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去,沒人知道在這麽深的夜裏,有多少罪惡存在,興許在某一處,罪惡正在上演,可葉冰吟卻一直相信,無論罪惡怎麽上演,總有天亮的一天。
卓然的府裏靜的出奇,好像每個人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可真正做夢的又有幾人?
葉冰吟卻是睡不着覺,他趴在窗前向外看,結果他看到了兔子,那隻柳蘭喂養的兔子,葉冰吟有些不大明白,柳蘭怎麽敢讓她的兔子随便在家裏跑呢?
葉冰吟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沒有意思,于是便轉身躺下睡覺去了,明天他們還要去拜訪書呆子孟三千,而卓然卻要派人去找容芯的父親。
當第一聲雞鳴響起,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葉冰吟便馬上從床上起來了,他起床之後便馬上去叫醒花柔,而這個時候,時飛燕和司徒浩月,方楚、承成他們都也已經起床,而且他們四人好像是專門來等他的。
葉冰吟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時飛燕走向前去,說道:“我們知道葉大哥最近接了一個案子,我們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前幾天我們都沉浸在春節的喜悅當中了,便忽略了葉冰吟在做的事情。”
葉冰吟笑了笑,而這個時候花柔剛好開門出來,她也很奇怪外邊怎麽站了這麽多人,葉冰吟見花柔走了出來,于是便對時飛燕他們說道:“既然這樣,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現在容芯的父親失蹤了,容芯很着急,而且我感覺到容芯的父親着孔天華被殺的案子很可能有聯系,如果你們想幫我的話,你就幫忙把容芯的父親給找出來。”
時飛燕有些失望,原來葉冰吟給他們的任務不過是找一個人,但是他們還是欣然接受了,因爲雖說找人是個麻煩的事情,但是剛才葉冰吟說了,這個人和案情很有聯系,如果找到了這個人,興許這件案子就了解了。
時飛燕他們幾人陸續的離開了家,葉冰吟在他們離開之後便和花柔一起來的了容芯的家,他們見容芯的狀況比昨天好了一些,他們這才安心去找容芯所說的書呆子孟三千。
那是北平的一間私塾,私塾并不是很大,但是裏面卻幹淨異常,現在是過年,小孩子們都放假了,所以這裏還很安靜,但是葉冰吟他們走到私塾附近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那裏念詩詞,而且念的是宋詞人張先的千秋歲。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
惜春更把殘紅折。
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
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
天下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一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葉冰吟和花柔兩人聽了這首詞之後,心中都是感慨萬千,而且除了這首詞外,讓他們兩人有感觸的還是那人念這首詞的語調,那語調很是激越,就好像已經把自己完全融入到了這首詞當中,在愛情悲憤之餘,有種無法排遣的愁。
隻是葉冰吟有些奇怪,這首詞說的是愛情受阻,但是卻堅貞不渝,難道這念詞之人也有一段傷心往事?
葉冰吟和花柔兩人轉過那私塾的一角,然後便看到了那念詞之人,那人看起來已經說不上年輕了,他的頭發已經有些斑白,但是臉頰卻還紅潤,葉冰吟從那人臉上便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其實并不是很老。
那人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葉冰吟和花柔似的,他隻顧吟自己的詞,葉冰吟和花柔兩人也并未打擾,他們隻是坐在了那些本來是小孩子來這裏念書坐的位子上,而此時,他們兩人也就像是個小孩一樣坐在那裏靜靜的聽着。
隻待那人把那首詞念完了,他才回過身來看着葉冰吟和花柔,他的表情是冷淡的,就像這初春的寒,給人一種冷入肌膚的寒。
“兩位有什麽事情嗎?”那個人的聲音驚了葉冰吟和花柔,葉冰吟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說道:“請問你是孟三千嗎?”
那個人猛然一震,說道:“我叫孟浩。”
葉冰吟和花柔兩人突然有些懵了,眼前的這個人怎麽叫孟浩呢,花柔雖然與孟三千不是同班同學,但是在上學的時候也見過幾次面,這個人明明就是孟三千嘛!
葉冰吟看到花柔驚詫的眼神之後便有些明白了,于是說道:“我是偵探,今天來這裏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那個人有些吃驚,但是他很快說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孟三千,我隻是孟浩。”
葉冰吟并不理睬那人,而是繼續說道:“孔天華死了!”
葉冰吟的這句話果真有效,葉冰吟說出這句話之後,那個一直說自己是孟浩的人突然問道:“他死了,怎麽死的?”
孟浩問出之後才發覺自己已經露了餡,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孟三千那個名字從我大學畢業之後便再沒有用過了。”
葉冰吟見孟三千的表情很是複雜,便知道他該名字一定有着不同尋常的原因,但是葉冰吟還是決定先回到孟三千的問題:“孔天華被人用槍打死了,我們來這裏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孟浩雖然是書呆子,但是他很快便明白了葉冰吟他們來這裏的意圖,于是他很平靜的說道:“你們要問什麽便問吧。”
葉冰吟他們幾人複又坐下,葉冰吟看着孟浩,其實他覺得這個名字比孟三千好的多,至少不會讓人聯想到孟母三遷的故事。
“我聽人說你和孔天華是有仇的,因爲他曾經說過你孟三千的那個名字俗,是不是有這回事呢?”
孟浩的臉色很難看,因爲這畢竟是他的一段恥辱,但是現在葉冰吟是在調查案情,就算那段恥辱再難以啓口,他也必須說出來。
“你說的沒錯,我和孔天華的确有仇,他就是個魔鬼,是他斷送了我一生的幸福,他死了倒是好的了。”孟浩越說越激動,好像孔天華死了都不能讓他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