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見古徵一臉痛苦的神色,蕭飛很是驚訝。看書能夠看得滿頭大汗,面無人色的,蕭飛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古徵拍拍手中的妖典,口中吐出了了一個陌生的詞:“是骨妖。”
“骨妖?”在狩妖人裏已經屬于出類拔萃的蕭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也不禁愣了一下。這個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覺得新鮮之餘,也帶有一絲的驚愕。
“不錯,是骨妖。我們有點麻煩了。”當即,古徵把《妖典》裏面給蕭飛重述了一遍,讓蕭飛大覺新奇。
《妖典》裏說,世間萬物,都會有靈性,也有機會成妖,運氣好的,還能勘破天道,成爲仙類。而人的骨頭,則是萬物之中,最難成爲妖物的東西。因爲人的精華,在在靈魂之中,所以但人死後,靈魂已經消散,骨頭之中沒有帶一絲的靈性,而且又容易腐化,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機會成妖。
但是這世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絕對。這《妖典》裏面所說東西,概率非常低,但是依舊可以發生。那就是如果有人是被活埋的,而而且又被用邪術禁锢了靈魂,那這靈魂的怨氣和記憶,在人死後,就會滲透近骨頭之中。有了化爲妖物的可能。
盡管如此,這骨頭成爲妖怪的幾率,依舊非常低。它自身并不能化爲妖,需要一個宿主。但是對于一個躺在棺材裏的骨頭來說,它又如何能夠找得到宿主?用不了幾十年,它就會慢慢地腐爛殆盡。可是奇巧的是,方尋龍設置下來的鎖陣之中,就有吸引着各種具有靈性,卻還沒有到達妖怪類别的生物的能力,所以林宏海的墳墓附近,總會有着各種怪物在逡巡着,因爲方尋龍設置下來的那具活棺,能夠讓它們具有增強靈性的能力,如果能夠被它們獲得,很可能就能夠一舉成妖了。但是這鎖陣也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凡是進入這鎖陣的靈類妖物,都會被這墳地吸走靈力,轉化到活棺之中,爲方尋龍轉生的時候積蓄力量。
而方尋龍最終卻沒有想到,有一些動物是會大洞的。結果不知道是什麽生物,從遠處打了一個地洞,一直到了這個活棺的底部,最終還刨開了棺材,取得活棺上的部分力量,還銜走了兩塊骨頭,這才造就了這骨妖。
那具有林宏海靈魂和怨氣是骨頭,被這妖物吃下之後,很快他就掌控了這這身體,并且利用這妖靈的力量,變回了生前的樣子。最終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竟然再次回到了城市之中,找到了他的“兒子”林大發。引出了後面的一大堆破事。古徵以自己的想象力加上《妖典》之中的記載,推導出了一個無限接近事實的說法來。聽地蕭飛感歎不已。
但是蕭飛聽了半天,覺得有些不妥,他等古徵說完之後,才問道:“那這骨妖如此詭異,我們要如何對付?”古徵還說了這骨妖由于身上太多穢恨之氣,生性兇狠,有着報複社會的傾向,行蹤詭秘,而且性格和僵屍差不多,都喜歡先拿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開刀。如今林大發已經死了一個孩子,這已經說明,這骨妖已經開始展開報複了。
聽到了蕭飛的詢問,古徵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你剛才沒聽我說嗎,我說我們有麻煩了。”言下之意,《妖典》裏并沒有記載這消滅骨妖的辦法。
聽了古徵的話,蕭飛很不滿意。“你那是什麽破書。醫書上隻記載病症卻不留藥方,算什麽玩意啊!”
古徵苦笑不已。墨家前輩認爲萬物平等,妖也是有生存的權力的,不是窮兇極惡的妖類,上面一般都不會留下獵殺的法子。當然,除了這一層原因之外,墨家的前輩也相信,遇到這些并不算特别恐怖的妖怪,不需要前輩諸多教誨,也能夠輕松對付,哪用什麽時候都捧着《妖典》來查資料啊!隻是墨家的先人們,沒有料想到,墨家會遭遇到如此嚴峻的大難,險些全門覆滅,連種子都留下不多。所以那些所謂粗淺的法術,都沒多少流傳下來多少。兩千年過去,墨家依舊沒有恢複元氣,并且隐約還會一直衰弱下去。這并不是古徵一兩個人就能夠逆轉的。時代已經不同,有些東西就算想繼承,也經不住曆史的淘洗。
古徵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當年撰寫這書的前輩也沒見過這骨妖,隻是在傳說裏聽聞,所以也不知道用什麽法子來對付。但是有一段話裏卻說,這骨妖本來不應該存在的,不合法理,什麽‘法而後正’什麽的,估計是對付這骨妖的一個思路。”
蕭飛直接給古徵一個大白眼。說道:“你那個編寫《妖典》的前輩究竟是墨家的還是法家的人啊?說話都帶着法家韻味啊!”
古徵尴尬一下,讪讪說道:“諸子百家,兼收并蓄嘛。我們墨家,素來海納百川的。要與時俱進,不能固步自封的。”
蕭飛呵呵一笑,不理古徵的無聊之言,隻顧着一踩油門,車子頓時在山路上颠簸起來。但是他卻喃喃說道:“法而後正?!什麽意思?”他又看了古徵一眼,古徵此時卻是把頭一歪,用書蓋住了臉面,昏昏睡去了。
“這小子!”蕭飛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拿我來當長工使喚了。”
……
t市。林大發一臉憔悴。幾天前容光煥發的樣子已經全然不見。中年喪子的悲痛,是任何人都難以承受的,而這一切的根源,還是源于他三年前的一個荒唐而詭異的決定,備受精神和恐懼折磨的人,短短兩天,就好像老了十歲似的。
此刻他正靠在窗邊,失神地望着天空。而謝海峰則站在他旁邊,也顯得非常安靜。
忽然,謝海峰臉色一變,連忙拉着林大發,往裏面退卻。被謝海東一拉,林大發大駭,問道:“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