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吟蹲下去之後,卓然他們便連忙去看,但是他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小片布片,那是一塊黑色的布片,應該是兇手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了,所以衣服被劃破了留下來的。
葉冰吟拾起那片黑布看了看,是幹的,葉冰吟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後便遞給了卓然,卓然看過之後,并沒有發現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于是便又還給了葉冰吟。
“我們下去吧,這裏沒有什麽線索了!”葉冰吟歎了一口氣,然後便和卓然他們離開了那座山。
他們下了山之後,卓然便知道葉冰吟想做什麽,剛才容芯說了那麽多嫌疑人,而以葉冰吟以往的探案手法,他是一定要去調查一下那些人的,而且他還會去詢問他們一下看起來沒有一點用的問題。
他們果真去了,他們先去找的便是曹飛,那是在一個路口,他們大老遠便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而曹飛便在那裏賣豬肉,他是生意看起來很好,因爲現在要過春節,所以很多人無論家裏多窮,都會買一些肉放在家裏的。
曹飛的嗓門很大,他站在那裏大聲的吆喝着,一把看起來很鋒利的刀咔嚓一聲便剁了下去,頓時把那桌子上的豬肉給剁的裂了開來,曹飛用手略微掂量,便給那人包了起來,而那個也不說什麽,給了錢便走。
“快來賣啊,現殺的豬,都是上好的豬肉啊!”曹飛說的幾句話沒有一點聯系,但是他就是這樣說,因爲他跟着他父親賣了這麽多年豬,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說的。
曹飛見葉冰吟他們向自己的肉攤走來,以爲是要買豬肉,于是便連忙吆喝道:“怎樣幾位,要不來幾斤?”
葉冰吟看了一眼那些豬肉,雖說有些地方肥了一些,但是的确可以看出來,那是現殺的,葉冰吟笑了笑,說道:“不知曹老闆現在忙嗎?”
“忙,當然忙啦!”曹飛說完之後,便又馬上笑着說道:“幾位就太客氣了,我一個殺豬的那能稱得上是老闆,你們太會開玩笑了。”
葉冰吟自然聽到曹飛說忙了,他也知道曹飛忙,但是就算如此,葉冰吟仍舊說道:“不知我們可否找曹老闆談一會呢?”
曹飛聽葉冰吟這麽說,曹飛便知道葉冰吟他們來這裏并不是爲了買豬肉的,但是曹飛怕過什麽,他在這個地方賣豬肉已經很多年沒人敢來惹事了,曹飛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想找我聊也可以啊,你看我這裏還有十幾斤豬肉,若是你們肯買下了,我們便和你們談一下,怎麽樣?”
葉冰吟看了一眼卓然,卓然點點頭,然後便從身上套出了幾塊大洋給了曹飛,曹飛見葉冰吟他們還真的買,于是便将自己的油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說道:“你們想和我聊些什麽?”
葉冰吟望了一圈周圍,發現不遠處有一家茶館,于是便對曹飛說道:“這裏人雜,我們去那裏談談如何?”
“去就去,去那裏我老曹都奉陪!”曹飛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英雄氣概了,曹飛說完之後便走在了前面,而這個時候,葉冰吟也才發現曹飛的腿真的是斷了,所以走起路上一瘸一拐的,用一條腿支撐着他那樣挺拔的身軀,怕是很難受吧。
他們來到那家茶館之後,曹飛便大聲對那個茶館老闆喊道:“劉老闆,今天生意不錯吧!”
那個劉老闆樣子清瘦,他見曹飛來了,便嘿嘿的笑着說道:“我說老曹,我這聲音再好也沒你那有油水的生意好啊,不過就算再不好,請你喝杯茶的錢還是有的。”
曹飛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你跟我客氣什麽,不過今天我的茶錢你照收不誤,因爲今天有人請俺老曹喝茶!”
曹飛這樣說過之後,那個劉老闆便看到葉冰吟和卓然等人在後面跟着,劉老闆以爲曹飛又惹了什麽事,于是便連忙上前招呼着,他想打探些什麽,但是卓然給了他一塊大洋,讓他馬上上茶。
卓然和葉冰吟兩人來到曹飛選好的桌位上坐了下來,曹飛用手中敲着桌子問道:“要談什麽快點談吧,我還急着去殺豬呢!”
葉冰吟看着曹飛的樣子,他曾經和容芯也是大學同學,但是現在兩人的差别卻是那麽的大,一個雍容華貴像個貴婦,而另一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粗漢,但是葉冰吟卻仍舊可以從曹飛的身上發現那個文化人所應有的潛質因爲曹飛并不粗俗,他們和曹飛說了這麽久的話,曹飛并沒有說一句粗口,而且葉冰吟觀察到,這裏的人對曹飛還算和睦。
但是社會地位把一個人變化的實在是太大了,葉冰吟仍舊有這種感覺。
曹飛見葉冰吟他們坐下了卻沒有問自己,便覺得自己有被耍了,于是他猛拍了一下桌子,而這個時候卓然也連忙碰了一下葉冰吟,葉冰吟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看了一眼卓然,卓然明白過來,便連忙說道:“你好,我是北平的警探卓然,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些問題要問你的。”
曹飛聽了卓然說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也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好害怕的,他隻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有什麽問題你們就趕快問吧。”
葉冰吟笑了笑,然後問道:“我想你是知道孔天華的吧?”
葉冰吟說出孔天華這個名字之後,曹飛的臉色猛然一紅,很是難看,他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葉冰吟,然後說道:“是他讓你們來找我的?丫丫個呸的!”
曹飛終是說了一句髒話,因爲他心中憤怒,他恨極了那個孔天華,如果不是孔天華,他的腳就不會被打瘸,他現在走起來定然快步如風了,可就是因爲孔天華,現在的曹飛還要時常被小孩子在後面追着喊着,罵他是個瘸子,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好了的瘸子。
那種恨,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如果有一天曹飛再次遇到了孔天華,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怕是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