和普通人家沒有任何分别的女人而已。
“大夫人應該知道原因吧?”葉冰吟笑着對馬老闆的大夫人說道,可大夫人突然變的鎮靜起來,他回了葉冰吟一句:“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那是因爲我丈夫他善于經營。”
葉冰吟笑了笑:“當時城中街也開了不是的玉石店鋪,他們對馬老闆來說也是威脅,可後來那些人都都破産了,原因都是因爲他們買到了假的玉石,我很奇怪,當時那些玉石老闆去購買玉石定然是從一個供貨商那裏取的活,就算不全是,但總有幾個是的,但是爲何他們拿到的是假貨,而馬老闆拿到的是真的呢?”
葉冰吟把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了了,若不是馬老闆和那個玉石商串通好,那些人怎麽可能買到假的玉石。
婦人畢竟是婦人,葉冰吟剛說完,大夫人已經滿頭大汗了,馬功成想說些什麽,因爲他不允許葉冰吟這樣逼問他的母親,可這個時候,他的母親卻開口說話了,因爲他知道,現在馬耀華已經死了,說什麽對馬老闆都不會造成影響,而葉冰吟這樣做也不過是爲了找出殺死馬老闆的兇手。
大夫人能夠開口這讓葉冰吟很欣慰,至少他覺得大夫人明白了,一個人年歲長了,自然對一些事情便看的透了。
“葉偵探說的沒錯,當時的确是我丈夫和那些人說他找到了便宜的貨源,而且都是真貨,他們都很相信我丈夫,于是便一起進貨,不過他們的都是假玉石,隻有我丈夫的是真玉石,我丈夫就憑借着這一點徹底擊垮了其他的對手,雖然其他人因爲破産而自殺讓我丈夫心裏很不好受,但是他也欣然接受了,畢竟商場如戰場,有些時候死是難免的。”
大夫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讓人心裏不禁一寒,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定然也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一個有良心的人不會把其他人逼死的,雖然商場競争很大,可總要給人留條活路吧,而且馬老闆用的還不是什麽正當手段。
葉冰吟也感到齒寒,但是他明白,這件事情并沒有結束,因爲還有米天龍自殺的事情,米天龍買到的并不是假貨,可他又爲何會生意破敗,最後竟然自殺了呢?
葉冰吟看着大夫人,問道:“那你可知道米天龍的生意是怎麽破敗的?”
大夫人點點頭,說道:“知道,米天龍生意的破敗其實和我丈夫沒有多大關系,因爲我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米天龍心中便有些難以忍受,于是他想把自己的生意也插足到城中街,可那樣做并不是容易的,他當時在城東的生意可以說很好的,但是把生意搬到城中街需要大量的資金,他的資金運作不靈,最後便破産了。”
大夫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畢竟在這麽多競争者當中,他的丈夫最後成了赢家。
葉冰吟淡淡一笑,這個情況興許是這樣吧,葉冰吟突然把矛頭指向了木清華,而此時的木清華眼神之中有種别人難以讀懂的東西,葉冰吟也讀不懂。
葉冰吟笑了笑:“木老闆覺得大夫人說的對嗎?”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是寂靜的,他們不明白葉冰吟爲何單獨問木清華大夫人說的是否是對的,當時木清華才幾歲,他可能知道這個事情嗎,難道他真的是米天龍那個失蹤的兒子?
所有的人都在等木清華的回答,而木清華的回答便可以決定大夫人所說是否屬實,葉冰吟把這樣一柄雙刃劍交給木清華,的确有些殘忍了,如果木清華答說大夫人說的是真的,那麽便證明米天龍的死和馬老闆沒有關系,如果木清華說不是,那麽真相又是什麽?
十八年前的舊案舊恩仇,米天龍究竟是爲何而死?
木清華突然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憂愁的臉上起了褶皺,給人一種很是滄桑的感覺,但是他的笑卻是平常的,隻是笑了笑。
“她說的當然不是真的,他們馬家全部都是欺名盜世之人!”
木清華說出這句話之後,大家都震驚了,他果真是米天龍的兒子。
所有的人都在靜靜的等待木清華的叙述,因爲他說大夫人說的不對,那麽米天龍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木清華既然已經說出了那句話,那麽他便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于是他便開始了自己的叙述。
“當時我才六歲,但是我知道我的家是殷實的,所有我小的時候想要什麽父親都會買給我,可後來有一天,父親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我并不知道原由,我仍舊無憂無慮,可直到一天晚上,父親讓母親抱着我離開相城,離開米家廢宅的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我的童年結束了,在我六歲那年。”
所有的人都在聽着,他們知道這是一出悲劇,可他們還是聽着,雖然他們并沒有準備好當一個能夠入戲的聽衆。
世間事情本就如此,沒有親身經曆是不可能明白那種其境的痛苦,快樂,葉冰吟他們都不能夠感受木清華的痛苦,所以葉冰吟他們隻是聽着,可木清華已經有些淚眼婆娑了,他的聲音在突然見變沙啞了,那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就好像你進入了一個夢幻的世界,可這個時間你卻做不了主,仍舊苦苦的遵循着這個世界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