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妖的法術之中,最厲害的莫過于此。法術施展之後,法力覆蓋下的一切生靈,都會被骨妖的法術吸幹血肉,轉化成骨妖的力量,最終變成一堆枯骨。也是因爲骨妖這種法術過于歹毒,所以骨妖才會列入狩妖人必殺的妖類之中。
但是骨妖也不敢輕易施展這種法術,一旦施展了法術,吸取了生靈的力量,它在消化這力量的時間裏面,變得異常脆弱,很容易就被狩妖人捕獲活着殺死,所以說,不是在非此不可的情況下,骨妖也極少施展這種法術,就算施展,也不會在戰鬥之中施展。因爲一旦有獵物逃脫,等它這法術失效再殺回來之後,它就在劫難逃了。
周圍的空氣乍現一抹漣漪。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從骨妖身上散發出來,開始在周圍彌漫着。無論距離骨妖最近的蕭飛,還是遠在一邊的林大發諸人,都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蕭飛臉色大變。他知道,骨妖的法術已經在施展開來了。他急忙一抖長鞭,想将這骨妖給制住,但是卻發現力量似乎不受自己所掌控,一下子軟坐了下來。
馮羽眉頭一皺,身上的吊墜光芒更盛,一下子就将她整個人包圍在了其中。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感覺到力量被抽剝的人。那骨妖本來慢慢地走近蕭飛,但是感覺到馮羽身上的力量沒有被抽取,非常驚訝,馬上就朝着馮羽的位置走了過來。
“這,這是什麽……”走近馮羽身邊。骨妖很是好奇,它根本就無法想像,竟然有東西能夠隔絕它的法力所觸到的區域。但是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它卻不敢靠得太近。馮羽見骨妖靠近來,想用手中的長劍攻擊,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光團所隔絕,根本無法将将長劍攻擊出去。但是馮羽的驚駭很快就不見,她的眼神很快就望向了骨妖的身後。仿佛看到了什麽希望似的。
那骨妖見馮羽想攻擊自己也攻擊不了,心中更覺稀奇,也就沒有注意到馮羽臉上的古怪。
“啊哈!”一聲巨響突然就在骨妖身旁響起!如同炸雷一般,讓骨妖悚然地顫抖了一下!整個身軀都像釘住了一般。
“拍!”法尺重重地往骨妖頭頂百會穴重重一拍。骨妖一下子就噴出了一口墨綠色的液體,朝着馮羽的位置噴了過去。馮羽一聲驚呼,卻發現那層光罩一下子就将這墨綠色的液體蒸發幹淨了,根本就接觸不到她。
但是她依舊覺得悚然不已。骨妖的表情此刻痛苦異常,深陷下去的眼眶之中,眼珠險些都凸了出來,而且墨綠色的液體從眼中、鼻孔、嘴巴和耳朵上流了出來,猙獰異常。而馮羽則是直直面對着這一張臉龐,她哪能覺得不悚然萬分啊!
“塵歸塵!土歸土!不屬于你的一切,都剝離出來,不屬于你的一切,來于何方,去于何處!”古徵神情肅穆,大聲喝出了一句句如晨鍾暮鼓一般響亮的句子。而他手中的動作也不慢,快速擡起了呆立着不停顫抖着的骨妖的一條右臂,用法尺一量。
馮羽驚訝的發現,這骨妖被法尺所量到的地方,竟然瞬間就變成了灰色的粉末,一下子就散落于地上,不一會,一條右臂就此消失。
“世間萬物,有死有生,死生輪回,不帶仇去,不帶怨來。歸于塵土之時,一切已銷!”古徵口中依舊不停地大聲說着這話,手中的法尺丈量卻是越來越快。骨妖的左臂也在古徵的丈量之下,消失于無蹤。
“我不服啊……”骨妖争紮了一下,口中口中終于可以發話了,可是它的身形、此刻卻無法彈動半分。聽到它喊不服,古徵的也沒有停下來,用法法尺往骨妖的腿部量去!
“他們殺了我,爲何不讓我複仇,爲什麽?”骨妖倒地,一臉怨恨地看着古徵。
“一飲一啄皆有前因。”古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生之冤孽,皆前生所鑄,前生造孽過多,方顯今世之苦楚。有何不服之說!”古徵話一說完,骨妖的兩腿又消失了。
聽了這話,骨妖卻叫道:“那他們造的孽呢!他們本來該死,你們卻救了他們下來,不也是在造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去!”古徵神情冷峻,法尺已經丈量到了骨妖的頭上,法尺輕輕一放在骨妖頭上,頭顱頓時像晶化了一般,“咔嚓”一聲,頓時湮滅。
“呼……”一個青黑色的東西,一下子就從這湮滅之間跑了出來。古徵怒斥道:“畜牲,還敢跑!”飛出一腳,一下子就把那東西往牆上一踹。“嘭”的一聲,那東西摔落下來之後,頓時昏死了過去。
古徵看了看地上,被法尺丈量過後的骨妖已經不複存在。地上的那些粉末悄然聚攏,化成了兩塊灰白色的骨頭。一塊小腿上的胫骨,一塊胸間肋骨。這正是林宏海屍骨裏缺少的部分。
骨妖消失之後,它所釋放出來的法術自然消失了。衆人一下子就恢複了力量,而黑暗的四周,燈火也亮了起來。屋子燈火通明。衆人都籲出了一口濁氣。
蕭飛從地上爬上來之後,馬上走到牆壁面前,看看古徵剛才踹飛了那個東西是什麽。
“咦,竟然是一隻穿山甲!原來是這隻穿山甲偷了林宏海的屍骨,變成了骨妖啊!”蕭飛恍然大悟。
古徵苦笑了一下。除了穿山甲這種動物,誰能隔着幾百米打一個洞穴到林宏海的棺材底下偷走兩塊骨頭呢。這穿山甲看來也有好些年頭,已經具備成妖的實力了。
“怎麽處理這穿山甲?”蕭飛對着古徵說道。這時候這穿山甲已經蘇醒了過來,聽到蕭飛的話,兩隻細眼露出了可憐的神采,趴在地上就像跪着一般,朝着古徵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