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皎皎得知自己居然定了晉王府趙六郎之後,整個人是茫然的。
半天沒回神。
莊守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心裏也是難受忐忑,生怕閨女受不住。
心想隻要閨女一定不願意,他就算丢了官職,也要退婚。
“爹爹,這是不是有點草率?”莊皎皎眨眼:“晉王殿下喝多了說的也算嗎?”
“哎!這不就是算嘛,你要是不願意,爹爹想辦法。好歹爹爹也能搭上柳大相公的門路,求人說說情去。”莊守業道。
“那倒是不用,總是要嫁人的,這趙六郎也是美名在外。我隻是驚訝的很。”莊皎皎笑了笑:“既然定了,就沒有退婚的道理,又不是趙五郎本身不好。”
“隻是這門戶高,怕你進去受委屈。原本是人家不知你五妹妹定親了……”莊守業道。
“爹爹放心,不管什麽門戶,做人媳婦總是艱難的。無論如何是嫡妻,我隻管做好就是了。”莊皎皎笑道。
也就是她家裏這些人疼愛她,換了急功近利的,别說做嫡妻,妾室也巴不得呢。
莊皎皎這頭安心準備大婚。
另一頭,趙六郎得知給了這麽一個媳婦,心裏别提不樂意了。
可要說就反對,倒也沒必要。
主要是,家裏兩個嫂子門第也不怎麽樣。
他最爲不滿意的就是莊氏庶出,以及莊守業性子軟弱。
不過定這麽一門親,府裏高興的人多。
王妃本身出身一般,二房五房,也就二房稍微高一點,也沒高多少。
誰也不希望六郎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女兒進來。
那不是麻煩麽?
如今好,大家都滿意極了。
尤其是趙拓的通房們更是滿意。
溫氏蹦跶的最厲害了。
莊家,從上到下又是高興,又是憂愁。
自然希望自家孩子嫁個好郎君,但是這門第太高,怕嫁過去不好做人。
不過趙拓雖然不滿意,可婚前一切都是按着規矩來。
絲毫沒有懈怠。
采納,問名,行禮,樁樁件件都是按着規矩走。
對于莊皎皎這個庶女來說,算是給足了臉面的。
莊守業也問過莊皎皎要不要改一下,把她記在孫氏名下?
主要是爲她進了晉王府好做人。
莊皎皎沒答應。
她生母在世,一旦改了,日後楊小娘就是無所出的小娘。
雖然是正經小娘,會上族譜,可生育過和沒有生育過究竟不同。
她不能這麽自私。
其次就是,便是改了,也不是真的嫡女。外頭仍舊看你是庶出。所以何必做這個無用功?
她自己倒也不自卑。
主要是,莊家上下的對待,叫她沒覺得庶出有多難受。
自己能接受,那就一切都好。
她按部就班的準備着大婚,婚期定在了次年的三月裏。
索性與莊照晚同時。
定了婚期之後,她也出去過幾次。采買什麽的,孫大娘子都帶着她們姐妹一起。
倒也沒有那麽戲劇性的就能遇見未婚夫。
所以婚前,守着規矩,他們是沒見過的。
莊皎皎倒也不是很怕嫁入王府。
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左不過她也不期盼什麽愛情。
隻要夫君是個正常的男人。
好好過日子就行。占着嫡妻名分,安分守己。
但是趙六郎叫她滿意的地方在于,他自己也是庶出,且晉王寵長子世人皆知。
也就是說,趙六郎不襲爵。
不襲爵就少争鬥。
又是官家親侄子,出身足夠尊貴,足以做一輩子的富貴閑人了。
也沒聽說他有什麽妾室,通房就不說了。
這年頭沒有的稀少。
又是個長得好看的名聲傳遍汴京的人物。
縱然莊皎皎的審美與這個年代的人稍微有點隔閡吧,也不會差太多吧?
所以就目前來說,她對這一門婚事是很滿意的。大家一起做個鹹魚,優哉遊哉幾十年然後駕鶴西去就算了。
她這都第二輩子了,也不想奮鬥了,多累呀。
趙六郎呢,雖然不太滿意,但是也沒消極對待。
該做什麽做什麽,給足了未來嶽家面子。
兩家總算是将這件事圓滿下來,直到大婚沒出什麽問題。
因是高嫁,莊皎皎自然盛裝。
楊小娘哭的了不得,莊守業也哭了。
倒是大娘子無奈的很,拉着她:“出嫁不比家裏,凡事三思而後行。切記沖動。遇事沉着些,你是做大娘子的人,無論出身高低,嫁過去,你就是該當家的人。王府自然不由你當家,但是你自己的小家遲早是要當的。所以千萬不要爲一時的東西耽誤了正經事。”
“是,多謝母親教導。”莊皎皎很清楚,孫氏說的是,不要爲一時情愛誤了正事。
“你是個聰慧的好孩子,就去吧。日後與夫君相親相愛。”
說到這裏,趙拓也進來了。
莊皎皎遮着臉,與他一并給莊家親人拜别之後,被扶着出了門。
走過不算大的院子,一路從前廳出去。
上了八擡大轎。
她嫁妝不算多,但是莊家将晉王府聘禮多數給她帶走了。
也算她嫁妝的一部分。
不過晉王府的迎親隊伍倒是全然沒有因爲她門戶不高就糊弄。
規格是絕對不低。
一路吹打着來,給門口看熱鬧的,以及莊家親眷發的紅包都是不小。
如今臨走,也是熱熱鬧鬧将她扶着上了轎子。
趙拓心裏怎麽想,這時候都沒表露出來一絲一毫,他一直都是笑着的。
莊家這位四姑娘,比起五姑娘來,嫁的更高。
但是兩位姑娘同日大婚,但是都有各自的風光。
比起五姑娘,更多人關注的是四姑娘,概因她與晉王府差距更大。
但是,無論是新娘子落落大方,還是莊家的态度,以及晉王府的排場,都沒有叫人覺得突兀。
轎子搖搖晃晃,隊伍吹吹打打。
沿路遇見了小孩子,喜娘将糖果塞給小孩子。
還偶爾撒上一兩個喜錢。
反正是熱熱鬧鬧将人接回去了。
不管門第高低,出身如何。反正莊家的四姑娘,究竟是被晉王府的六郎八擡大轎,吹吹打打,從正門迎進了晉王府。
當時自然各有各的心思,不過歲月綿長,誰的想法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喜結連理,終究喜字爲先。
誰也擋不住我寫番外。啥理由我也不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