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群倭人是誰古徵已經弄清楚了,肯定是黑靈會的成員。從艾迪亞的供詞裏古徵也發現了,他們這支隊伍裏,的确是以倭人爲主,但是在圍攻這些傷者的時候,部分倭人已經這傷者解決了。
結合雙方的話,古徵就發現,或許這孫言和林海,來這裏也是另有目的的。想到了這裏,他忽然就明白了,孫言和林海等人的突然消失,那也就解釋得通了,說不定是這些人故意找了這麽一個借口,支開了自己,然後再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古徵冷冷地笑了一下。
“也太不把我古徵放在眼裏了。那玉簡是那麽容易拿到的麽?”古徵嘴角微微上揚。
“你可以走了。”古徵拔開艾迪亞手腳上的木刺,對着艾迪亞說道:“我建議你馬上離開神州,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古徵不是濫殺之人,這吸血鬼在屍血的破壞之下,已經喪失了強大的力量,以後隻能淪爲三四流的吸血鬼,别說傷人,與普通人厮打,也說不定被人痛毆。死裏逃生的吸血鬼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就踉跄着往外面逃去。
走了幾步,艾迪亞突然又回頭說了一句:“我還有一些同伴在這裏,他們都是倭人,個個實力不弱,他們除了想得到那兩塊玉簡,似乎還有别的任務,這個任務是他們倭國掌權者授意的,我不清楚,但是對你們很危險。”說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古徵微微一怔,對着奧迪亞微微地點了點頭。看到艾迪亞走遠了,他不由地低頭沉吟了起來。
“爲什麽要放他走?”馮羽看着古徵,不解地說道。在她眼裏,古徵心狠也也夠辣。在對抗毛僵和伏屍時候,使出來的都是必殺的絕技,在對付那熊人和秘忍的時候,也是快刀亂麻地一招斃命了,爲什麽對那狼人和這吸血鬼竟然會網開一面呢?她很是不解。
古徵卻是笑了笑,說道:“你認爲殺死一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生命,你做得到麽?”
馮羽一滞,但是她旋而就說道:“那剛才你爲什麽砍斷這沒有還手之力的熊人呢?那時候,你似乎也要對這吸血鬼下毒手的。”馮羽的觀察很是仔細。
古徵微微擡頭,看了馮羽一眼之後,就轉身去照看那躺在地上的傷者,淡淡地說道:“因爲我的掌控力不夠,一旦被他們突破我的掌控,那遭殃的就是我們了。這種法術,是很消耗力量的。”
馮羽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會驅使這樣的法術,但是卻知道使用一次這樣的法術的代價有多麽沉重,《道典》裏記載,古徵所使用的法術爲“道法自然”,這種法術一年隻能夠使用一次,使用一次的代價也是非常高昂,那就是驅動這個法術發人會損耗一年的生命力。看到古徵臉色慘白和痛苦的樣子,馮羽很是不解,因爲她很清楚,其實古徵是不必要耗費這麽大的代價來驅動這個法術的,她問道:“以你的實力,隻需要支撐多一會,你就可以擊敗他們兩個聯手的,爲什麽卻要用這個方法呢?”
古徵笑了笑,對着馮羽說道:“有沒有抗生素?”他知道馮羽身上有着不少藥物,檢查完了那傷者身上的傷口之後,他馬上就問馮羽要抗生素給這傷者使用,傷者身上的部分傷口已經出現潰爛膿腫的迹象,如果不用抗生素來控制,恐怕這種感染會加深,到時候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古徵已經在這傷者身上投入了半顆妖丹的成本。他可不希望糟蹋了那妖丹了。
馮羽氣鼓鼓地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小劑早已經配好的針筒來,遞了過去給古徵。她很不滿意古徵顧左右而言他。古徵低頭把針水注射進了傷者的手臂之上,馮羽大驚:“你不給他檢驗一下,他有沒有對這抗生素過敏麽?”
古徵搖了搖頭,說道:“他吃了我半顆妖丹,就算過敏也死不了的了。”說完他又接着說道:“我自然能夠對付那兩個家夥的聯手,但是我也知道,就算我單獨與熊人打,也需要二三十招後才能夠将他擊敗,但是那吸血鬼卻神出鬼沒,他要是突然轉身去襲擊你呢?你确定在那秘忍的攻擊之下,還能夠防禦得了吸血鬼的偷襲麽?我得速戰速決啊!”說到這裏的時候,古徵微微一笑。
馮羽咬了咬嘴唇,慢慢地低下了頭,眼眶也一下子就紅了。她清楚,古徵說的是實話。如果吸血鬼來偷襲她,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隻是她沒想到,古徵竟然會爲了她,甯願損耗一年的生命力來扭轉戰局。
“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馮羽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忸怩了起來。這已經不是古徵第一次救她了,就在剛才不久,古徵就給她治療過一次毒,雖然這厮有點不懷好意,甚至還露出了大**的本質,但是也是爲了救自己嘛,自己卻知恩不圖報,反而還敲詐了古徵兩瓶藥物,想想,真是慚愧啊,想想這古徵其實也挺不錯的,長得帥氣不說,還很能打,最重要的是,還肯舍命救自己……十八歲少女的心思一下子就變地活躍了起來了。
“我不是答應過林老先生,要好好照顧你的麽?我不能失信于他啊!”古徵感慨了一聲,但是手卻沒有停,拿出紗布來給那傷者包裹着被他塗上了金創藥的傷口。
“就這樣啊……”馮羽的聲音裏,似乎多了一份幽怨。隻是這份幽怨,古徵卻是沒能夠聽得懂。他此時全身心都放在了這傷者的身上。實際上,在十八、九歲的年齡裏,人總會不經意就會忽略了一些語氣裏面重要的信息的。這種信息往往在多年以後,曆盡滄桑之後,如果還能夠回憶這一幕的時候才會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