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卻是沒有時間理會馮羽的話,蘭若寺後面,房舍還有有着幾十間房舍,他還要和林海等人,一一進去做好布置,不讓那黑兇藏匿其間,吸取陰氣。
孫言帶着隊員們用墨鬥線将整個所有的門窗都打上了密密麻麻的線條,保證這些房間裏面,一個漏洞都不會有,而古徵和林海則是分工合作,在這些房間裏,灑滿了朱砂和墨碳。民間傳說裏說符咒驅趕鬼邪,實際上這并不是所謂的符咒的力量,而是繪制符咒的朱砂和墨碳的力量,兩者都是非常燥熱的物體,喜陰厭陽的黑暗生物對這些東西都是比較敏感,所以都會自動避開。但是那些術士之流爲了刻意保持着這份神秘感,于是就以訛傳訛,逐漸演變出了無數的“靈符”諸如此類的無稽之物來了。
三人布置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八點的時候。孫言見所有區域都已經布置完畢,不由地松了一口氣,說道:“今晚那東西要是敢來,也進不了這些房間,且看它如何吸取陰氣,蛻變成伏屍。”
古徵卻搖了搖頭,一臉凝重地說道:“不,這裏做下這麽多的工作,可預防不了它的蛻變,誰說那黑兇一定要進這後院來?”
林海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裏陰氣雖重,可卻不是最濃郁的地方,那家夥最可能出現的,不會是這裏,做下這些布置,隻是以防萬一,這東西铤而走險,從房屋之中襲擊我們的隊員而已。”
孫言這倒是奇了,花了這麽多的時間做的,卻是無用功?他很是不解地說道:“那黑兇最可能出現的地方,是哪裏?”
林海看了看古徵,古徵則是看了看孫言。好一會他才說到:“是主殿。”
可是主殿早已經被毀得幹幹淨淨了。要不是有着那個巨大的石雕佛像,誰都不會知道,那裏竟然會是這寺廟的主殿。
“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孫言皺起了眉頭,不解地說道。
”什麽都不能做。“林海清了清嗓子,臉上的周圍一動一動的,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喝了人血,吃了人心的黑兇,已經具有了很高的智商,要是我們設置下什麽陷阱,它肯定能夠察覺,從而逃之夭夭。所以我們不能做出打草驚蛇的事情來。”
孫言點了點頭,可是眉頭又皺了起來:“那我們怎麽辦?”
古徵答道:“等時機!在蛻變成伏屍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它是非常脆弱的,那時候對它發起攻擊,很容易就會把它給收服。”
林海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錯,根據古書記載,黑兇蛻變成伏屍,子時開始蛻變,最初的時候,它是最強橫的,但是到了半夜寅時,它就是最脆弱的時候,趁這時間,要收服它就容易多了。”林海老人的眼裏閃現一絲精光。
孫言苦笑了一下,這些東西,他知道得并不多。根本就幫不上忙。林海好像知道了孫言的想法,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一直都是與西方世界那些黑暗入侵者打交道,對我們本土這些魍魉所知不多,也是正常的,等這一回我們回去之後,把我珍藏的那部《妖典》給你好好琢磨,你就會知道,咱們神州的黑暗力量,也是不少的。”
古徵聽到《妖典》二字,眼睛一亮。這部奇書他是知道的。《妖典》一共上下兩部,記載了行走于世間的各種妖魔鬼怪。其中開篇總序裏就道明了:“天地之間,花草魚蟲器物,皆可化妖”的事實。并且列舉各種妖怪的行爲特征,好壞危害等等。妖典的撰寫者,在寫這一部書的時候,非常公正地道出了一個真理:“妖無正邪,循天道者則正,逆天道則邪,人無好壞,循天道者好,逆天道則壞,人與妖,實無異也。”
古徵背囊裏就有着《妖典》的上冊,隻是那部《妖典》用非常晦澀的字符記載着,世上極少人能夠解讀其中的意思。上冊裏講述了天地萬物成妖的條件和妖怪的行爲特性,人與妖如何相處何物可以克制妖類等等。而下冊則是側重記載了獵殺妖怪的方法。這上下兩冊奉行的宗旨,截然不同。讓人好生郁悶。不過古徵卻是知道,爲何這《妖典》上下兩冊差異如此之大。因爲妖典上冊撰寫者并不是同一個人。兩人系師徒。奉行人與妖可以和諧相處的大師最後竟然被妖怪所殺,所以他的徒弟立志殺光害人之妖物,于是就有了妖典的下冊。
孫言很是感激地看了林海一眼,道謝不已。而古徵卻是籲了一口氣。他師傅教導他,隻要妖怪不傷人,人就不可殺妖。人生百年,而妖卻是曆經千年才能修成,殺之是毀滅天道的事情。非萬不得已,是不可随意對其動殺念。他可不知道,當充滿了殺戮氣息的《妖典》落入孫言的手中,是好事還是壞事。
爲了應付黑兇,所以隊伍早早就歇息了,孫言不敢懈怠,親自帶領着幾名隊員來輪值。由于昨天晚上陳浮被毛僵襲擊的事情,他也不敢把值夜這麽要緊的事情交給那些才剛剛加入隊伍的新隊員來做。
孫言本來想招呼古徵一同守夜,但卻被古徵婉言拒絕了。古徵很清楚,在那黑兇還沒有出現之前,他還是抓緊時間歇息一會才是正經,這裏的隊員,雖然有着比較豐富的經驗,可是對付起黑兇來,卻未必是其對手。林海老頭子年輕時候是個猛人,可是如今已經年老力衰,所以隻有自己和孫言充當主力了。所以他得抓緊時間來恢複精力,不然到時候,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啊!