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這種方法雖然強大,但是有着這麽多的限制,大衍之術的作用不大,隻能當作保命的手段而已。雖然使用過不少次數,也從大衍之術裏感應出不少本源法則。但是這些法則規律都是比較片面和狹隘的。最終原因便是缺少了這三句話。
那三句看似平凡無奇的語言,實際上就是解讀大衍之術的最高技巧,能夠将大衍之術發揮到任何的法訣之中,讓人能夠乘天地六氣之變,化腐朽爲神奇。簡單得說,就是可以直接催動本源力量進行攻伐而不損失自己的力量。加上如今古徵的身體複原能量已經非常彪悍,現在的他對陣米迦勒,也未必就會輸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得是米迦勒隻是在本源力量壓制下的時候的力量。實力雖然大增,可是古徵的頭腦卻并沒有發熱。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遠遠還不足以與天堂的副君展開真正的實力時候與之一戰的。
古徵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感悟着自己力量的變化,一邊感受着這起源之地的種種力量氣息的變化。這個荒涼寂靜的世界,曾經是諸多神祗的誕生之地,也是天庭的基座。到了這時候,古徵更加清楚,這裏可能還會是他和教廷的諸神們決戰之地。
古徵很清楚,倘若自己敗了,那不僅僅是墨家傾覆,連同神州在内,世界在内都會走向毀滅。當然,那些所謂的信仰教廷的人,靈魂可以在天堂尋覓一個位置。當然他們不知道,靈魂在天堂裏的作用是什麽。就算古徵告訴世人,天堂裏的靈魂,不過是神祗們用來吸收爲力量的基本物質,他們也是不會相信。
古徵心裏微微一歎。歎息完後。古徵凝神感應了起源之地。
起源之地的寬廣程度超出了古徵的料想。他如今的神識已經強大到足以跟低級的半神比拟,雖然不能說是全知全覺,但是凝神觀察,起碼方圓萬裏以内的氣息,都應該能夠感應得到。
然而古徵感應了半天,卻發現,萬裏之外,不知道仍然還有多少個萬裏之外的距離在這裏。
仿佛無比無涯。如同廣闊深邃的宇宙一般。古徵知道,也隻有這些地方,才能夠誕生出神祗這樣的存在。不管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
他們的力量都是那麽的強大無邊。
古徵苦笑了一下。他剛剛想了一下,如今他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那他現在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神類别的存在?
古徵有些迷茫。不過這個問題不足以困擾到他。他在這個地方,有更多要去處理的事情。那就是全力感悟本源力量的更多規則。他從大衍之術的運作裏發現,本源力量的運行方式,有着諸多就蘊含在這大衍之術之中,隻需要加進河圖洛書裏面的那些圖案凝聚的數字分法,就能夠将一條條隐藏起來的規則尋找出來,并且加以運用。
悄然懸浮在半空之中,古徵雙眼禁閉,盤腿坐了起來。心中閃現無數法訣。周身也閃現出淡淡的光芒。不過光芒不是白色,也不是金色,而是淡淡的月暈一般的微弱光芒,光而不耀。這光芒籠罩在古徵一會之後,被古徵藏進了空間戒指裏面的阿喀琉斯的身體,被他釋放了出來。不過這時候,這具身軀已經不在屬于阿喀琉斯。因爲裏面承載的,是古徵的第二個意識。
兩個身軀背靠背地盤腿坐在半空之上,沒有抖動半分。
世間或許過了很久,又或許根本就沒有流淌過。在起源之地,沒有時間和空間的劃分,這裏看似無窮大,但卻一片混沌,時間對于這裏沒有任何意義可言。在這一片混沌之中,古徵這盤腿一坐,卻感覺靜坐了萬年。當他雙眼微微睜開的時候,身上的光華悄然消失,身上那帶着強者凜冽的氣息也悄然不見。
隻有臉上的微笑不便。
……
“以你現在的資質力量,成仙是不用指望了,不過剛剛有個小子走過了仙境之路,并且進入起源之地裏面感悟,想來力量增長不少,你如果不怕痛楚的話,那也是可以試一下的。”彭祖聲音有些疲累,對着已經弄清了自己身在何地的蕭飛說道。
彭祖發現這蕭飛的力量比古徵稍差,但是卻身上有着一件誅神器加持筋骨,這也算是難得,如果能夠走過仙境之路,對于力量的提升有莫大的好處。
不過彭祖也清楚,那一條道路可不好走。這成仙之難,最大的難處其實就是這一關了。凡夫俗子的體質是适應不了天庭這個世界的,所以每一個飛升的凡人,最終都會來到這裏,經曆這最後一關。以本源之火灼燒肉體和靈魂,隻有在這灼燒之中扛得過來的,才有資格踏上仙門,成爲天庭的一份子。
當然,有些人有機緣,卻還沒有實力,也是可以走這一條道路的,但是死生就不包了。要不是彭祖見蕭飛體質極好,也不會鼓動蕭飛去冒這個險。如今神州的守護力量實在太弱,彭祖身在凡間,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希望爲神州的守護多一個強者。然而,沒有經曆過本源之火煉造過的,根本不能算作真正的強者。
“怕痛?”蕭飛被這個神秘的聲音刺激了一下,一臉的不以爲然,說道:“古徵都不怕,我怎麽會怕?隻要能夠提升力量,就算把我千刀萬剮了也行,包準能活回來就好了。”
“好志氣!”彭祖的聲音大聲贊歎,但是他心中卻說道:“千刀萬剮?這點小兒科的痛楚怎能跟直接能夠灼燒靈魂的本源之火比較?本仙當年在它的灼燒之下,險些就灰飛煙滅了,要不然我老人家怎麽會在這裏陪你們玩這個?”當然,這聲音卻沒有跟蕭飛去說。
照慣例,彭祖陪着蕭飛走了一段路程,然後折了回去。半響之後,彭祖就聽到了一聲殺豬一般的叫聲:“擦,怎麽那麽痛啊……”如狼嗥一般,連綿不絕。
“喲,真慘啊……”彭祖的聲音裏帶着無盡憐憫。不過一聲感歎了一聲之後,說道:“真金不怕火煉,就讓火勢更猛烈一些,這比起之前那個娃已經低了很多了!”一聲咒語聲音念完,前面一陣虛空之中,蕭飛的慘号之聲再次傳了過來:“尼瑪的,真他瑪滴痛哇……”
“啧啧,這樣還差不多。”彭祖嘿嘿一笑。在這裏守護多年,彭祖不知見過多少得道之人在這本源之火的灼燒下咒罵痛哭不已,發什麽聲,出什麽洋相的都有。
不過笑一會,彭祖的笑容驟然停止。剛才他隻顧着去照看蕭飛,似乎沒有注意到,古徵這一路上走得雖然痛苦,但是卻基本沒有大聲嚎叫或者痛哭過。
“這小子,真厲害啊!”彭祖渾身一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難道本源力量,還想從其中塑造出一個神祗來嗎?”已經心如止水的彭祖,此刻心中竟然掀起了一陣波瀾來。
古徵不知彭祖的思想。不過他卻隐約能夠感覺到古蕭飛意識深處的痛苦。這種痛苦他似曾相識。那是在經曆着那黑暗和光明的火焰灼燒時候才會出現的痛楚。
古徵心神已經非常平穩,感覺到這恐怖聲音的時候,臉上隻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很清楚,蕭飛雖然在感受着痛苦,但是卻如鳳凰涅槃一般,痛楚之後,那就是本質的蛻變,力量暴漲的速度極快。此時的古徵甚至還想再經曆一次那種恐怖的灼燒,隻是他明白,這種經曆隻有一次效果,第一次才會得到真正的感悟和力量,往後就純粹是找罪受了。
不過古徵卻發現,在痛楚之中嚎叫的蕭飛,聲音卻沒有半分的衰弱,而且罵人的語句層出不窮,花樣百變,讓長年居住深山,缺乏此類詞彙的古徵歎爲觀止。不過古徵也相信,此刻的蕭飛罵人根本就找不到可罵的對象,隻是在對痛苦的宣洩而已。
實際上,隻有彭祖知道,蕭飛咒罵的聲音,至少超過一半是沖着他去的。
不過彭祖已經習以爲常。每一個被他帶到那條仙境之路的人,哪個在經曆的過程對他萬分咒罵,然後過後又對他萬分感激的?白馬過駒,白雲蒼狗,彭祖都不知道多麽熟悉這一切了。
古徵确定了蕭飛不會出大事之後,心中慢慢回放了一段法訣,然後喃喃說道;“是時候去幹一點正事了。不然來不及啦。”說完,起源之地平靜的天空忽然就刮起一陣混沌的龍卷風,将古徵裹入其中,然後驟然消失。
起源之地裏,已經沒有了古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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