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回到墓地裏,就示意謝海峰和方圓拿工具來幫忙。而林大發和惜辣兩人的心髒承受能力卻沒有那麽強悍,都留在了下面等待結果。林宏海的墳墓全部是用花崗岩堆砌起來的,每一根石條都非常沉重,也隻有古徵三人,才有力氣對付得了。
古謝海粗暴地揮動着大鐵錘,一下子就将縫隙切合的地方敲碎,而古徵和方圓兩人,則是将一根根石條用鐵杆撬起,三人雖然力氣不小,但是石頭也不輕,忙活了老半天,進度也非常緩慢。林大發有的是錢,所以修建這座墳墓的時候,用料都是極品,那些石頭縫隙之間塗抹的水泥,強度都非常厲害。這樣無形又增加了三人的勞動強度。
古徵知道這事情也急不來,進度慢并不要緊。這裏是一個陰煞之地,需要在陽光剛猛的時候開挖,才是最适當的。所以他并不着急,按照古徵的計算,到了中午時分,表面上的那些石頭,就會清理完畢了。在那時候,正是太陽最猛烈的時候,也最符合古徵的要求。
不過撬開了幾根石闆時候,進度一下子就快了起來。他們隻需要撬開墓穴上方的石頭就可以了,并不是要把整座墳墓都拆開。隻是在拆了幾根石闆之後,方圓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抑郁。他的胸口還隐隐生疼,頭部也犯暈。
古徵和謝海峰也不例外,隻是沒有方圓那麽明顯而已。
兩人臉色微變,馬上就拉起方圓,朝着墳墓外面走去。
“是詛咒。”走出了墓穴的範圍之後,三人的症狀才稍微減輕了一下。古徵連忙從背包裏翻出了一塊用紅繩子綁住的石頭遞給了方圓,說道:“把它系在腳跟上!”他自己卻是拿起了一瓶水,大口地喝了兩口,然後遞過去給謝海峰。謝海峰咕噜地兩口,就把水全部給喝光了。
方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謝海峰卻大口地喘了一口氣,說道:“我總算知道墓碑後面的那道符咒是什麽東西了。”
古徵卻淡淡說道:“或許沒那麽簡單。”方圓不知兩人說的是什麽,但是把這石頭系在了腳跟上之後,他胸口的郁悶和頭暈卻一下子消失了。
見三人退卻,林大發連忙走了近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古徵看了看林大發滿頭大汗的樣子,說道:“沒什麽大,墳墓被下了詛咒,能夠讓挖墳的人喪失行動能力。”他擡頭看了看天邊的烈陽,tian了tian嘴唇,說道:“不用太緊張。”
林大發渾身大汗,主要不是因爲緊張,而是因爲太陽越來越烈,雖然秋意甚濃,但是在烈陽之下,脂肪甚厚的林大發,自然水分蒸發得很快。
林大發尴尬地說道:“那如何是好?”
古徵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沒什麽事,這個小詛咒不過是爲了防備盜墓者的。這墳墓整得過于奢華,肯定會有不法之徒打主意。這方尋龍設下這個詛咒,應該是不希望有人幹擾破壞了他的布置而已。”說完,他就朝着謝海峰使了個眼神,謝海峰點了點頭,扛起家夥又朝着墓室那邊走去。
有了準備之後,三人的行動再也沒有出現不妥。很快就把最上層的石闆盡數挖起。但是挖起了這些石條石闆之後,古徵又忍不住一怔。
石闆下面,被澆築了混泥土。
看到這一幕,古徵那看似淡定的臉龐,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哪是一個墓穴啊!這規格都頂上防空洞了。
謝海峰也按耐不住了,丢下大鐵錘,就走向林大發那邊,詢問林大發,他老爹的墳墓究竟究竟用了多少東西來加固。他和古徵偶爾都會客串一下盜墓的勾當,看到這混泥土,就聯想到了肯定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
謝海峰可沒有古徵那麽有耐心,一路發掘下去發現更多的“驚喜”。
經過謝海峰的一輪盤問,林大發也很坦然地交代了老父這墳墓的規格。
這墳墓的最外層,是花崗岩石條,而裏面,則是用混泥土和着鋼筋澆築出來的防止盜墓者的防護層,而下面一層,還有着兩大塊銅闆擋住混泥土,下面才是用楠木做好的棺椁。這一切,都是那方尋龍特意要求的,林大發隻是按照方尋龍的吩咐才做了這些事情而已。
聽完了林大發的話,無論是謝海峰還是古徵都有點不淡定了。謝海峰臉都綠了,問道:“爲什麽你不早說!”
林大發苦着臉,解釋說這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又不是什麽大事,自然忘記了,要不是謝海峰提起,他都不記得這麽一回事了。
古徵和謝海峰也一樣苦着臉。因爲他們知道,想用手中這簡陋的工具,撬開這些混泥土,沒幾天時間是不可能弄下來的。古徵想了想,揮動着大鐵錘,奮力地砸在混泥土塊上,隻留下一個深深的印痕,但是并沒有碎裂的紋路。他的臉色真正變了:“這是什麽牌子的水泥?”古徵的聲音有點苦澀。按照他的估計,就算是混泥土,在哦他奮力一錘之下,恐怕也得留下一個破洞。但是這混泥土的強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知道,是那方尋龍自己去購買回來的,價格很貴。”林大發想了想,才說道。
“很好。很好。”古徵的聲音有點陰冷。從這裏他就已經知道,方尋龍當年葬下林宏海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有一天,有人會來開棺檢驗屍體,這堅固無比的墓穴,可以爲他延長很多時間。
而古徵最需要的,也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