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雪沒有見停的意思,而且好像更大了,葉冰吟站在院中任由風雪敲打,他的頭上已經滿是白雪了,但是他不管不顧,風是冷的,雪也是冷的,但這些都沒有葉冰吟的心冷。
沒人敢上前去勸他,因爲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
比如愛情。
銀白的雪地上有一隻兔子在跑,它跑到葉冰吟的腳下,停了許久,但是突然它便快速的跑了,而且跑的不見蹤影。
葉冰吟慢慢的擡起了腳,可他覺得自己的腳好麻,好像動一下便是錐心的痛,葉冰吟緩慢的移動着,他要回屋睡覺,他已經想通了。
興許,是他誤會花柔了,興許,他本就不該強求些什麽的。
那是一段很短的路,但是葉冰吟卻用了十幾分鍾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裏不知何時被誰生了爐火,屋内很是溫暖,葉冰吟走到床上之後便不顧一切的躺了上去。
有些事情,葉冰吟無力抵擋,他也不想去抵擋。
身體的慢慢升溫讓葉冰吟很快進入了夢想,夢裏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葉冰吟今夜出奇的沒夢。
葉冰吟很晚才起早,那個時候雪已經停了,他是被掃雪的聲音吵醒的,他不想起來,所以他繼續躺着被窩了,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了敲門聲,而且聲音急湊。
“你醒了嗎?”那是卓然的聲音,聲音很急,好像他遇到了什麽事情,而那個事情很嚴重。
葉冰吟無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醒了!”
卓然破門而入,他見葉冰吟有氣無力的坐在那裏,便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來找葉冰吟是不是對的。
葉冰吟望着卓然問道:“有什麽事情你說好了!”
卓然點點頭,這件事情,他必須讓葉冰吟知道的:“花柔的家族出事了!”
葉冰吟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她的家族那麽龐大,什麽事他們搞不定啊,來和我說又有什麽用呢?”
卓然見葉冰吟如此消極,心中便有一種怒氣,但是他強迫自己忍了下來,他是葉冰吟的朋友,這個時候他不該和葉冰吟發脾氣的。
“這種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這不是普通的事情!”
葉冰吟擡起頭看了一眼卓然,然後便又躺在了床上,問道:“那到底是什麽事情?”
“謀殺!”
卓然說出這個詞之後,葉冰吟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并不是因爲他的職業習慣,聽到謀殺這個詞有種興奮,而是他擔心,他擔心被謀殺的是不是花柔!
“誰被謀殺了?”葉冰吟緊張的問道,而此時葉冰吟的眼眸裏有種閃爍,那不是激動的閃爍,那是擔心。
但是這個時候卓然卻有些輕松,因爲他看得出來,葉冰吟對花柔還是很關心的,而且他的心仍舊如他們初遇時的堅強。
那個時候葉冰吟還很小,他被一群人欺負,而那些人比他大好幾歲,他們讓葉冰吟跪下求饒,但是葉冰吟甯願被他們打死也不願跪地求饒,當時卓然就站在旁邊,他看不過去,于是他便要幫葉冰吟,雖然他的年齡和葉冰吟相仿,但卓然畢竟是卓老爺子的侄子,那些人不敢拿他怎麽樣,而那次,卓然救了葉冰吟。
他們兩人,也在那次之後,成了朋友,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卓然仍舊不能忘懷那個有着淡淡黃昏的傍晚,那個被打的吐血,但仍舊不肯求饒的男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葉冰吟再次問了出來,他見卓然突然沒了反應,便很是着急。
“你先不要擔心,那雖然是個謀殺,但是并沒有成功!”
葉冰吟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便又是緊張的看着卓然,因爲他很明白,謀殺就像是習慣,如果一個人可以謀殺一次,那麽便會有第二次,無論是誰,都很難躲過幾次謀殺的。
卓然明白葉冰吟的意思,于是卓然接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到警局之後便接到報案,他們說花柔的父親花知味今天早上習慣性的去喝管家爲他準備的牛奶,但是他不小心把牛奶碰倒了,結果他們家的寵物狗跑過去把那牛奶給tian了,過了沒多久,那狗便突然痙攣而死。”
卓然說完之後,便看着葉冰吟,但是葉冰吟此時并沒有什麽反應,他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花家都有什麽人?”
葉冰吟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對花柔的家族并不是真的那麽了解,而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花柔已經她的家庭,葉冰吟突然覺得自己是失職的,花柔怪他是應該的。
卓然聽葉冰吟這樣問,便知道葉冰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于是他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其實花家的人是很多很雜的,但是若要細細的推算下來,也很容易理解。”
“那你就說一下吧!”葉冰吟邊說便套了件衣服,火爐裏的火不知什麽時候滅了。
“花家的族長花仲夏也就是花知味的父親,他一共有三個孩子,除了花知味外,他還有一男一女,他們都比花知味大,所以花知味有一個哥哥花沖和一個姐姐花靈,但是他們和花知味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花仲夏一生娶了三房姨太太,現在唯一還活着的便隻有一個了,不過她現在也已經四十多歲了,她是花知味的小姨,叫鍾素兒。”
卓然說完之後,便停了一會,他見葉冰吟并沒有什麽好說的,便隻好接着說道:“花柔的長輩便隻有這些了,其中花仲夏是一個老頑固,他不喜歡的人誰都别想讓他喜歡,他不喜歡的事情誰都不能夠做,他在家俨然就是一個皇帝,甚至比皇帝還要專橫,但是他畢竟是族長,所以沒人敢違背他的命令,而且整個花家的财産都是花仲夏一手打拼出來的,他想給誰便給誰,如今花仲夏已經年邁,有些事情我不說大家都是懂的。”
葉冰吟點點頭,他當然懂,豪門的生活并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麽簡單,就連卓然也是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